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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终于见着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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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出了城,便风驰电掣地向岷江码头奔去。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码头早就被戒严,地上也铺上了红色地毯,江中别的船只早已被清理干净,只停泊了一队制造精良的官船。船身被妆扮成喜庆的红色,船头插着蜀国的旗帜。蜀国皇帝指派的送亲使以及二百名护卫的兵士跪在两侧恭迎长平公主。
  按理说,本来送亲应该是自家兄弟,只是本尊家里男丁单薄,一个堂兄是皇帝,一个弟弟才半岁,只好从亲戚和大臣里挑个合适的人出来送亲。消息一出,平时那些生龙活虎的人突然一两天之间全部病倒,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病得起不来床,把皇帝气个倒仰,最后还是礼部侍郎张天佑看不下去了,主动请命护送,解了皇帝困窘尴尬的局面,又被加封了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宣萱在柳氏和翠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缓缓地向大船走去,华美宫装繁冗的裙裾拖在地上,裙角随风飞扬,她的心里一片忐忑,为真正的昕颜也为自己,刚跳出一个牢笼又要被送进另一个牢笼,她不愿去想前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只盼望在这两个牢笼的连接处有让她们逃离的那么一个缝隙。
  大船起锚,一路顺水而下,直奔下游而去。
  上船的当天中午,宣萱就让送亲使张天佑把这次的行船的路线、停靠给养的码头一一呈报了上来:走水路,从成都出发,一直顺流而下到南平国江陵城,周国的迎亲使在那里迎接,汇合之后一起走水路直至寿州,然后走陆路至周国都城开封。
  至于走水路的原因她是知道的,李白的《蜀道难》让世人皆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虽然周国和蜀国有边境相邻,但走陆路出川的路在古代只有一条,那就是从成都出发,过广汉、德阳、梓潼、越大小剑山,经广元而出川,在陕西穿越秦岭,出斜谷道,不光路程遥远、道路崎岖难走,而且多是高山深壑、崇山峻岭,经常还有山贼出没;走水路就不一样了,一路山水壮丽,顺水而下节约时间,还有战船保驾护航,安全系数极高。
  经过一天多的航行,河面越来越宽,大船也行得越来越快。宣萱午睡刚醒,张天佑派人来禀报快到两江的汇合处戎州城了,请公主准备下船,当地官员在码头恭迎。宣萱知道这戎州城就是现代著名的酒都,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城,万里长江也是从这里才开始称做“长江”的。
  宣萱懒懒地斜坐在塌上,支起下巴,无聊地看着船外的风景。船在江里行走了一天多她也在榻上赖了一天多,这一天多她让柳氏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还特意把褒王送的两个侍女打发到后面的船上,不让她们有机可乘。她要养精蓄锐,必竟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到以前的一半,指不定红袖和绿荷这两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何况还有翠玉,这也是一大隐患,到现在还不能分出她是敌是友,如果在半路上想要逃跑,有这三个人,难度可想而知有多大。身边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这是最让宣萱纠结的地方。
  到达戎州城已是傍晚时分,当地各级官员早已按例分立两旁迎接。宣萱下了船便坐上备好的马车直往驿馆驶去。前面有官兵开道,道路十分通畅,宣萱等人乘坐的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停在了驿馆门前。
  驿馆已经经过重新装饰,显得十分醒目,一大群人恭恭敬敬地跪两旁等候长平公主下马车。
  两天之内经历过三次这种大场面,在现代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宣萱实在是厌恶极了这种繁文缛节,便让翠玉传话说身体不适,一切礼节皆免,明日启程时各位官员不许相送,免得劳民伤财。
  终于清静了!
  宣萱脱掉了繁复的宫装,摘下头上沉重的饰物,换上简单的衣服,毫不淑女地斜靠地榻上。
  柳氏溺爱地看着她:自从女儿醒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变得开朗、坚强、有主见了,还有教训那几个女人时的强势,让自己恍惚觉得面前的已不是自己的女儿了,想到这里又笑自己太多心,经历了这么多事,女儿有变化是正常的,希望女儿不会象自己一样任人欺凌。
  宣萱让翠玉把褒王妃送的紫檀木匣子取来,从匣子中挑了一对翡翠手镯和两样普通的头钗递给翠玉,让她悄悄从侧门出去,拿到外面街上的当铺去当些金子,并嘱咐她不管能当多少钱,都只要金子,翠玉虽有些不太明白,但还是什么都没问,照自家公主的吩咐去做了。
  柳氏也不明白,便问宣萱:“十娘,为什么要当王妃给的首饰?那可是王妃对你的一片心意!”
  “是啊,这是王妃的一片好心!我觉得王妃的用意是让在咱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能用这些首饰度过难关。我猜过不了多久,咱们就会遇到困难喽!”她轻轻挽着柳氏的胳膊:“娘,咱俩手里有多少钱?加在一起也没两吊吧?”
  “十娘,你要钱干嘛?你很缺钱吗?”柳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娘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三块金饼来给她。
  “哦,娘,原来你还藏着私房钱!”宣萱故意和柳氏开玩笑。
  “不是不是,不是私房钱,是王妃给我的,那天晚上褒王叫你去书房后,王妃把我叫过去偷偷塞给我的。”柳氏赶紧解释,生怕女儿误会自己。
  宣萱把金饼又推回去:“娘,既然是王妃给你的,那你就好好收着。等咱们安定下来,你再找个好男子嫁了,这金饼就给你作嫁妆!呵呵…”
  柳氏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羞得脸都红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宣萱不再取笑她了:“咱们确实需要一些钱!船队还有几天就到南平国江陵府了,也就表示离周国越来越近了,如果不趁机会弄点钱,等到了周国,咱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到处都要打点,让我一次把一只这么好的镯子给出去,我可舍不得。”
  “皇兄和褒王给的嫁妆那都是记录在册的东西,再说了皇家的东西都有印记的,这些当铺哪里敢收!多亏还有王妃给的首饰,中间只有在船只补充必需用品的时候才有机会换些钱。所以,还是拿着点金子好,到时候绞碎打赏下去也好看,再不成换成小钱也方便。您就别操心了,反正也不用您扛着。”
  宣萱的话半真半假,但说得有理,不由得柳氏不相信。其实宣萱换现钱的主要目的是作逃命用的,按现在的航行速度,再过个七、八天便到南平国境内了,估计褒王也要动手了。要真动起手来,她肯定是要趁乱带着柳氏逃命的,到那时候傻子才管什么和不和亲的,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能跑多远算多远,最好能找个一个隐蔽的小镇,躲个三年五载的,等风声过了再出来,贵重的珠宝玉器是万万不能拿出来当的,除非嫌命活得太长了,到那时候没钱吃啥?喝啥?住啥?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这些话也是万万不能跟柳氏说的,说出来还不得吓她个半死。
  不久,翠玉回来了,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放到桌上:“公主,这些当铺太黑了,只当了大概五金。”
  五金合起来有多大一块宣萱不知道,只看到打开的荷包里零零散散几块金子。没想到能当这么多金子,超出了她的预想,换算了一下,五两黄金差不就是天朝币八、九万了,但在这里实际的购买力应更高些吧。
  宣萱笑得很财迷,把金子都倒了出来,看起来成色并不太好,没有柳氏手中金饼的金灿灿黄澄澄,反而有些发红。管它呢,是金子就行,总算是硬通货。
  第二天清晨宣萱率众人就上了船,大船纵队排开成一线向东行去。春天的江上见天的起雾,有时雾气很浓,得快到中午才散去,这样行程就慢下来许多,再加上一路上还要补给供养,途中经过渝州、万州,行至夔州又走了十余天,再往前走,过了夔门就出蜀国境,进入南平国境内。
  宣萱这也没闲着,让柳氏抽空做两条宽腰带和三个小钱袋,每次在船只补充给养的时候就让翠玉去当两样首饰,到了夔州的时候已经有壹佰多两金子了。她拿出零头的二十多两金子和一些首饰放在一个钱袋里,这是为翠玉准备的,省着用的话,这些钱够普通人家半辈子吃喝不愁了,然后再把剩下的一百两散碎金子放进了紫檀木盒里。
  夔门,又名瞿塘关、铁锁关,是长江从四川盆地进入三峡的大门,也是蜀国的东大门。江流汹涌于宽仅100余米的狭窄江道之中,水流湍急,浩荡东泻,杜甫有诗曰“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一个“争”字道出夔门的赫赫水势!
  峡口内南北两岸峭壁千仞,如刀砍斧削一般,白盐山耸峙江南,赤甲山巍峨江北,一红一白两山隔江相望,色彩各异。峡中水深流急,山高峡窄,江面最窄处还不足五十米,仰视只能看到一线天际。脚下是风急浪高、奔腾呼啸的江水,两岸是一红一白的山石,还有雄伟壮观的白帝城,宣萱站在甲板上欣赏风景,而柳氏和翠玉则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船只在咆哮的江流中穿过迂回曲折的峡谷,有惊无险地过了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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