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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顾危忽然笑眯眯的望向侯鉴达:“不知侯老爷敬佛么?”
侯鉴达那头没出声,林敬善笑接道:“刚才我也问了,侯老爷好像对佛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顾危皱下眉头,叹一声:“侯老爷,你这路可走窄了。”
林敬善接道:“我看是大人您魔怔了,佛这件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我们这些信的人,自然诚心诚意敬佛礼佛,像侯老爷这样不信的,您就是强迫他去,心不诚,也是空功夫。”
“这可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顾危反驳道,“佛是真实存在的?”
听他这么一说林敬善来了兴趣:“难道大人您见过佛?”
陆岩也竖起耳朵听。
顾危笑道:“我没见过,但是我记得我的前生?”
林敬善:“前生?”
顾危点头,有些遗憾,又有些感慨,“是的,前生,我前生也是当一个县令。”
林敬善:“也是像集安县这样的地方?”
顾危:“不,是在另一个世界。”
林敬善有些吃惊了,“另一个世界?”
“对!”顾危继续回忆着说:“那个世界的县令叫做县长,在那个世界,房子都修得云那样高,天上飞着巨大的铁鸟,一次可以坐好几百个人,地上还有铁龙,也可以坐好几百人,还有铁马,虽然只能做四个人,但是快捷灵活。”
说到这里林敬善笑了笑,陆岩也摇头笑了,他们根本不信,当顾危在讲故事。
林敬善接着问:“想来顾大人前世一定做了许好事,积了许多福,所以佛主才会让你记得这些。”
“积了许多福么?”顾危苦涩的笑了笑,“把一个贫困县发展成全省第三富的县,也算积福了吧。”
林敬善:“为民取利,当然是积福。”
顾危摇摇头:“可惜还不够。”
林敬善不解:“还不够?”
顾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知道我前世是怎么死的么?”
林敬善摇头。
顾危惨笑一声,“给人背黑锅死的。”
林敬善愣住了,陆岩也愣住了。
顾危叹一声:“当年省里有些大官被人举报,中央巡视组的人下来,他们便把我推了出去,嘿嘿,他们用通天手段躲过了这一劫,该死的人却是我。”
林敬善不出声了,陆岩也不出声了。
陆岩在回忆里沉浸了一会,又突然说道:“所以说佛是存在的,只要你做好事,做善事,佛就会知道,就会保佑你,就像我,我得了佛祖的保佑,所以这一世能投胎到这个世界。”
顾危说着定定的望向侯鉴达:“所以侯老爷,您明白了么?”
一群人都望着侯鉴达。
侯鉴达到这时才醒过来,刚才顾危和林敬善的对话不断从他脑海里闪过,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越靠近他越觉得胆寒。
林敬善看出他不在状态,喊一声:“侯老爷?”
侯鉴达扭过头,看见林敬善那张关切的脸。
他忽然想起林敬善对他说过的话:
“以前我也不敬佛,认为佛陀什么的都是虚妄,可后来我家孙子接连几个月出事,我明白了,他这是被业障缠身了,所以我开始敬佛,我给白山寺修了殿,每年还会到白山寺纳两次捐,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林家也经常去寺里请愿还愿,所以这往后我家孙子再也没出过什么事,我想这是佛主感受到了我这信男的虔诚,把我孙子身上的业障给拔了。”
“你不敬,正因为不敬,还要行事无端,所以你侯家的业障全都报到了你儿子身上,这是果报,佛祖降给你侯家的果报,现在连带着我孙子也遭罪了。”
侯鉴达心中豁然开朗,他懂了,一切都懂了,这群人.......这群人居然利用寺庙索贿洗钱!
侯鉴达蹭的站起来,望向顾危,只觉得那是一头噬人的野兽,他浑身发冷。
“侯老爷敬佛么?”顾危别有意味的望着他。
侯鉴达望了望林敬善,又望了望顾危,心中顿时有了明悟。
“敬!我敬!”侯鉴达大声喊道,“等下我就回家取钱,我也给白山寺捐五万两!”
林敬善这时说话了:“侯老爷,敬佛可不是您这样敬的,”
侯鉴达扭过头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林敬善道:“敬佛,讲究的是诚心,像我林家,去年上半年礼佛,捐了三十万两,下半年礼佛捐了二十万两,同样的还有郭家,上半年捐了二十五万两,下半年捐了二十万两,段家也差不多,有这样诚心的才叫敬佛,像侯老爷您这种临时抱佛脚可不行。”
“你......你......”
侯鉴达瞪大眼睛,明白了,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修一座殿要五十万两,原来他们打量着剩下的四十五万两归他出!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侯鉴达气愤道。
“什么叫欺人太甚?”顾危眯着眼望着他,倚在椅背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气,“敬佛本来是自愿的事,侯老爷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嘛。”
他又对陆岩喊道:“陆岩,今儿疲了,替我送客吧!”
陆岩刚走出一步,就在这时,从隔壁传来侯兆恩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们动刑了?”侯鉴达目眦欲裂,“你们怎么敢?!”
“有什么敢不敢?”顾危正坐着冷喝一声,“如果犯人顽劣,堂审官有权动刑,这是大荣律上明明白白写的,你侯老爷莫非敢质疑大荣律法不成?”
这样一顶大帽子就盖上了,侯鉴达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
“好哇!好哇!”侯鉴达恨恨的望着顾危,“原来你是真想和我侯家撕破脸了!”
“撕破脸?”顾危不屑道:“就你一个商贾之家,你有什么脸能给我撕的?我现在还让你坐在这,还叫你一声侯老爷,这就是给你最大的脸!”
“你......!”侯鉴达心中一窒,他只觉得胸口郁结,头脑发昏得厉害。
顾危那头喝道:“我再问你一句,这佛,你敬是不敬?”
外边侯兆恩的叫声越发大了。
“好!好!”侯鉴达气得发抖,他紧咬着牙,眼睛死死地望着顾危,“我......我敬!”
这话一说,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松了。
顾危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嘴角又是不屑又是鄙夷的撇了撇,他端起茶碗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
林敬善则继续掐捻佛珠子,还是那副和和气气、与世无争的样子。
陆岩此时站了出来,“侯老爷今日皈依我佛,是大喜,这大喜的日子在下再跟侯老爷报个小喜。”
侯鉴达转过头望着他。
陆岩:“好教侯老爷知道,依照大荣律,刑罚是可以用钱抵的,五两银子抵一天,侯公子十个月,三百天,一千五百两,交完钱,侯公子今晚就可以跟着您回家了。”
顾危这时笑道:“你瞧,侯老爷敬佛了,佛祖听到了,这好运不就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