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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练蛆成神 / 第四章 真相与假象

第四章 真相与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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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骄阳似火,一切如昨。
  贾逊也是跟昨天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着。是的,很庆幸,他还没有死。
  反复掂着怀里的七个铜板,贾逊觉得自己也是有钱人了。有钱人要有有钱人的样子。他路过一条小溪时,洗了衣服,顺便洗了一个澡。虽然看起来还是一个乞丐,但是至少是一个干净的乞丐。他选了一条偏僻的路,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孤独。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没有停留,没有休息,就这样一步步的向前走。
  路边出现了几间破茅屋,茅屋前面挑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块破布,破布上似乎写得有字,不过已经看不清了。这是一家客栈。贾逊深吸一口气,摸摸兜里的七枚铜板,拉拉衣角,抬头挺胸的走进客栈。
  走进客栈,客栈的里面和外面有点不同。里面更加的破烂。但是打扫得还算干净。客栈里歪歪斜斜地摆了五张桌子,在后门的旁边摆了一张柜台。客栈里冷冷清清的,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趴在柜台上睡觉,一个干瘦的小伙子在角落的桌子上坐着喝酒。
  贾逊走近柜台,轻轻的敲敲柜台,小心翼翼地说:“老板,我吃点东西。”
  小孩子睡眼惺忪的看了贾逊一眼,顿时打起精神,很有礼貌的说:“客官你需要些什么?”
  贾逊再次摸了摸兜里的铜板,说:“老板,你们卖些什么?”
  小孩子扳着手指头,认真的数到:“岩豆炖猪蹄、红烧肉、烤全鸭……”
  贾逊口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淌,都淹到脚后跟了。为了不脱水死亡,贾逊赶忙止住小孩子,说:“老板,有没有最便宜的?”
  小孩子回答:“有啊,水煮土豆,一个铜板两个。”
  贾逊试探的问到:“白开水呢?”
  小孩子回答:“有啊。白开水不要钱。”
  贾逊松了口气,犹豫半晌,伸出四个指头,说:“我要两个土豆。”
  小孩子毫无歧视贾逊算术的意思,答应一声“客官稍等”,蹦蹦跳跳地跑到后院去了。
  贾逊想提醒他不要忘记白开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贾逊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用手扫了扫桌面,把破包袱放在桌子上,靠着墙壁坐下。没有登多久,小孩就用盘子端着两个土豆过来,里面还有一小碟辣椒面。贾逊咽了咽口水,连忙接过盘子,不住地向小孩道谢。小孩或许没有见过这么客气的客人,于是也变得很客气。
  “老板,谢谢,谢谢。”
  “应该的,应该的。”
  “哪里哪里,实在谢谢。”
  “客官太客气了,客官慢用。”
  “好好。”
  ……
  两人废话了半天。贾逊满意的坐下了。小孩快乐的走了。贾逊用衣角擦了擦手,郑重的拿起一个土豆,小心翼翼的剥皮,把剥下来的皮子轻轻的放在盘子的边沿。看着手中像玉一样圣洁的土豆,贾逊一直咽口水,犹豫半天还是舍不得咬第一口。正在下决心要咬下时,有人一脚跨进客栈,高声叫道:“老板,八个馒头,一斤烧酒。”
  贾逊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来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横肉,眼含精光,露出的胳膊上,肌肉一坨一坨的,跟疙瘩一样。
  看着此人,贾逊张着的嘴巴,一时合不拢了。虽然此人长得很猛,但是还不至于吓得贾逊张大嘴巴。贾逊惊讶的时,这位猛男兄居然扛着一把大剑!在顺天帝国,这刀剑可是管制品,是严禁民间人士持有的。连用来切菜的刀都要先办持刀证,何况是用来切人的家伙?
  小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礼貌的过去招呼猛男兄坐下,又蹦蹦跳跳的破跑进后厅了。猛男兄就近坐在门边的桌子旁,把大剑放在桌子上时,“哐”的一声,吓得贾逊眉毛一条。贾逊清楚的看到,大剑的剑叶上刻有一座一柱擎天的山峰。那是天剑峰特有的标志。这更是让他惊异得难以形容。很快,他轻轻挪了挪桌子上的包裹,埋着头啃土豆了。
  此猛男兄是天剑峰弟子无疑,按辈分可能要贾逊还叫他一声师兄了。想到学大剑的师兄也只能吃馒头时,贾逊露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概来。当然,现在他埋着头,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的。
  当白花花的大馒头以及醇香的烧酒端上桌面时,贾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土豆,真的觉得它又丑又土。看看别人,吃的是什么,自己吃的是什么。同样是天剑峰出来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想到这里,贾逊看了看对方桌面的大剑,觉得疑惑全解。
  因为他练的是大剑,我学的是短剑。贾逊的压抑的自卑感再次喷涌出来,头埋得更低了。
  贾逊两大口吃完土豆,小声的叫了声:“结账。”
  小孩跑了过来,贾逊赶紧数了一枚铜板给他,把包袱紧紧抱在怀里,急忙忙的贴着墙走了。要跨出门时,猛男兄抬手说了一句话:“这位兄弟停步。”
  贾逊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不是看我不顺眼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周围再也没有人,于是回头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在叫我?”
  猛男点了点头。贾逊站直身子,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说:“请问大哥有什么吩咐?”
  猛男打量了一下贾逊,问:“你是天剑峰的?”
  贾逊看着被自己抱得紧紧的包袱,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猛男微微偏头示意,贾逊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上明明显显地印着“天剑峰”三个大字。“我隐瞒得这么辛苦,还是暴露了。”天剑峰弟子,似乎是好遥远的回忆啊!当那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时,贾逊脸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放松怀中的包袱,点点头,说:“是的。”
  猛男兄倒了一碗酒递给贾逊,贾逊毫不迟疑的接过来,一口吞下。猛男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贾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把怀中的包袱放在桌面。那个破烂的包袱的花纹,也是一座一柱擎天的山峰。
  猛男兄自我介绍到:“我叫燕乾,653年下山的。”
  贾逊点点头,自我介绍:“贾逊。今年刚下山。应叫你一声师兄了。”
  燕乾眼睛射出一道光芒:“都下山了。那些辈分就不说了。我想想你打听一件事。”
  贾逊叹了一口气,自己倒了一碗酒,又一口吞下。连吞两碗酒,头脑开始昏乎乎的了。他摇摇手,说:“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但这件事,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告辞了。”
  贾逊提起包袱就要走,燕乾连忙站起来,一把拉住他,说:“我听江湖传闻,天剑峰遭到邪教入侵,弟子死伤无数,元气大伤,甚至差点灭亡。此事是真是假?”
  一直平静的贾逊,听见这句话后,像发疯似的笑个不停。他捂住脸,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哈哈。邪教?死伤?灭亡?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告诉你,假的,假得离谱!”
  燕乾强行把贾逊按坐在板凳上,严肃的说:“我想知道真相。烦劳兄台如实相告。”
  贾逊笑吟吟的看着燕乾,认真的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真相,往北走三个月,就到天剑峰了。那里有真相。”
  燕乾放开手,叹气说:“我听到这传闻后,就一路北走,想回天剑峰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说的也对。我已经走了一年零三个月了,再走三个月,也没什么。”
  贾逊看着燕乾失落又坚决的表情,心想这是硬的不行,开始打感情牌了。小小伎俩,我会看不穿?贾逊不客气的拿了一个馒头,两口吞下,说:“其一,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相。其二,我不知道天剑峰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是你对天剑峰来说,屁都不是。”
  燕乾坐回板凳上,说:“兄弟。我明白你心里的怨气。当你真正的踏入江湖后,你才会怀念天剑峰,才会打心里感激师门,才会意识到,在师门所学到的东西,是你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贾逊听了这句话,像听笑话一样。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看盘子里的包子和酒壶里的烧酒。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出来混了两三年了,只能吃这些东西,明显混得差得很,看来天剑峰给的财富,也只值这几个馒头。燕乾自然懂得贾逊的意思。他摇摇头,苦笑到:“你会明白的。有些东西,物质财富是衡量不了的。”
  贾逊点点头,说:“这话,那个糟老头也说过。”
  谈话似乎继续不下去了。两人都沉默的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贾逊说:“你别往北走了。那里也没有真相。”
  燕乾如有所悟的点点头,沉思片刻,他坚决的说:“即使没有真相,也应该有真相的蛛丝马迹。我还是去看看吧。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
  燕乾心里有事,一杯接一杯的喝,那喝酒就跟喝水一样。贾逊看酒壶里的酒消失得太快,也赶紧往自己的碗里倒半碗。毕竟很久没喝酒了,这个时候有免费酒,不喝的是傻子。
  酒壶见底了,燕乾又叫来一壶酒。这次他主动的给贾逊倒酒,贾逊也乐于接过来。一来二去,本来酒量不好的贾逊开始晕乎乎的了。燕乾看着情绪逐渐高涨的贾逊,开口问到:“你是哪年上的天剑峰?”
  贾逊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说:“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我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
  燕乾说:“你是拜在哪位师父的门下呢?”
  贾逊呵呵的笑着说:“浪尽,你听说过没?”
  燕乾一下子站起来,表情惊讶的说:“你是说萍水剑浪尽浪师叔?”
  贾逊摆摆手,说:“就叫浪尽,不叫什么萍水剑。”
  燕乾慢慢坐下,说:“你学的是短剑?”
  贾逊不自然的点点头。燕乾也点点头,说:“那么就是浪师叔了。在江湖上,浪师叔的名气很大的。当然,或许在你的眼里,他只是个糟老头。”
  贾逊哈哈笑着说:“本来就是个糟老头嘛。”
  燕乾摇摇头,说:“你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年轻的时候有多威风。走南闯北,没有人不敢不给他面子。后来貌似为情所困,还是什么来着,就隐藏起来了。”
  贾逊越听越高兴,说:“就他那样子,我也觉得他肯定会被感情伤到的。我猜他看上哪个美女了,但是美女却看不上他。所以,倍受打击之下,就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不再露面了。”
  燕乾想解释什么,却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他转移话题说:“好久没有回天剑峰了。你在天剑峰的弟子有多少人啊?”
  贾逊想了想,说:“内门外门弟子加在一起,估摸三万多人吧。”
  燕乾立即追问:“你下山的时候,还剩多少弟子呢?”
  醉醺醺的贾逊忽然睁圆眼睛,说:“自然还是三万多人啊。”
  燕乾看着贾逊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顿时感觉中计了。贾逊则在心里乐到:费尽心思,想趁醉套我的话,图样图森破!
  正在两人各怀心事时,一直在角落独自喝酒干瘦的年轻人抱着一坛酒走过来,示意一下,说:“一人喝酒太没趣,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和两位一起喝?”
  贾逊自然是介意的,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酒桌,他不好说话。这个时候,燕乾似乎缺了一根筋,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那年轻人坐下。年轻人得到允许后,先给燕乾和贾逊倒了碗满满的酒,再略显拘谨的坐下。贾逊注意打量一下这年轻人,面目无神,精神显得秃废,明显酒色伤身的症状。
  年轻人自我介绍:“在下名叫翟权。刚刚听两位再谈论天剑峰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对此事感兴趣得很。所以冒昧过来打搅两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贾逊和燕乾都跳过了翟权所客套的那些废话,只听明白“也有所耳闻”这几个字,所以两人同时睁大眼睛瞪着翟权。燕乾赶紧有礼貌的请了请,说:“这位兄弟,你听到了怎样的传言呢?”
  贾逊微笑着看着翟权,不觉得林权能知道什么内幕,所以也很期待翟权能说出些什么版本的故事来。翟权瞧了贾逊一眼,又瞧了燕乾一眼,才慢吞吞开口说:“因为这事情超出了世人的认知,所以无论是武林,还是朝廷,都在全力封锁消息。怕引起人们认知混乱,造成社会恐慌。”
  这一段话,翟权说得很轻,但是贾逊浑身就像被雷击中一样,目瞪口呆的。燕乾也很惊讶,但更多则是兴趣浓厚,全神贯注的听着翟权说话,生怕漏掉一个标点符号。
  翟权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一字一句慢慢吐到:“传闻是天剑峰在铲除邪教的过程中,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最后那人找上门来,就凭一把琴,用一些惊世骇俗的手段,单挑了整个天剑峰。传闻,那个人的武艺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有人认为,来者是传说中的魔或者是仙。”
  贾逊和燕乾都目瞪口呆了。
  翟权讲完后,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期待而又伤感的眼神看着贾逊,问:“不知我说的有多少是对的?”
  贾逊立马清醒过来,连忙哈哈的笑着说:“这个故事真的太奇幻太离谱了,居然有人相信,哈哈哈哈,假的,不是真的。”
  翟权点点头,坐正身体,说说:“就是太奇幻太离谱,所以很多人都不信。”停顿了一会儿,翟权接着说。“这位贾逊兄弟能做到守口如瓶,但是天剑峰当事人那么多,不可能谁都有贾逊兄弟的人品,难免会有一些消息透露出来。另外,当时在场看热闹的各派弟子、江湖游客也多得很,虽然武林各大派插手进来,共同封锁消息,但是你想想,消息怎么可能完全封锁得了?贾逊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
  贾逊的心理防线就在翟权的三言两语中被击溃了。他愣了愣,又哈哈大笑到:“你说的这些简直……似乎有点道理。”
  翟权低着头,目光飘向地下,用微弱的声音对贾逊说:“这是我开的酒店。前几天,来了两位打扮和你差不多的客人,我听见他们谈了些什么牡丹浪剑,什么轿子美人的。因为我喝醉了,不怎么听得明白,但是也听了一个大概。我想,贾逊兄弟你守口如瓶秘密,早都被别人传了无数遍了。你说我说的有道理不?”
  这话听在贾逊的耳朵中,觉得翟权能说出这些,证明他确实听到了不少内幕。其实贾逊也隐隐觉得,谢银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做了清除记忆之类的手脚,几乎所有人都记不得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保留记忆吧?
  翟权没有再说话,两眼望着灯光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贾逊思考一会儿后,茫然点点头,说:“有道理。”
  燕乾算是看出来了,看起来萎靡不振的翟权实则心思细腻,言语神色之后,搞不好还能够挖掘出什么样的故事。贾逊表面上说话滴水不漏,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看来是真的藏着什么内情。见贾逊松了口,燕乾赶紧说:“我很欣赏贾逊兄弟你的为人,真正的能讲信用,能真正的维护师门的利益。这种诚信、顾全大局的人值得深交。我敬你一杯。”。
  听到这句奉承的话,贾逊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苦笑着说:“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这事情,说起来,狗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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