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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刀塔辉夜纪 / 第四章:莉娜1·山谷村庄

第四章:莉娜1·山谷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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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温每天都会跟村民一起去后山挖矿石,然后将铁矿石用马匹驮运回村庄,到晚上,斯温将铁矿石进行熔炼,后冷却锤打制成铁器。拿到哈扎达尔城售卖,其中一些成色较好的黑铁盔甲和长剑会被骑士团采购。
  姑妈一心一意照顾他们的生活,同时经营酒馆,来的客人大多是村里的居民,以及沙漠部落的族人。近期有不少驻守学院的骑士怀着不轨的企图来照顾姑妈的生意,斯温叔为此不少生气。一想到斯温叔在姑妈面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就想笑。
  如果他们犯错了,伊莲娜姑妈会大声呵斥他们,而她总能想到点子强行辩解,伊莲娜会拿起手边任何一个物品在她身后追喊,最终则以她惨笑屈服收尾。反观,斯温叔叔就友善多了,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莉娜熟练地运用魔法把房间的油灯全部点燃,经过刚才一番奔跑,她感到燥热,于是提脚甩掉皮靴,脱下外衣。半露出的**,圆润饱满、傲然挺立。
  伊莲娜恰好走进来,“昼夜温差大,把衣服和鞋穿上。”
  “姑妈,我只是换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不穿了。”莉娜不耐烦地回应。
  “那你最好现在就穿上,什么时候能放乖一点。”伊莲娜从储物柜里拿出腌制的牛肉。
  “你再嚷嚷我就全脱光。”莉娜撕扯着贴身棉衫,险些露出左侧硕大的**。
  “臭丫头,真不害臊!”伊莲娜气从心来,转身就将手中的牛肉扔了过去,没有砸中莉娜,她又抓起墙上的火把追打。
  莉娜做了个鬼脸,夺门而出,直奔诺崇所在的熔炉坊。
  “别跑,给我站住,别太放肆,最近经常有骑士光顾这里。”
  熔炉坊就是斯温制作铁器的地方,紧挨着酒馆,用木板和石柱制成门墙,没有任何遮挡的那一面是紧邻悬崖,只有一睹矮墙防护,她毫不畏惧地经过那里,若是白天能将燃烧沙漠完整地收进眼球,现在是晚上,徐徐凉风打在身上颇为舒服。
  “小姑娘越来越漂亮啦!”斯温悠然自得地吐着烟圈。
  “谢谢,我是大陆第一美女魔法师。”接着,莉娜喘着气挨着诺崇坐下。
  “我看你妹妹比你更美。”斯温说,“莉莱冰雪伶俐,温柔善良,比你强多了。”
  六岁那年,莉娜和妹妹一别就再没见过,妹妹自小就能吸引冰元素,被送往极北之地。十几年了,她的确有些想妹妹了。
  莉娜嘟起嘴,若有所思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西恩嘛,也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回西恩森林!”
  “时机未到莫强求!”
  “我就知道是这句,跟白说没什么区别。”语毕,莉娜指向斯温的烟斗,分离出很小一部分火星,“咻”的一声极速射向熔炉,瞬间,烈火熊熊。
  “干得漂亮。”斯温拍掌叫好,吐出烟斗,正好落在板凳上。
  根据斯温的要求,莉娜控制熔炉内的火候,诺崇负责钳住铁胚,斯温则拿着大铁锤反复锤击,火花飞溅,汗水直流。
  他们陷入了缄默,各怀心事。莉娜发呆地看着诺崇,他一言不发,机械地翻转烧得透红的铁胚。莉娜很想告诉他,她很抱歉,练习魔法时差点伤及到他。又怕让诺崇想到自己未知的天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们知道人类、兽人、矮人、侏儒,哪个种族打造的武器最厉害吗?”斯温抢先打破了沉寂。
  “人类,人类中的法师。”莉娜擦拭着额头,不假思索地回答,“将一部分魔法附于武器,就像阿洛斯教授那样,就算是骑士,一旦拥有这把武器,他也能施展魔法。”
  “好像是这么回事,拥有魔法的武器自然很厉害。”斯温似是而非地说,“诺崇,你的看法呢?”
  诺崇从容地答道,“神创造万物的时候,赐予侏儒锻造武器和饰品的魔法,而人类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制造铁器,法师只是在诸神黄昏之后才开始崭露头角。兽人族大多力量强大,而熟习魔法的不多。所以锻造大师应该是侏儒。不过也有书上说,精灵的武器最为神圣,但不轻易流传于世,外人很难得到,侏儒则乐意出售自己的装备。”
  “没错,完全正确。”斯温放下手中的工作,拍手叫绝,扬声说道,“早在远古时期,侏儒一族仅生活在地下洞穴,非常熟悉各类矿石的特点。并且精通冶炼的魔法,用来塑形、铭文,手艺精良。后来一部分侏儒放弃了祖业,来到外界生活,就是我们所说的白侏儒,由于长相越来越接近人类,也称之矮人。留在地下那部分侏儒叫做黑侏儒。在远古世纪,侏儒铸造了许多威力极强的武器,仅为神所用。后来,侏儒的心灵逐渐被黑暗和邪恶吞噬,他们在铸造的武器中铭刻暗黑魔文来吸收暗元素,还将罕见的黑魔法附在上面。更可怕的就是诅咒,使得这些武器威力无与伦比,连神都难以驾驭。从某种程度上讲,它们导致了诸神黄昏,加速了诸神的陨落。”斯温笑着说,“这些都是你那博学的姑姑告诉我的,你看,一说到她,她就来了。”斯温对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比你美多了,你还敢妄称第一美女法师。”
  “哼,你的意思是姑妈现在没以前好看咯?我倒想听听姑妈的观点。”她小声反击道。
  “别,我承认你是第一,以后都是第一。”
  伊莲娜姑妈将牛肉放入炖锅后,立即过来加入他们,“虽然邪恶,但是大陆上各个古老的种族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换来这些嗜血的武器。”
  “没错。”
  “侏儒长什么样?”诺崇好奇地问。
  “我曾偶遇到一位,矮小且极丑,当然,人们通常这么认为。他们的背脊扭曲,看起来像驼背的老头,满脸皱纹。一只手只有三只手指,矮人则有四只。诸神黄昏后,侏儒也遭受了报复,种族几近灭绝。那些远古时期的黑暗武器,只有他们才真正了解,无论在哪,他们总能找到,也总有办法偷到。天生狡诈,就是他们的本性。”斯温重新点起烟斗,靠墙坐在石凳上,他示意伊莲娜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伊莲娜欣然接受邀请。
  “矮人长期在地上生活,长得越来越像人,也染上了善良的人性。”伊莲娜笑着说,“而且,他们的寿命都特别长,人类最优秀的法师都超越不了。”
  “修习魔法还能延长寿命?”莉娜突然就提起了兴趣,“可以永葆青春吗?”
  “当然,人体也存有元素,体内元素与自然元素交流、替换,可以使人更好的适应环境,延缓衰老。”伊莲娜说,“也不完全是法师,战士也能做到这点,强身健体自然会增加寿命。”
  “诅咒是哪样的魔法,能解除吗?”沉默停下了手里的活。
  “呃嗯,我也没接触过啦,都是道听途说。据说圣剑就携带着死神的诅咒,拥有者与死神缔结契约,剑在人在,剑失人死!死神赋予圣剑所有者无限的威力,所有者将灵魂和肉体一步步出卖给死神,无论生死,永世为奴。如若施咒者违背诺言,死神将如影而至。”伊莲娜遗憾地说,“除非死神愿意撕毁契约,放弃权利,当然这几乎不可能。”
  “一旦得到圣剑,便与死神达成了某种交易。只有亲手击杀圣剑的主人,才能驾驭圣剑。旁人触摸圣剑只会被反噬,据说会烈火焚身。”斯温起身将门帘拉上,幽幽说起,“自它诞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后世的杀戮。哪怕是死后,死神都要索取他的血肉和灵魂。”
  “圣剑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把剑而已呀。”莉娜不屑的问,“面对我远距离的龙破斩,他近不了身就死了。”
  “可不要小瞧了圣剑,邪恶的黄金能腐蚀灵魂,只要被圣剑的光芒伤到,体力会被抽干,灵魂会被撕裂。”斯温严肃地说着,“不然奥斯塔里昂怎么能征服那么多王国。”
  “至今没人可以摧毁吗?”莉娜不解地问。
  “坚不可摧!至少目前是这样,强大的人更希望占有,弱小的人都难以接近。就算捡到也会被圣剑控制,变得堕落、狂暴,丧失人性。”姑妈摇摇头,与斯温相视一笑,无奈地说。
  斯温点头表示赞同,回到座位开始抽烟,“传说炼就圣剑的矿石取自生与死的边界,所以才能蚕食灵魂、吸附幽灵。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作为现任圣剑的拥有者奥斯塔里昂自战后不竟然变老实了!武器难道已经屈服人类的意志了吗。伊莲娜,请问可以吃饭了吗?我能喝一小杯酒吗?”
  “不行,只能二选一。”
  “那我还是吃饭吧。”斯温说。
  “但是,”诺崇突然说,“拉尼克院长在书上说,圣剑已经易主,下落不明。还说……”
  “拉尼克术士这么说的?”斯温问。
  “嗯,我在图书馆看了他写的著作。”
  “伊莲娜,你瞧,我也这么怀疑过,不然奥斯塔里昂不可能会这么安分!我提醒过你们!”斯温激动地说。
  “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如果奥斯塔里昂失去了圣剑,他已经死了。”伊莲娜说,“事实上,纷争之国的国王还是掠夺者奥斯塔里昂,就算他从未露头。”姑妈没有给斯温反驳的机会,她起身说,“好啦,孩子们,今天就先出去练习剑术和魔法,晚餐可能要晚点了。”
  莉娜疾步如飞,练习魔法才是头等大事,蓝袍法师青春永驻!
  “我请求你,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说太多。”
  “这些年来,我一直提醒自己,保护诺崇和莉娜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他还不够强,还没通过试炼,我不希望诺崇过早牵扯太多。”伊莲娜拉起斯温粗糙有力的手,紧紧抓住,“我希望他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去面对这些,你懂吗。”
  “他在变强,也有这个潜质。伊莲娜,人都是在磨难中变强的,你我也是如此。”
  “还不够强大,总之时机未到!”
  “我理解你,我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等他们试炼完,我们就会西恩吧,我真怀念那儿。”
  天色已暗,其他的居民也已经钻进自己的窑洞,天空上没有半点星光,显露出一丝寂寥和惨淡。
  莉娜忽然想起什么,准备告诉诺崇,却不见其身影。待她回头,诺崇正朝她走来,随后递给她皮靴。
  “穿上吧,生病会影响练习,试炼将至。”
  “噢。”说完诺崇就向前走开了,莉娜撅起嘴装作不乐意的样子,“诺崇,我很抱歉,课堂上差点伤到你。”
  “没事的,也没伤到。”诺崇回过头淡淡地说。
  看着诺崇径直前行,把铁剑插在地上,坐在悬崖边。这个画面历历在目,也是她来这第一天看到的景象,他总是在思考。
  莉娜想起来了,快步跑过去,“诺崇,在课堂上,你怎么把冰块击碎的?那肯定是一种魔法。”
  “我也很奇怪,可能是阿洛斯教授的魔法吧。”诺崇仔细回想着,“呃,当时我有一个念头,某种意识。”
  “什么?”
  “火球也好,碎冰也好,都是元素聚集而来不是吗。我想如果能阻止元素聚集,或者将聚集的元素分散开了,魔法也就中止了,于是我尝试着控制能量。”
  莉娜一阵惊诧,难以置信,魔法的基础就是引导元素聚集,再沿某种路径施放呀。她提醒诺崇,“可是从没听说过控制能量的魔法咒语,阿洛斯的原力法杖倒是能控制能量,但也并不能驱散我的龙破斩和火球术。”
  “我知道,但我能感觉到,能量包围了冰块,至于冰块碎开,或许不是我所为。”诺崇拔起剑,在月光下闪耀着银光,接着剑刃泛着蓝光,“但是明明蓝刃里面存在属性元素。”
  “蓝刃尖锐,应该是有冰元素。”火炙热,冰坚硬,这些都是元素团的基本属性,莉娜委婉地说,“聚集与施放是两回事,诺崇。”
  “我明白。”诺崇无奈地点头道。
  “或许阿洛斯教授能帮助我们。”
  “瑞文教授也这么说,但阿洛斯教授出远门了,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莉娜苦闷地注视着诺崇的侧脸,脑子如浆糊,没有半点头绪。天赋与生俱来,她的双亲都是西恩的法师,体内里流淌着魔法师的血液,可是诺崇的双亲是不是法师,她不敢肯定,伊莲娜姑妈从来不告诉她。
  “没准你真的能控制能量斥散元素团呢,要不我们试试?”莉娜怂恿他,“你回想一下你当时的状态,那种意识,我释放火球,你试着将它驱散。”
  诺崇同意了,她就知道,只要她坚持,他是不会拒绝她的。
  诺崇拿起剑,离她约十步远时,回头站立,左手拄剑。
  她操纵火球腾空而起,朝着诺崇缓缓下落。
  诺崇向着火光,闭着双眼,伸出右手来感知火元素。
  他喊道,“不行,太远了,我感知不到它。”
  “那你躲开!”
  刚说完,火球速度一下子变快,约莫五步的距离,诺崇仍僵在那里感知元素。幸好在火球打到脑袋的前一秒,诺崇及时地闪开了。
  “太危险了,不试了。”莉娜告诉诺崇,“你要知道,你晚一秒躲开,一头金发就要变成黑发了!”
  “不,莉娜。”诺崇居然还笑,“我有点感觉了,我们再试几次。”
  接下来的几次试验,她的火球越变越小,但情况还是这般。
  “快要成功了,刚才我畏惧了,害怕被烫伤。”诺崇再次坚持。
  “好吧,最后一次了。”不想打击诺崇,莉娜撒了个谎,“不然明天训练时,魔力会不够用。”
  火球再次腾空,火光照在诺崇的脸上,轮廓鲜明,神情坚毅,而且非常英俊。
  随着火球地逼近,她看到一丝异样,火球开始膨胀起来,离诺崇的手掌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莉娜心脏快速跳动着,嘶声吼道,“诺崇,来不及了,快用剑格挡!”
  砰……
  火球突然像泡沫一样,膨胀到一个极限,在空中爆裂,火元素散入空中。
  “太神奇了,诺崇。”她激动地跑过去。
  “我感觉到能量涌入火球,火元素没有抵抗地乖乖地离开了。”诺崇开心地说。
  “你说了咒语?”
  “没有啊,我不知道这类‘魔法’的咒语。”
  虽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莉娜立即问,“你会选择成为法师对不对?”
  诺崇显得有些犹豫,喃喃地说,“我会抽时间请教阿洛斯教授,他或许能……”
  “有什么好犹豫的。”莉娜生气地,“你必须成为法师!骑士和祭司必须留在纷争之国,任凭派遣。我们必须离开这,实在不行,你就不当法师呗,回西恩当个普通人也不错呀。”
  “嗯,我答应你。”
  她知道诺崇还是婴儿的时候就离开了西恩,对西恩并没多少印象,但他始终是西恩人。
  “恩,西恩真的很美,青山绿水,莺歌燕舞。”她说,“可惜,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
  “我们还是再练习几次吧,你这次用正常的速度施放。”诺崇提议。
  此时,刺眼的灯光突然照射过来,紧接着响起伊莲娜刺耳的声音,“吃饭啦,香喷喷的炖牛肉。”
  “你炖的还没斯温叔烤得好吃。”
  “不吃滚!”
  莉娜和诺崇交换了下眼神,“我确定她是我亲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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