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鹿襄坐在车子里，理了下案子:
　　四月一号第一起强奸案发生，在城西郊外马路边草丛里被人发现尸体，尸斑已经形成，经尸检发现时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即凌晨遇害，死者为附近小卖部的老板，未婚，中年人，身体比较壮硕，每天十一点多关门回家，这条马路是她的必经之路。
　　七号第二起案件发生，在城北的一个废弃大楼中被一对小情侣找寻刺激发现，死者身体已经出现尸臭，不能推断出具体死亡时间，大概为两天前，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死者是附近工厂的员工，年轻貌美，身材娇小。
　　九号第三起案件在城北废弃大楼的旁边草坪上被晨跑的人发现，死亡时间为凌晨一点左右，死者也是旁边工厂的员工，但是与第二个死者之间没有联系，互不认识。
　　十五号第四起案件便是在城北老街，一幢没人住的大楼，因为尸体腐臭味引人去查看，一看是尸体便报警了，死者手脚皮肤已经脱落，死亡时间约为一个星期以前，经走访发现，死者是这里的住户，独居，不善交往，所以她不见了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家中亲人说她一般一个月才会联系家里一次，上一次联系家里就在死亡那一周，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四起案件被列为连环强奸案是因为在每个女子的胸口发现了齿痕一样的撕咬印记，都是重物击打头部导致死亡，并且，均为死后强奸。
　　地点不一样，时间也没有规律性，作案工具目前推测是石块砖头之类的东西，因为只有石块砖头在案发地点非常常见，与伤口也比较吻合。凶手的职业有很大的流动性，或者说无业人员可以到处走动，体现健硕，但是在每个案发地点都没有找到相关的嫌疑人，也没有人发现了什么异常。
　　鹿襄越想越焦灼，猛一抬头发现顶楼人家的光亮消失了，又看了看楼下，发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以为他是睡觉了，本也想着眯一下，却发现有人在敲打车窗，林亦肴。
　　鹿襄摇下车窗，林亦肴说到:“警官，我现在要去一趟城北，方便搭个车吗？”
　　半夜十二点去城北，鹿襄笑笑，“当然可以。”
　　林亦肴去了城北那幢废弃楼里，鹿襄越发的怀疑他，问他，“你来这儿做什么？”
　　林亦肴去到阳台边，指着附近山上说:“在我家附近的那起强奸案里，你们警察来搜证的时候，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在旁边，但是他很狡猾，我追到这儿就不见了，山里也找了，没有找到。”
　　鹿襄不太相信他的话，“你为什么今天下午不说？”
　　林亦肴一脸无辜，“你们下午又没有问我有没有看到类似嫌疑犯的人，只是问那天晚上，我那天晚上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现在我也是想再去山里找找，晚上的话可能会好找一些，想到你是警察，才想喊你一起的。”
　　鹿襄愕然，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你说你那天看到了？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觉得我可以抓住他，只是没有想到他太狡猾了。那天我刚追他就发现了，穿过街道上了山，然后就不见了。”
　　鹿襄懒得跟他争辩，“走吧走吧，不是说去山里搜一下嘛。”
　　鹿襄不太相信他，只是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就没有给警局报信，自己一个人跟着他上了山。
　　两人来到山脚下，林亦肴提议两人分头找，鹿襄答应了，只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倒了回去，脱了鞋远远的跟在林亦肴的后面。
　　他沿着山里的小路一路走着，这边看下那边看下，后来就见他来到一处悬崖边，然后站在那儿往下看看了许久，而后纵身跳下，鹿襄连忙跑了出来，跑到悬崖边，看到了二十五年来最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林亦肴的背后长出了翅膀，又大又黑中间还有一些白色羽毛的翅膀，而他正飞在空中，盯着悬崖壁，翅膀还在扇着，“扑腾，扑腾”
　　鹿襄吓到了，不住的打嗝，呆坐在地上，坐了一会似乎不敢相信，便又将头探出悬崖边想去瞧一瞧，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正胡思乱想着，林亦肴便从底下一下子突然飞了上来，鹿襄这下彻彻底底的蒙圈了，愣在了原地。
　　林亦肴看见她也怔住了，想了好久才说道:“你......”
　　鹿襄拼命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慢慢站起身来，去到他身后，探出颤抖的手摸着他的翅膀，“你有翅膀？你是什么东西？”
　　林亦肴这才想起翅膀还没有收起来，立马便把翅膀给收了起来，“......”林亦肴也很震惊，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抬起头吞了下口水又舔了下舌头，“鹿襄，你......看见了？”
　　鹿襄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强装镇静道:“算了，回去再说，下面有什么？”
　　“下面悬崖壁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正想找你一起去看看。去看吗？”
　　鹿襄点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抱歉了。”从包里掏出一双纯白色的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手套带上，搂着她的腰，翅膀再一次出现，鹿襄看着自己眼前不断扇动的翅膀，不断的眨眼睛，正想探出手去摸摸它。
　　还没等鹿襄摸到它，便落地了连同翅膀也收了起来，鹿襄再一次惊呆了，据屋子的蜡烛光可以看到洞口约为一个窗户的大小，他们此刻就站在窗户缘边上，里面设施齐全，锅碗瓢盆，一些木条搭在一起凑成的桌子椅子和床，四面八方都是通道，黑漆漆的。。
　　鹿襄跳下去，虽然今晚受到的刺激比较多，但还是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喘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回了一点神，问到，“先前你没有找到过这个洞穴吗？”
　　林亦肴也跳了下来，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道，“先前我都是走的，怕被人发现不敢飞，后来到了晚上附近的工厂也有很多人，这次是因为在悬崖边看到了人影又看四周没人才敢露出翅膀飞下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