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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教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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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波旬对佛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
  佛祖听了魔王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大宋共和国下属的西岛,最近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缺任已久的西岛岛主终于有了新的归属,最稀奇的是这次大宋中央政府不仅任命了新的岛主,而且任命的这个新岛主也是一个阿蒙神的信徒,和他们这些西岛上部族一样,信奉大食教。
  对此岛上的大食教主教嗤之以鼻,对岛上的族长们道:“大宋的掌权者真是异想天开,莫以为派出一个伪教徒,就能取得我们的信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华族人是什么人,进哪座山拜哪里的伪神。现在那些伪神都不灵了,又拜到我真神阿蒙的脚下。若是他真心归顺我还能接受,可这些华族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岂能真正相信,还是要像先知一样用刀剑征服他们。”
  不过主教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准备还没有充分,虽然他们有着阿蒙神的保佑,可实力对比太过悬殊,刀剑暂时还不宜轻动。但他也不是嘴上说说,刀剑虽然不宜轻动,可是揭穿这个新任岛主伪信徒还是可以的。
  于是说完这话,他二话不说就捧着《阿蒙经》,要给新任岛主来场真理越辨越明的公开辩论。
  这围观好热闹,估计是古今中外人类的通病。更何况这次的热闹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事关阿蒙神的信仰,得讯的信徒纷纷簇拥着主教向西岛官衙而去。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纷纷加入肃穆庄重的队伍之中,去看主教好好的教训新任岛主,把大宋的脸面放在地上好好踩一踩,揭穿伪教徒的真面目,给他们出一口恶气。
  得到消息的老管家福伯,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人群,慌张地跑去给朱一贵告信,让他借口不在官衙暂避锋芒。在他看来,自家老爷所谓的信教,不过是拿着《阿蒙经》看了半个月,期间还要剔掉吃饭睡觉培训手下的时间,这么短时间内速成的信徒,又岂是大食教主教这浸淫《阿蒙经》数十年老手的对手。
  朱一贵却对福伯的好意报以微微一笑,道:“福伯,天下道理都是相通的,一理通则百理通,又岂在乎读的时间长短。”
  当下朱一贵便命人大开官衙中门,迎接大食教主教的公开挑战。
  做为大食教在西岛地位最高的人,纳赛尔主教一上场,便居高临下地斥责朱一贵是伪信徒,不信阿蒙,不信天使,不信经典,不信先知。
  “哲理是:信士的遗失物,无论在哪里发现它,信士必当拾取。”
  “愚昧是最卑贱的贫穷;智慧是最宝贵的财富;骄傲是最令人难受的孤独。”
  朱一贵遭到了纳赛尔主教的质疑,被扣上了一顶罪无可赦的大帽子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辩驳,而是熟稔地引用《阿蒙经》经典名句做为反击。
  朱一贵微笑着注视着纳赛尔,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丝毫不敢有半分逾越,满脸都是庄重肃穆,瞳孔之内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大食教主教,是一个信仰坚定的纯信徒。除非他的信仰发生动摇,思想被人重新洗白,否则魔鬼用利益也休想动摇他分毫。
  对于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分子,朱一贵不仅不头疼,反而心下有些高兴。他很庆幸自己遇到这样一个死读经典,不知变通,只有信仰,缺少智慧的人。
  纳赛尔见朱一贵从《阿蒙经》中引经据典,当即冷笑道:“不要以为会几句经典,就想蒙骗过关。只有诚心地真神阿蒙的归顺,才是真神的羔羊,才是我们的兄弟。”
  朱一贵毫不着恼,微笑着提醒道:“我只是想要告诫你的是,先知让我们遵循的美德,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愚昧、骄傲。一个连先知教诲都忘却的人,怎能妄自评判他人是否遵循先知的教诲,是否是真神的信徒?”
  做为一个虔诚的信徒,纳赛尔第一次听到有人质疑他是伪信徒,犹如被点燃了火药桶般,勃然大怒道:“你这个魔鬼,信奉儒教的异端。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华族儒教的那一套,不要用你们纵横家的那一套诡辩之术来玷污我们纯洁的信仰。面对一个魔鬼的信徒,我理当为我的信仰而骄傲,我的智慧足以辨别你的真伪,把你这个魔鬼从我们的队伍中驱逐,纯洁我们的队伍,我们的信仰。”
  面对纳赛尔的恼怒,朱一贵心中更是雀跃。
  愤怒使人失去理智,被愤怒驱使的纳赛尔已经是他的砧上肉。
  “你说你不愚昧,那我问你真神阿蒙为何被称为唯一的神?你说你不骄傲,那我问你连伟大的先知都要号召信徒到东方求知,为何你要斥之以魔鬼。”
  如此问题如何难得朱纳赛尔,他紧紧握着已经能倒背如流的《阿蒙经》,所有的答案他都能从中找到。
  “真神是宇宙,是万物,是世间一切真理,是天地万物的主宰。我们必要信奉他,归顺他,遵从他的一切旨意。”
  朱一贵诘问道:“那我问你,欧巴罗的上帝是不是真神阿蒙?”
  纳赛尔犹豫了一下,回想了一遍手中的经典,这才回答道:“是。亚当、诺亚、亚伯拉罕、摩西、弥赛亚,都是真神阿蒙的使者,是先知。不过默德先知才是也是最伟大的先知,他是最尊贵的使者,也是最后一位使者。是真神“封印”的使者,负有传达“阿蒙之道”的重大使命。”
  朱一贵见他落入自己言语之中,丝毫不肯给他喘息的机会,又追问道:“那先知是否只有以上这些?默德先知是否提及还有其他先知?”
  纳赛尔彷徨了一会儿,道:“默德先知只是最后一位使者,使者的数目只有阿蒙神才清楚。”
  朱一贵道:“这么说还有其他先知,只是默德先知没有在《阿蒙经》写出。”
  纳赛尔已经明白过来,朱一贵这么问肯定是想把儒教的孔子以诡辩列为先知,怎么可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反驳道:“虽然真神说这个世界上有其它先知,默徳先知也没有提及这些只有神才知道的先知,可谁是先知不是你我可以妄言的,只有真神才知道。”
  朱一贵没有直接接着纳赛尔主教的话茬,而是采取了迂回进攻。当他开始第一次读《阿蒙经》时,就意识到了有漏洞可以钻。
  这个世界有自称为神的人,有被人塑造为神的虚拟形象......
  不论神属于那种,只要掺杂了人的因素,那些神明的话就是有迹可循。
  限于人类对世界的认知,哪怕神明所谓的真理在当时是绝对正确的,随着人类对世界认知的深入,也会变得漏洞百出。
  “我问你,阿蒙是世上唯一的真神,是还是不是?”
  纳赛尔主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我再问你,真神是宇宙,是万物,世间唯一的真理,是大食教所信奉的阿蒙,也是景教所信仰的上帝,是也不是?”
  纳赛尔犹豫了一下道:“是,只是弥赛亚所传的真神之道,不及先知默德的万分之一,还多有谬误之处,只有先知默德所传才是唯一真理。”
  说道最后,纳赛尔已经陷入狂热之中。
  朱一贵对此不已为意道:“连先知默德都不敢说自己所传之道是唯一真理,只有真神才知道真理是什么。看来你并没有完全遵从先知默德的教导,保持自己旺盛的求知欲,而是固步自封,将自己置于愚昧之中。”
  纳赛尔主教被人当众质疑信仰问题,当即勃然大怒:“你这个异端,别以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自称为阿蒙的信徒,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归顺真神阿蒙,还是在用你华族儒教的那一套来行事,我大食教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无信者来评判。”
  朱一贵耸了耸肩,道:“谁说我不信真神,不仅是我,就是整个儒教信奉的也是真神。”
  作为敌人,纳赛尔如何不知道儒教拜的是孔子,当即死死抓住朱一贵言语之中的谬误,攻击道:“儒教不是拜至圣先师吗?怎么又改为信仰真神阿蒙了?”
  朱一贵道:“谁说儒教没有至高信仰,孔子在儒教内的地位就如同大食教的先知默德,景教的弥赛亚。”
  纳赛尔岂能轻易被朱一贵给蒙混,冷笑道:“可儒教不语怪力乱神,从不信神。”
  朱一贵道:“儒教不语怪力乱神,那是因为伪神不可信,只信奉唯一的真理,演化宇宙万物的道。道就是真神,真神就是道,只是东西方的称呼不同。真神在欧巴罗被称为上帝,在西亚被称为阿蒙,在东方他则被称为道。”
  纳赛尔恼怒异常,道:“狡辩!”
  朱一贵责问道:“那照你这么说,真神不是唯一的,还有第二个神演化了宇宙万物,还有第二个神是这世间的真理。”
  “这......”纳赛尔主教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从何处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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