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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千久久的在山顶站立着,微风吹拂着他,月光也悄悄的望着他,谁也没有去叨扰。身后的少年郎也在离他两三丈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啊,啊,啊~~~”忽然眼前的孩童站在山顶大吼起来,吼声一声比一声大,将山中停在枝头上休息的鸟惊飞了一片。
映在何修剑眼里的孩童身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孤单!寂寞?好像都不是。反而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满是不甘,又好像是个被冤枉的孩童充斥着许多委屈。说不清,道不明。何修剑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思索了许久。忽然看到从天命楼中飞射出六道银光剑符。
徐三千也止住了吼声,双眼通红的看着飞向山腰的六道剑符。这时何修剑小跑着上来。
“三千,你喜欢看月亮吗?”何修剑拍了拍徐三千肩膀。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眼眶湿润的徐三千只是转过身看着何修剑。
见徐三千没有回答,何修剑接着说道:“我喜欢看月亮,特别是圆月亮,就像大姑娘的胸前二两一样,又白又圆,每次我想家的时候就看月亮,看着看着就不想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你想家的时候就和师兄我说,我陪你一起看。”
徐三千看着眼前这个实际小自己几十岁的小孩,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忽然一乐:“哥,胸前二两?这些话谁教你的。”
“我家的管家老黄,他有天喝醉酒和我说的,说什么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女人胸前二两。之前不懂,后来我娘给我找了个童养媳小雪,后来我拜师傅学艺,上了观星阁,我就会想小雪,望着月亮我就会想起她的脸。我现在修为炼气巅峰,师傅说要是在俗世,天下已经找不到能接我一剑的人,师弟你说我算是高手了吧?”何修剑看着徐三千说道。
“算。”
“可是就算我武功再高,我还是会想我家小雪,贼想。我想象在她面前,我肯定不得劲,始终少了些胆量。我也就明白我家管家老黄的这句话的意思了。师弟,还有你以后要叫我师兄,等出了观星阁你再叫我哥,不然以后被惩命堂的三长老听到,我们都要挨罚的。”何修剑认真说道。
徐三千看着眼前开着黄腔却说的一本正经的光头小师兄,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何修剑看他笑,他自己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两个少年在山顶开心的吹着微风。
“观星阁全员,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部在天命楼前集合,不得有误,任何人若有半分延误,逐出师门。”
忽然一道天音,传遍了观星阁各个角落。震得无数正在熟睡的弟子,精神一正,身穿观星白衫阁服,便朝天命楼赶去。
徐三千和何修剑互相看了看。
“师兄,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看我们观星阁阁史的时候,只有两次有过这样的记载,让全部长老,师兄弟集合,一次是星河师祖升仙而去的时候,第二次是苍生大劫,我们观星阁参加天魔大战的时候。还有就是这次,应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吧。三千我们去天命楼下等师傅吧。”何修剑抓了抓自己的小光头说道。
“师兄,谢谢你,我不难过了。”徐三千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何修剑说道。小光头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与徐三千一同到了悬浮在空中的天命楼前等待着。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集合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站在距离天命楼八九丈的位置,看向何修剑与徐三千的位置。每个人都充满了疑惑和惊讶,更多的是猜疑,掌门首徒身旁怎么站着一个穿着土气的孩童。
这次聚集是不是因为他?
这时从山腰六个地方,划过六道各色流光,六位御器飞行的仙人,五男一女,纷纷落在天命楼楼前,各自将各自的御器法宝收回袖中。也静静等着天命楼里的李忘生。
“三千,刚刚从山腰各处飞下来的六个人,他们都是师父的师兄弟妹。过一会儿,师父应该会向你一一介绍。但是师弟有件事我给你提个醒,那个女师叔,叫弋可辛,弋师叔负责掌管阁中判决裁定,执行刑法,追惩同门败类的惩命堂。弋师叔脾气非常火爆。而且对师父经常是又打又骂。过一会要是师父介绍的时候,到弋师叔的那你可要当心。”
“又打又骂?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师父年轻时候做了对不起弋师叔的事,弋师叔对别人都很和善,但是只要到师父这就不一样了,害得我也经常被师父连累。不过三师叔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师兄,弋师叔婚配否?”
“尚未婚配。”
“嗯,师兄谢谢你提醒我,过一会我会注意的。我心里有谱了。”
“师傅出来了。师弟站好。”
徐三千端正的站好,与何修剑并排站于天命楼门口,而楼下广场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这时李忘生看向何修剑,徐三千,又望向其余六堂长老,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其余六位长老红着眼看向李忘生,也点头算是回应。
之后李忘生长舒一口气,对着天命广场上的人高声说道:
“观星阁从建阁至今已有三千三百三十三载,自我阁开阁师祖观星仙人飞升之后,我阁共遇大劫三百七十二起。小难一千八十六起。前后为观星阁牺牲之人,一共两万三千一百五十六人,参与天魔大战,为天下苍生我阁殒命门中精英奇才三千六百四十三人。斩魔约十三万众。”
死了这么多惊才艳艳之人换来的东西,值当不值当?
“前任阁主寒万平更是以无敌之资将天魔毙于剑下。论资格,论为天下苍生,观星阁早已可以与蜀山派,雷音宝寺,昆仑派这些洪荒一等大派相比拟。而我阁为何一直从未从阁升派,我阁为何自星河祖师飞升后再无一人飞升得道,便是星河祖师有训让我等后辈等一日,而这一日终是到了,便是今朝,星河祖师飞升之时,所留之言皆都应验。今日我以观星阁第十任阁主之身份宣告天下,今日我观星阁举阁升空,不负先人期望,不辜先烈牺牲。我观星阁从此便叫作观星派!各堂长老,由堂升阁,下各自寻三合适人选,分设三堂,互相监督,互相依存,互相共事。三日内必须将所选之人名册放于天命楼前又我过目。”
观星派众弟子听令,与我一同三跪九叩拜向南方先尊堂阁!以告各位师叔师祖。
这时,广场上成千上万人全都跪于南方。跟着李忘生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而这时先尊堂祭奠的灵堂牌位,发出各色光柱,冲向天际。还有许多居住在先尊堂的太上长老背着手走出屋子,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观星阁四周。眼中泛着泪光,慢慢汇聚成珠,从眼里流了下来,但是面向这成千上万人的跪拜,腰杆始终挺得直直的,没有一丝佝偻。为了一句话等待千年,凭其天资早可飞升成仙,为了门派,咽下多少说不出,理不清的苦。千年寂寞委屈换来这三跪九叩,到底值不值当,只有这些老人才知道。别人没资格明白,更没资格懂。
呵,这样的人生,幸是不是幸呢?
而这时冲天的各色光柱,全部从天空炸开,化作七彩星点,慢慢降下,星点落在各个弟子身上,瞬间便没入其身体中。而广场上的每个人都舒服的低声轻吟。身体仿佛被人洗经伐髓了一般。所有人的精气神忽然变了又变,而这些星点也好像带着几丝情绪,有不舍,有难过,更多的是大乐,大喜,却没有任何一丝带着埋怨憎恨。广场的人仿佛都疯了一般,有开心的在地上打滚的,有高兴的哈哈大笑的。有环顾四周,仿佛忙把观星派景物全部看全的,记在心中的。有流泪望向先尊堂,或者红着眼眶对悬空的天命楼微微笑着的。
这时李忘生对天命广场大声说道:“请各位师叔师祖魂归幽冥,得以安息。各位师叔师祖对观星派所做贡献,观星派教众皆铭记于心。之前在各位师叔师祖庇护萌阴之下,观星得以长存发展。之后如若观星再遇大劫,我等后辈定当谨记先辈之姿,平劫渡难。请受观星后辈一拜。”
当李忘生说完,广场众人忽然仿佛清醒一般,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道:“请受观星后辈一拜。”声音滔天浩大。仿佛上天都受到惊扰。忽然夜空闪过三道淡蓝闪电,响起三声轰隆巨响。天上出现一个泛着绿光的漩涡。
广场上星光点点化作无数虚幻人影,带着各色笑声冲天而去。入了漩涡之中。
徐三千看着眼中一切,忽然觉得胸前一轻。自己刚到观星阁莫名产生的烦闷,积郁,昏沉全都一扫而光。观星阁,不,观星派好像变得更加敞亮,轻快了。之前观星派自身的压抑气氛忽然一扫而光。变得更加有了仙气。
徐三千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而这时天上,一个苍老佝偻的老人背着手静静悬浮在空中。
“李星河啊李星河,用这几千人的天纵之资,后天努力,千年福泽就换给我孙儿一个下界一等大派的掌门亲传身份。几千年攒下的气运,被你一句话硬生生留到现在才用,这份礼,还真够大的,你说我回去是该谢你还是该打你?有趣有趣。三千,你可要好好学,这仙也好好修,这气运也全夺去。升派必有仙,这好事天下独一份,你可要抓牢了。”
老人说完便随风消散,不知所踪。
这时天命楼前的李忘生眼中闪着泪光看着冲天的星点人影,又弯腰作了一揖低声道:“观星派师叔师祖,一路走好。”
等到人影全都入了漩涡之中,漩涡慢慢闭合,直至消失不见,李忘生才直起身,左手衣袖一挥,一道金色剑符凭空出现,剑符上写满古老符文,周身环绕着洪荒古字。李忘生右手竖起剑指,对着胸口一点,一滴带有灵气波动的精血浮在指间。
这时李忘生衣袍无风自动,花白鬓发轻轻飞舞。李忘生右手指间对剑符一点。精血落在剑符上,形成一个深红圆点。
“叮”
剑符一声轻吟,传入了所有观星派众人的耳中。金色剑符周身环绕的符文渐渐扩大,形成一个圆形光罩,光罩将观星派还有连同山脉及山脚平地全都包裹起来。圆形光罩上遍布巨大的金色洪荒古字。
山体传来阵阵巨响,地面不断震动。观星弟子全都向远方眺望,好奇的看着远方变小的景物。整座山慢慢升向了天空。
众人脸上充满了惊奇与喜悦。所有人都不例外。有些人充满感激,有些人却因为现在的惊喜将之前忘的一干二净。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人生应当也就是不一样的。
从此便是观星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