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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晚上，当时宋唐正在看网络小说。
他的右耳朵动了动，先是听到屋外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一定是妈妈回来了，他跳下了床，朝玄关跑去。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一把搂住了妈妈的脖子。“我想你了，妈妈。”唐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妈妈有一双纤细光嫩的手，掐着他的脸蛋。“乖，儿子，妈妈今晚有客人，拿着手机去衣柜里看小说。”
“不。”唐宋两眼泪巴巴的看着母亲，他不想妈妈的客人进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终于将他眼眶里的眼泪打了出来。
“快去，明天买冰糖葫芦给你吃。”
他再次拿着手机钻进了衣柜里，可他再也看不下去小说了，他的泪打湿了母亲的连衣裙。
摆在角落的衣柜，上面有个小洞，那是他用长钉子钻出来的，透过那个小洞，他可以看到，一个头戴黑色圆帽，着咖啡色的披风，穿着咖啡色的皮鞋男人呆呆的站在屋中央，他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妈的脸，一头卷曲的金黄色头发，画着眼线，涂了眼睫毛，贴出来的双眼皮，小鼻子，红唇苹果肌，脸上打了一层遮瑕粉，正对着那个男人微笑着。
他可以清楚听到对话。
“宝贝，你打算在这过夜吗？”
“价钱可都是讲好的。”
“我知道行规啦，只是随口问问，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了，我的宝贝。”
那个男人呆在原地发呆。
“宝贝，你怎么了，刚才还急不可耐的，来嘛！快点来嘛！”
宋唐不想看下去，但他还是看到一件紫红色的外套和咖啡色的披风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母亲和那个男人钻进了他刚才看小说的被窝里，被窝像水波纹一样的在抖动。
他抱着耳朵，全身瑟瑟发抖，他好像掉进了冰窖，那些声音将冰窖的温度调到了最低。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快一年了。”
“以前住在宝丰街，可是，那里的居然不供应热水。”
他母亲开始向那个男人抱怨以前住的地方多么的不方便，多么的烂。
唐宋终于忍不住将母亲的连衣裙扯下来抱在胸口御寒。
“什么声音？“
那个男人忽然问道，将唐宋吓得缩了缩脚。
“我的宝贝，那是隔壁房间的声音，这墙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有很多豆腐渣工程，这栋楼就是的。”
这个男人像其他男人问他母亲同样的问题：“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是个房地产商。”
“哦，这样嘛？那么你们第一次在那做的？”
“现在刚预售的丽水山庄公寓。”
“那你当时是干那行的？”
“我只是个售楼小姐，在启点售房中心。”
“那个房地产商怎么把你弄到手的？”
“当时他约我去看开发的楼盘，他强暴了我。”
那个男人坐了起来，一脸自信的笑。
“你该知道，你的故事我了如指掌，那个房地产商并不是夺走你第一次的男人。”
“我真的没骗你，那就是我的第一次。”
“你撒谎了，小甜心，你摸耳朵的小动作出卖了你，等下我把你催眠了，你就什么都说了，你知道的，我是心理医生。”
“哦，好吧，宝贝，你真厉害，我跟你说实话吧！”
“快说。”
“第一次，那都是年少不懂事。当时我还在读高三，学校来了一名转校生，就像言情小说里面描写的那样，那名转校生染着金黄色的头发，一脸桀骜不训的样子，身高一米八，穿着可以说是全校最前沿时尚的那种，当时好多女同学看见他都尖叫，而且他还会打篮球，那打篮球的动作超帅。他还会唱歌，那声音好听到让人脸红。
“有一次放假，他就出现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去KTV唱歌，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当时他说还有些朋友，结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叫我喝酒，我就傻呵呵的喝酒，等到我大脑朦朦胧胧的时候，他就压到我的身上，动作很快，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有些痛。还没等我缓过神，他就又转学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这些？”
“哦，我想宋唐就是他的种。”
“宋唐是谁？”
“我的儿子啊！”
“你真的很厉害，于是你就骗那个开发商，说宋唐是他的，对吧？”
“真要有人接盘嘛！”
“那个开发商很有钱？”
“是的，他每个月都会给宋唐五千块的赡养费。”
“像你们这样的人，还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傻，那么天真。现在，宋唐现在多了？”
“十二岁，现在在读五年纪，成绩不是很好。”
“那么，你是从那时候就准备做这一行的吗？”
“唉，男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咯，又没什么一技之长，这个来钱又快，要供他上大学，长大了也好养活自己，到时候还要给他卖房取媳妇，不多赚点钱怎么行。”
宋唐听得迷迷糊糊，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也不知怎的从衣柜里滚了出来，摔在地上。
他惊恐的看着母亲气汹汹的朝他跑了过来。
“不是叫你在里面呆好吗？有客人在。”
宋唐抱着母亲就哭起来了，他满是眼泪的睛睛里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标志的五官，看上去四十岁的样子，有着整齐的胡子，一脸不快。
“这是怎么回事？”
“我能怎么办，赚钱不容易，送他去寄宿学校太贵了，只好让他跟我一起住，另外租一间房子又浪费。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跟我睡。如果客人只呆一二个小时，他就会乖乖的呆在衣柜里，这个他知道怎么做，他会老老实实的。但是如果客人像你这样，要呆一个通霄，这孩子就要在衣柜里缩一晚上，手脚都会麻掉的，如果你呆过，你就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不过...他母亲就是做这行的...我就是这么将他养大...他没理由嫌弃我...他没理由。”
那个男人都快哭了，甩下一叠钱，就出去了。。
屋里，宋唐被母亲搂在怀里，他感到很温暖，很快他就睡着了。
他母亲将他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