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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智身体一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把胎光和幽精留在地府，我就不需要担心自己是不是会遇到生命危险了，的确，这是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
“但是，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的身体会变得更不经过，精神也会变差，反而更有可能会在阳间出事。”王智的脑海中，思维迅速转动，看似正在有条不紊地分析。
不过很快，那分析就被打乱了。
原因很简单，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损失。
如果不留下两魂。万一死了，对手又是一个懂操纵魂魄的邪修的话，王智轻则为奴供人驱使，重则可能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留下了，风险还是很大。
王智不知道怎么评估这个风险，如果没有那“二来”说不定他还好做决定，但是如果“我不再是我”的话，那和死去又有什么分别？
“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回林安……为什么要救林安？”
“林安是玉帝青睐的人没错，但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赌上性命去救玉帝看上的人？”
“因为这所谓的事务所干事的头衔吗？因为只相当于100块一个月的工资？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吗？”
“值得吗？”王智这么问自己。
放弃，或是在两种方案中选择其一，放弃似乎是更好的选项。
但是你看，林安的那双眼睛，清澈透亮，曾经透过无菌室的小窗户看进去的时候，王智就感觉那双眼睛是那么天真无邪，充满了青春和希望。
而如今，那双眼睛也并不污浊，但怎么也看不出一丝天真的成分了，好像一座古井，早已干涸。
似乎放弃的代价也异常得令他无法接受。
黑无常看着王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死亡不可怕，比死亡可怕的还有很多。
“如果……如果那一魂找不回来，会怎么样？”
秦广王看向外面的酆都大帝：“就算是酆都大帝出手，这位姑娘也恐怕要一辈子这样了。即使投胎，也未必就能再将爽灵生发出来。也就是说，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可能都是这个样子了。”说着，秦广王也摇了摇头。
王智咬了咬牙：“那我把两魂留在这里。”
王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似乎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一时冲动吧。
……
人间。
“喂！黄学风啊，你那天说你是香港黄家的对吧，现在来万智一趟。”王智坐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桌前，挂掉电话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秘书甚至完全不敢说话了。
如今的王智是只有一个爽灵的王智，胎光主生命，爽灵主理智，幽精主欲望——他现在或许不该称之为人，称之为长着人样的机器，更加合适。
毕竟机器和他一样，都没有感情，并且大多数情况下。寿命也没有正常人长。
得到了黄学水的首肯之后，黄学风终于暂时得到了自由，在层层监视之下，来到了万智珠宝的办公楼内。
“智爷，这么晚了，您叫小的来是有什么事呀？”刚一见到王智，黄学风就跟狗腿子一样冲了上来。
“嗯，我正有事情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瞧您这话说的，我对您，那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问你，有什么人能操纵人的魂魄？”
这一句话把黄学风问住了。
黄学风可是好多年前就离家出走了，说好听点叫行走江湖，说不好听那就是招摇撞骗去了，不在黄家，他哪里还知道那么多东西，能知道华夏修界都有哪几个大宗门就已经不错的。事实上，黄雪风连这都不知道。
“说啊。”王智没有感情的声音传进了黄学风的耳朵。
噗通！
只听这一声脆响，黄学风跪在了地上：“王大师，您息怒！”
王智皱了皱眉。
我也没生气呀……
王智现在身上只有一个主智慧的爽灵在，所以属于绝对理智，无欲无求，甚至什么精气神的状态，但是在黄学风看来，这种状态就像是沉默地愤怒。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突然暴起，成为灭世的魔鬼。
黄学风腹诽王智是魔鬼的事情，王智自然是不知道。
“我……我实在是不知道呀！”
“不知道？”王智站起来，走到黄学风身边，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吧。”
没有一丝怜悯吗……黄学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块大石头。
这位魔鬼真的生气了，他是要杀了我，你看他那么平静，其实是在想应该用什么武器杀我吧？又或者是，要把我埋在哪里？
想着想着，黄学风眼前一黑，晕了！
他把自己吓晕了！
王智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意思，黄学风啥都不知道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内心戏这么多……
“算了，打个电话问问黄学水。”
王智虽然不认识黄学水，但是既然他是黄学风的弟弟，黄文宇的父亲，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了吧。就是不知道对方的态度会是怎么样的。
“喂？谁呀？”
“王智。”
“啪！”
只听一声脆响，似乎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王智感觉十分不解，非常不解，特别不解。
这一家子怎么回事？
然后，手机那边又传来了碰撞声，好像是有谁在踢手机一样。
搞什么飞机……
“喂，听得到吗？”
“听……听得到……”手机对面的人喘着粗气。
黄学水都吓傻了！
自己大哥黄学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奇怪，根本就没有给王智留手机号。现在王智居然又打到自己的私人手机上来了！
这家伙是有超能力还是怎么滴？
而且为什么说话声音那么冷冰冰的？
难道是黄学风说了什么，让他不满意了？他要找上门来，要搞我们黄家？
黄学风这个畜生！败家玩意儿！够娘养的！当初就该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黄学水一边问候了黄学风的十八辈祖宗，一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十八辈祖宗也就被这么问候了一遍。
“来万智珠宝一趟。”。
“是！”
放下电话，黄学水已经真的“水”了，全身上下都是冷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