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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控制台后，人形犬又重新用四肢趴在地上。
黑猫跳下控制台，爬到人形犬身边，用爪子挠了挠他的肩膀。
“别总是这副样子，他也说过你没必要这样。”
人形犬摇了摇头，用手指了一下正门。
黑猫侧过头，隐隐听到了从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快走！”
接到指令的人形犬从腹部两侧各伸出了一条小臂粗的机械触臂，触臂一直伸到了通风口里，将人形犬和提前跳到他背上的黑猫一起吊了上去。
巡逻的科研人员推门而入，走到控制台前观察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写下了观察报告，转身离开了。
通风道里的黑猫和人形犬没有立即离开，他们见那位科研人员没有发现音频接收器的电源插头已被拔掉，才放心的离开了。
“他那边又遇到了一点事，不过这只会对我们的行动更加有利。”
走在人形犬前面的黑猫顿了一下，他有所察觉地向被水泥挡住的远处望去。
【————空间分割线————】
执行部，7楼休息室。
斯纳克躺半梦半醒地在长椅上，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熬夜，但一个晚上发生那么多事还是让他缓不过劲。
凯尔茨坐在他身边负责照顾她——虽然他觉得这跟像是看守，但他还是照做。
他无力地躺在长椅上，回想着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原本是为了调查诺尔米斯才去参加晚会，结果最后调查变成了屠杀。
“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会希望是这个结果，但它就是发生了。
“从没想过让他去做太过冒险的事，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他让我感觉是个思想成熟的孩子，但有时候他也有小孩子的任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把他当做大人，什么时候该把他当做小孩。”
凯尔茨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躺在长椅上的斯纳克，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样子你真的觉得我是个麻烦的角色呢。”
斯纳克坐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凯尔茨。
“没有的事！”凯尔茨立即否定了斯纳克的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你，你不像别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让你的心理年龄比同龄人大很多。我不了解你，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你。”
“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你只需要知道，把我变成这样的，就是你们撒冷奈尔教会给予那些平民的信仰。他们总觉得只有他们才是受害者，所以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包括让一个孩子做替罪羊。”
“你……”
凯尔茨愣住了，听到斯纳克的话，在联系了一下五年前发生在同一方向海啸和斯纳克现在的年龄，他隐约猜到了斯纳克的意思。
“抱歉，我没想让你去触碰不好的回忆。”
“没什么，”斯纳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他们都被这次的海啸吞没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来……”
说着说着，斯纳克停住了。他想到了同样也葬身于这场海啸中的梅林和坐着列车离开的艾法，以及托付给她的弗洛尔。
——不知道艾法怎么样了，弗洛尔也一样，一定……要给我活着。
凯尔茨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了裁判所那边的问题。
“那个……裁判所的刑令迟早会发下来，我没法帮你完成刑令，所以你必须自己去应对。”
“嗯……”
斯纳克怀揣着心事躺下身，打算小睡一会儿。一旁的凯尔茨也斜靠在长椅上安神，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有规律的呼吸声。
【咚——】
体内再次传来剧烈的撞击。
“又来了，和医院里的那次一样，强行让我昏迷。”
斯纳克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但是视觉的大幅度晃动和严重的脱力感让他直接从长椅上摔了下来。
从地面上传来的冲击力让斯纳克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眩晕，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在他看清自己的双手后，却不禁愕然。
鲜红粘稠的液体，不断地从皮肤中渗出。就连暴露在空气中的面部也感觉到了潮湿。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纳克艰难地爬起来，看向靠在长椅上的凯尔茨。
很显然，他并没有察觉到动静——或者说，是没法察觉到，因为周围的环境已被斯纳克自身的能量力场隔离开了。
斯纳克僵硬地迈动起四肢，向凯尔茨爬去。他想开口喊出声，但声音却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视线越来越模糊，斯纳克只好停下一切动作，努力地维持着意识。但在模糊的视线中，他捕捉到了一抹荧蓝。
“黑蛇……为什么……”
冰冷滑腻的触感再次爬上面颊，这次斯纳克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黑蛇吐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
黑蛇快速的爬到斯纳克的耳边，对着他的耳朵发出了一阵半人半兽的低吟。
斯纳克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黑蛇这次出现是想做什么。
“你没必要挣扎，反正现在的你从未是真实的。”
耳边响起了，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
“你自己不也在怀疑吗？只是，你不敢面对罢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不是真实的？”
“不要挣扎，你永远不属于真正的自己。”
蛇的话音刚落，原本模糊的视线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斯纳克猛眨了几下眼睛来调整焦距，随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处于脱力的状态。
“手上和脸上的血……也都不见了？”
斯纳克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脸，结果什么有没有。之前那潮湿粘稠的触感似乎未曾存在。
他又看了一下周围，之前的能量力场已经被他自己撤掉了。
“凯尔茨……凯尔茨……”
斯纳克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是这种状态，所以再恢复来一些力气后，开口向凯尔茨求助。
“嗯？”
刚入睡不久的凯尔茨被斯纳克叫醒了，他有些朦胧的睁开眼，却发现斯纳克正趴在地上。
“又怎么了？”
凯尔茨知道斯纳克是不会搞恶作剧的，所以没有想太多。
“全身使不出力气，很难受。”
“是使用了能量的副作用吗？这对才觉醒心兽不久的兽师来说是很常见的。”
凯尔茨一边解释，一边将斯纳克扶到长椅上。
【咚咚——咚咚——咚咚——】
斯纳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