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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母亲拜会老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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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好日子并不长久。走乡窜户的小木匠带来了一个消息打破了母亲的内心的宁静。
  “哎——弟妹呀,今天,今天我在石坡村见到你母亲了”,小木匠看着母亲的脸:“老太太可想你呢,一个劲问你过得好不好!”“我好着呢!”母亲闻言并不爱听,扭头要走。
  “别呀,哎哎,还有,还有话呢”他紧追两步,贴着母亲耳畔神秘兮兮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母亲再也不淡定了,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奔石坡村去了。
  这是她结婚嫁人后,第一次回娘家。她曾发誓嫁了,就再也不蹬娘家门了。说来这是娘亲心中的一个痛。她是换婚被换到丈夫家的。母亲的哥哥看中了丈夫的妹妹。两人情投意合,要结婚的时候,爷爷提出换婚。就是要母亲嫁过来,许配给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父亲”。我父亲只见过母亲一面,就告诉爷爷,他要娶她。而母亲那时已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是一个外乡人,在二十里外的山台寺习武念佛,英俊潇洒,聪明过人。当年十五岁,而母亲比他大,正好十七岁。这个男娃家里也穷,父母就托了人,把他送到山台寺做了小和尚。开始他不喜欢这里的,后来他发现这里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可以吃饱,还可以练武、学佛经。而且还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孩。“等着我啊,姐姐。”这个小男孩说等他学成了功夫,会背了100卷佛经,师傅就允许他出师还俗。那时候他差不多二十岁了,就可以娶她做老婆了!
  可是父母之命难以违背,兄长之求难以推辞,在哥哥给他跪下哪一瞬间,她彻底崩溃了,泪水打湿了衣襟。她把小和尚送给她的烫金的金刚经退了回去,在夹着的纸条中写道:“你专心向佛吧,我要出嫁,不等你了。为什么?问佛。”
  这样母亲违心地嫁给了现在的男人。出门的那一刻,她发誓再不进娘家门。而今,她回来了,而且在门口遇见了哥哥。哥哥面露惊喜,“妹妹!妈,妹妹!”
  两年了,女儿终于回家来了!
  老太太喜泪长流。
  “妈,你认识老枪王吗?”母亲不顾寒暄,焦急地问。
  “那个老枪王?”
  “就是打死了狼的那个老枪王!”
  “啊,啊,是是,前两天我还吃了他打的狼肉呢!”
  “他是不是在狼窝里见到一个孩子?”
  “哎呀,好不容易回趟娘家,什么也不闻不问,问什么狼啊,孩子啊。。。”
  “你快带我过去,我要见见这个孩子!”
  姥姥叹了口气,说:“至少你给我讲讲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母亲接过嫂子的茶水,放到一边,一口气讲了关于“我”的经过。姥姥眼圈有些红。“没想到你和丈夫结婚多年没孩子,有了个孩子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即使有点小残疾,也犯不上要把孩子扔了啊,你那老公公,真是又迷信又歹毒。”
  “走,这就去找老枪王!”姥姥说着,拉起母亲就往外走。
  “吃了饭再去吧?”嫂子见母亲态度坚决,拿过来两瓶酒,说:“带上吧,老枪王准高兴。”
  母亲与姥姥赶到村子东头的一家院子,在门外就喊起来:“老枪王,在家吗?”
  老枪王的家的院子与众不同。别人家的院墙没人高,隔着院墙能看到院子里,他家的院墙则非常高,修的像壁垒森严的炮楼。据说这座祖上老宅有数百多年了,在村子里属于殷实之家。
  应声来开门的是老枪王的老婆。她指了指屋内:“又喝上啦。没事,进去吧——”
  堂屋正中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前迎面坐着一个魁梧粗犷的汉子,皮肤黝黑,国字脸棱角分明,看上去很有范儿。虽然已临近夏天,但他身上还穿着一件狼皮坎肩,脚上蹬着一双牛皮靴子,背后的墙上数把猎枪挂在那里,甚至还有一面褪色的红色锦旗挂在正中墙上。上书“打狼英雄。”四个大字,落款可有年代了,写的是1957年。大概是此人父辈留下的荣誉吧。这些存留表明这确实是一个狩猎世家。而他就是名扬乡里的“老枪王”。
  他继承下来追踪狼群那一套绝招,相当给力,凡是被他盯上的狼群几乎逃脱不掉。最高记录是追踪群30余天,在森林里与狼周旋,最后把狼王干掉。当时算是为民除害,因此才有了“老枪王”这样一个引以为豪的绰号。
  此刻,他正在喝酒吃肉,大开快朵颐。这一次打狼,又让他名声远播,威望大震。而且还意外救下了一个狼孩儿。这个事情在交通闭塞的山村,居然传得飞快。据说省城有个考察组已经动身前来准备考察这件事了:并说将要把男孩带走由国家抚养。这激发了他的万丈豪情。
  “老枪王,还认得她吗?”姥姥指着我母亲让他辨认。
  老抢王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母亲,突然哈哈大笑:“怎么不认得,这不是嫁到邻村的二姑娘嘛!”
  “对啦,我那出嫁多年的姑娘。这不过来麻烦你,要和你说点事儿嘛。”没等姥姥说完,母亲急忙插话说:“你救的那个狼孩,那是我的孩子!”
  老枪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有点不相信地说:“这个无主的孩子怎么那么巧就成了你的孩子呢?”
  “真是我的孩子!”母亲留着眼泪又诉说了一遍关于我的来龙去脉。在场的人都无不为之动容,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苦命。老枪王也是个爽快人,听了母亲的讲述酒也不喝了。“走,领你去见孩子。”他解释说:“这个孩子好像不太能说话,虽然是个闷葫芦,但你说什么看上去他都懂。村长正好没男孩,我就送他那去了,两口子还挺喜欢的。”
  这样,母亲几个人又匆匆赶到村长家。
  村长可没那么痛快。说:“你凭什么说这个狼孩就是你的。这个孩子都有哪些特征,你说说。”
  “这孩子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一个耳朵正常,一个耳朵没长全。”村长哈哈大笑,说:“这个小孩儿好着呢,绝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看来你是想冒领这孩子。”
  “我的孩子还有一个特征。他的脑门儿有一个小洞洞。里面嵌了一个宝石。”
  村长笑的更开心了,说:“怎么可能呢?还小洞洞,还宝石,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太荒唐了!”村长还是不预认可。
  而此时,村长的老婆和她的女儿正围坐在床前,细细地端详着沉沉睡去的我。“妈妈,这个小男孩的睡相真可爱!将来我叫他弟弟还是哥哥?”
  “看上去他比你大,叫哥哥吧!”她母亲说。
  母亲苦苦哀求,希望能和我见上一面。
  正当他们彼此僵持时,我隐约早已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我一睁眼从另一个屋的炕上爬起来,不顾母子两人的阻拦,一个高跳下床,朝着妈妈跑来,高声喊着:“妈妈!妈妈!”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全给镇住了。妈妈急忙迎上前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妈妈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这个久别重逢的情景现在还令人记忆犹新。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几分感动,眼睛里满含泪水。经过这样一番曲折我终于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母亲把我抱了回村,一路没让我下地走一步。
  邻居们都来看稀奇。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呀?”“对啊,咱说什么也没啥反应,话也不会说。呆呆的。”“看不透,你看他那俩眼,只盯着他妈,别人一律看都不看。”“哦,嗯,傻傻的。。。”村上见过我的人七嘴八舌,这样议论。
  几只小土狗也转悠过来。但它们呜呜地叫,就是不敢靠近我母亲。院子里散养的一大群家禽开始还悠闲地漫步,但发觉“我”出现在它们中间,居然四处逃窜,有的直接上了树。村民们又有了新发现:之所以鸡飞狗跳,是因为它们恐惧这个我这个“狼孩”。
  我的回归,就像我的出生一样,引起了家中巨大的波澜。当天母亲就与父亲大吵了一架。这回爷爷那边屋里摔盆打碗得闹了一阵动静,但他和奶奶都没露面,父亲一人过来要与母亲谈谈。他先是朝我望了一眼,然后酸不溜秋地说:“老天保佑他,这小东西命挺大。”随后话锋一转,“这顶绿帽子你又给我戴上了,村里人回去还不撮我的脊梁骨啊。”
  “怎么戴绿帽子了?我的孩子找到了,他们应该祝福我们才对。”
  “祝福个屁,你以为他们傻呀,谁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可你偏偏又把他找回来,也不跟我商量,你这是打我的脸啊!啪啪的啊!”
  “跟你商量?当初你和他爷爷把孩子扔了,跟我商量了吗?”
  “这样吧,把他送人吧,刚才跟他爷爷商议了一下,上个月上山口村的老光棍想收养一个孩子,就把他送他得了。”
  “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不能送人!”
  “必须送人,这事得听我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喜欢他,不用你管,我养活他。”
  “我们有一双儿女够了,我绝不接受这个野种!”
  这时,我未谋面的弟弟、妹妹放声啼哭,开始舒缓,之后哭得如疾风骤雨、地动山摇。奶奶进屋,把妹妹抱走,爷爷进屋,把弟弟也抱走了。父亲大骂:“你个贱货,自家的孩子你不养,你把这个野种当做了宝贝!”随后对母亲一阵拳打脚踢。母亲在反抗中,被他揪住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去,母亲头上撞起鸡蛋大得包。嘴角也流血了。母亲把我放在床上,回头冲向父亲,与他厮打在一起。
  这时,我挣脱了包裹我的小棉被,像小狼一样奔跑,直扑父亲眼前,抱住他的一条腿,朝着他的后腿上就是一口!“啊呀”父亲一惊,回头看清是我,竟飞起一脚,把我踢出门外。门是开着的,我被踢得宛如一只皮球,在获得足够的动能后,在空中飞出一条抛物线,落向院子。
  “啊——”母亲飞奔而出,速度快得出奇,她居然在我落地之前接住了我!我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见我安然无恙,母亲悲喜交加,坐在院子里破涕为笑、笑过又哭。
  父亲余怒未消,操着锄头就追赶出来。
  村里的一个老太太听见哭声赶来了。
  “哎——哎——”老太太拦住父亲:“干什么呢?平日过得不是好好的嘛,这怎么还动了手了?”
  “这个孩子有什么好,就是个野种!”
  “糊涂!你仨孩子,就属老大活得不容易!这总算找回来了,还看不上他,难道他真得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么说谁信呀,媳妇这么贤惠本分,这么对待这娘俩,不怕让人笑话!”
  老太太抱起我,“让我看看这个大孙子,这不好好的吗,你看这两条腿,哪像传言的那样有残疾啊?哦,右腿好像有点儿细,没关系,长长就好啦。你这个当爹的嫌弃他啥?瞧这浓眉大眼,长得多像你啊。。。”
  父亲尴尬地笑笑,样子比哭还难看。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奶奶的,我这绿帽子想不戴都不行,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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