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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李同志的第一次警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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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县国际小吃。
  欧阳芷予有些愕然地看着在前台熟练点餐的李明,心中纳闷她是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跟着李明来到了这里。
  不足20平米的店面,一张简易的隔板将厨房与用餐区隔开。一张2米多长的大桌子充当着前台,上面除了一台老旧的点餐机和一只不断摆手的招财猫外,还有两个装满预先卤制好的鸡腿、大肉等熟食的大铁盆。
  虽然那些食物还冒着热气,却丝毫不能引起欧阳芷予的食欲,反而让她有些反胃。她虽不是那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老饕,偶尔加班也会点些外卖,但经常出入各种名流宴会、品过精致美食的她,对这些大锅饭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致。
  “欧阳记者,你真不吃点东西么?这里的猪脚饭挺不错的,富含胶原蛋白,对你们女生皮肤的保养很好的。”点餐回来的李明,打断了欧阳芷予纷乱的思绪。
  欧阳芷予摇了摇头,笑道:“谢谢,不用了!我早餐吃的比较多,现在还不饿。”
  李明轻轻点头,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欧阳芷予看着低头玩手机的李明,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心下也轻舒了一口气,脸颊上自然地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习惯了在各种饭局酒桌上应酬假笑的她,对现在这种看似无礼的沉默十分享受,看向李明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至于李明,已经从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中回过神来的他,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呃,或者说是懒散。初见欧阳芷予真人时的惊艳无措已被摆正了自己位置的李明压到了心底深处,毕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YY只是在一瞬间。
  “对了李先生,刚刚的采访已被带回台里做后期处理,估计今天晚上会在晚间新闻里播出,到时候,你可以关注一下。”欧阳芷予看着狼吞虎咽的李明,突然说道。
  “咳咳”好像被噎到的李明轻咳两声,一脸震惊地望着欧阳芷予。“这么快啊!我真要上电视了呀,早知道,早上出门前先洗个头了!”
  欧阳芷予不露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微笑着说道:“不错,李先生可以邀请亲友一同观看,毕竟这是见义勇为的好事。”接着,欧阳芷予稍微停顿一下,正色略带严肃地说道:“最近发生了多起儿童丢失案,警方忙得焦头烂额,民众也有些恐慌,多亏了你救回了一个小宝宝,帮警方打开了局面。希望他们能抓住这条线索,解救出更多的小宝宝!”
  “啊!”李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刚啃的一口鸡腿肉也掉了出来。
  欧阳芷予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明。“李先生不知道么?最近朋友圈的寻宝接力已经刷遍了全市,甚至全省、全国。你不是因为发现了丢失的小宝宝才勇敢地跟歹徒搏斗的么?”
  李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不,不是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朋友圈了,并不知道有很多宝宝丢失的事。我当时只是有些怀疑那人对待宝宝的态度并不像是亲生的,加上已经报了警,所以才拼命把那人留下的。其实当时我也没搞清楚情况,只想着要把他留下交给警察。”
  听后,欧阳芷予有些愕然,不过,很快还是说道:“不管李先生当时是怎样的心态,最终还是解救了一名小宝宝,或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李明点了点头,继续对着面前的鸡腿饭奋战了起来,不多时,便吃得一干二净。
  见李明吃完,欧阳芷予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警局做下笔录。”说着,便向店外走去。李明擦了擦嘴,赶忙跟上。
  五分钟后,一辆宝蓝色的特斯拉驶入警局大门,稳稳停在报案大厅门口。李明和欧阳芷予从车内走出,早得到消息在门口等待的张警官连忙迎了上去。
  “欧阳小姐,李先生,跟我来。队长正在审讯刚带来的那个人。”张警官一边领着路,一边对欧阳芷予和李明说道。
  欧阳芷予看了李明一眼,跟了上去,笑着说道:“麻烦张警官了!”
  李明抬头望了眼大楼上方庄严肃穆的徽章,抬脚迈入了这23年来一直听闻却从未来过的警察局。
  通过有些清冷的报案大厅,从转角处的楼梯走上二楼,顺着两旁摆了几株绿植的楼道一直往里走,经过五间紧闭的办公室,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号审讯室门口。
  张警官轻轻敲了两下门,顿了顿,自行打开了门,而后向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欧阳芷予点点头,大步迈进。李明舔了舔嘴唇,扫了眼微笑示意的张警官,也跟了进去。待李明进入后,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李明吓得一机灵,正欲转头查看,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身后轻轻拍在李明肩膀上。
  “李先生,不用怕。”张警官微笑的面容出现在李明面前。李明深吸一口气,心下稍安,打量起这件审讯室来。
  30平米左右的房间隔出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空间。大的空间放了三张办公桌和两台电脑,两个硕大的文件柜立在墙角。一个头发斑白,身着笔挺警服的老者背对三人背负双手透过一张单面镜仔细观察着小空间里正在进行的审讯。
  “李局长,您也在呢啊!”欧阳芷予快步向老者跑去。
  李局长闻言回头,原本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笑着看向欧阳芷予,说道:“芷予呀,你回来了啊,辛苦了!”
  欧阳芷予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而后转头看向李明,介绍道:“李先生,这是市局的李品先局长。”
  李明听后一愣,接着也赶忙走上前去。“李局长好!”
  李品先上下打量了李明一眼,伸出了右手。
  李明一愣,瞥了眼刚刚拿着鸡腿还残留着一些油渍的右手,悄悄背到身后,快速擦了几下,而后轻轻握住了李品先的手。
  李品先哈哈一笑,睿智深邃的双眼看着脸色微红、微低着头的李明,轻握几下便松开了。“小李同志,我代表市公安局感谢你的见义勇为,救出了一个小生命,真是年轻有为啊!哈哈!”
  听后,李明的头低得更低了,脸也有些涨红,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只是碰巧遇到了,换做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李品先笑着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还挺谦虚的啊!哈哈,青春年少,有时候也需要张扬一些。小李啊,我会把你这次的见义勇为报到市里,给你争取一个“见义勇为奖”或“市优秀青年”,鼓励更多年轻人向你学习。”
  李明猛地抬头,惊诧地看着李品先。作为只在上学时得过寥寥几次“进步奖”的落后屌丝,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品先看着愣神的李明,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观察着审讯间。
  欧阳芷予也看向审讯间忍不住问道:“审讯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李品先脸色微沉,摇了摇头。“这戴志强就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律师贺一钊则一口咬定孩子是戴志强捡的,还没来得及送警局。现在正鸿和他们一直在僵持,若还问不出什么,我准备把他们放了。”
  欧阳芷予听后眉头急皱,有些焦急地问道:“啊!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啊?!”
  李品先摆摆手安抚欧阳芷予,叹了口气,答道:“我们虽然在戴志强的车上找到了小宝宝,但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戴志强就是偷抢孩子的人,我们最多可以拘留戴志强24小时。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这样拘留着他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生命。所以我想先把他放了,放长线钓大鱼。这么多孩子接连失踪,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无比的集团在操控着一切。现在戴志强就是我们的引线,紧跟着他,我们就可以一步一步将这个庞大集团彻底摧毁,救出所以被劫的孩子们。”
  欧阳芷予点了点头。“还是您老想得周全,现在救出孩子是最重要的,这些歹人就让他们再享受最后几天的自由时光吧!”
  这时,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张警官连忙去开门。一名警员侧着身子跟张警官小声耳语几句,便径自离去。
  张警官看了李明一眼,说道:“局长,那个小宝宝的父母听说李明来了,想要当面感谢他。”
  李品先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小张,你带小李同志过去见一下孩子父母,然后做下笔录,就让他回去吧。”接着,李品先又伸出手跟李明握了握,说道:“再次感谢你,小李同志!向市里申请先进的事,我会尽快报上去,若有消息,会让小张联系你。”
  李明点点头,和李品先和欧阳芷予告别后,跟着张警官来到了一楼一间办公室。
  李明刚进到办公室,一名身穿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便冲到李明身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余规激动地说道。
  李明一愣,心想:这应该是孩子真正的爸爸了吧。“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名温文尔雅的知性少妇抱着小宝宝也出现在李明面前。“李先生,若非是您,小宝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我们的感谢,您是一定要收下的!”
  “对!对!”余规松开了李明的手,转身取回一个小包,塞到了李明手里。“这里是十万块,我们在网上发布寻宝信息的时候就承诺,谁找到了我们的宝宝,就赠送十万元给他。这个钱,您拿着。虽然不多,但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明拎着有些沉甸甸的小包,连忙推辞。“不用,真不用。我只是恰逢其会,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这钱,我不能要。”
  在李明和余规互相推让时,张警官发话了。“李先生,这钱你收着!这是人家父母的一片心意。虽说你并不是为了钱才做的好事,但人家适当的感谢也是可以收的。若是你不收,是不是要让人家心怀愧疚,感激你一辈子啊?”
  余规听后,连忙应道:“对,对!李先生是不是觉得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取。”
  李明无法,连忙摆手。“好吧,这钱我收下了。”
  余规笑了笑,说道:“好,好!这就对了吗!李先生,宝宝刚受了惊吓,我们就不在这多待了,您跟我个联系方式,等宝宝安定一段一段时间,我再请您吃饭!”
  李明与余规交换了联系方式。余规便带着家人离开了警局。而李明简单做了份笔录,谢绝了张警官的相送,也离开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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