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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到了刀刃即将划破皮肤的刺痛，“我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回答我的是划破的皮肤和流出的鲜血，虽然伤口不大，但脖子上的血管这么多，时间一长我也还是有休克的危险。
“如……如果你不再这样一言不合就弄死我，我也许就不会再这样针锋相对了……我估计。”
克莱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终于把匕首从我脖子上移开，自己随后也从我上方移开。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了一大截，空气也清新了，生活都更美好了。
克莱把我“扶”到床边坐好，领着急救箱在我面前蹲下，耍流氓似的把我的下巴往上抬，开始给我处理伤口。
“我会试着去改的，”他垂眸，似在沉思，半晌道，“这一次你给我点时间。”
“这一次？”
克莱抬眼看我，就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克莱的眼睛没有瞳孔，灰蒙蒙的如同一颗占满了灰尘的珠子，可眨眨眼又看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眼睛。
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肯定吧，没哪个正常人的眼睛会没有瞳孔。除非是死人，死了太久了，瞳孔扩大得几乎遮住了整个虹膜。
低头看看正在给我贴纱布的克莱，瞬间把这个猜想拉出去枪毙了。
“我头上长钱吗？”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愣愣的。
谁料他接着抬手看我，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
炸了！
这样的人竟然还会这样笑！
我还以为微笑就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他还会这样笑！
这个笑容不似微笑的刻板，也不似大笑一样的随性，倒像是一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做出某种天真可爱的动作时那种包含了最纯洁爱意的笑。
简直炸了！
“好了，”克莱也没有将笑容收回，就保持着这种表情收拾急救箱，“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人都会笑的。”
额滴娘诶！
“我以为你只会板着脸。”
克莱眨眨眼，嘴角一抽似乎又要笑，我连忙制止道：“行了，您还是歇歇吧。”
克莱将急救包放回原处，又坐回到我身边，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天鹅绒的盒子，摩挲了好一会才将他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耀眼的钻戒。
他想干嘛？！
他垂眸，似乎深浸在了某个回忆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我知道他在想他的妻子，那位神秘高雅的名媛。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良久，他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拿起，又取出一根链子将戒指套住，转身就朝我靠过来。
我连忙往后靠：“这样不太好吧。”
克莱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轻笑道：“她希望我将这个给我下一个喜欢的人，说算是她的见面礼。”话间就不由分说的将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淡漠，“我知道，想要让它戴在你的手上目前还有点难，所有就暂时先待在脖子上吧。”
脖子和脖颈的皮肤上凉凉的，我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是哪不自在。
克莱忽然将我拉起来，抚着我的背问：“Mylovecanwedance?”
“蛤？”
他忽然说英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自从我英文考核过关后就基本没用过英文，一时呆住也正常。
“能和我跳舞吗？”
又来！
上次不是才跳过吗？
“我们这次跳方块舞怎么样？就我们俩。”
“您老开心就好。”
克莱立刻朝后退了两步，几秒后我们同时走上前半步向对方行礼，又退回原位。抬起手，他注视着我，似乎想要拉住我的手但又刻意保持距离。绕了一圈，我们又举起手，他始终注视着我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抚住我的背，坚决的牵着我的手。
克莱将我抱如怀中，亲吻我的额头，语气却已经淡漠：“我的天使，我爱你呀。”
……
“小林，你脖子上这个是哪来的？”宇风坐在我对面问。
我低头看看，不在乎的道：“别人送的。”
“呦呵，”宇风把头凑朝前嬉笑道，“这个头不小嘛，这切工，这光泽倒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我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将外衣拉高了点，将脖子上的戒指遮住，十分自然的转过了话题：“你告诉冉哥他们我回来了吗？”
“早通知了，可那几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暂时脱不了身，不过他们向我保证了，最晚的那个也是明天半晚就能到。”
“我可能见不到他们了，”我把玩着杯中的小勺道，“我晚餐前就要离开了。”
“可你才回来！”
“我只能跟你说这些，”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别摆出那种表情，我又不是不回来。”
谁知道呢？上战场的事谁知道还会不会活着回来。
宇风回握我的手，深吸一口气才道：“荣耀固然重要，可没了生命你拿什么去活的你想要的荣耀。小林，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好这时点的牛排上来了，我正好转移了话题。
看了看对面的宇风，愧疚的垂下头。
军人，只能也只敢对国家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