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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
实验基地里,费曼拿出最新合成的试剂,透明的管状瓶装着粉红色的液体,比起往日的任何一支看起来都要稳定安静地多,不像原先那些红色试剂那般狂暴。
“立即安排实验。”
安德里上校手一挥,马上就有士兵把几个囚犯带上来,这些囚犯犯了生为犹太人的罪过。
没有理会这些囚犯的嚎哭和呼喊,戴着口罩的军医接过费曼手中那一排试剂,将它们注入到了囚犯的脖间动脉。
“啊啊啊······”
在众人的围观下,五个囚犯痛苦地蜷缩在地,嚎叫着,挣扎着,细密的毛发开始长满全身,化作了类猿类犬的奇怪生物。
比以往花多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这些怪物才终于变身完毕,其中一只突变失败,那个怪物的头从后背长了出来,没有变身成功就死去了。另外四只鬼犬都成功了,它们嚎叫着上蹿下跳,若不是它们身上还穿着破碎的囚衣,真无法想象这些直立的犬怪竟然曾经是人类。
“好像没有之前的实验体强大呀。”
的确,眼前的这几只怪物是历次实验体中个头最小的了,几乎小了一号。
“我加入了德牧的基因组,所以这些怪物现在更接近狗而不是怪物,它们可以像狗一样接受训练。可控性大大提升,而且存活率也提高了,已经是完美的怪物士兵,上校,你不能要求地更多了。”
“完美?这么说,实验已经成功了。”
“是的,基本的技术难点已经攻破,已经可以批量标准化生产。”
“是吗,还真是个好消息。”
安德里上校说着,却掏出了手枪,顶在了费曼的额头。
“上校······我不明白。”
费曼慢慢举起了手,脑子里一闪而过自己抄录的研究笔记,但他想不到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元首很生气······”安德里上校说道。
“最近逃离德国的科学家太多了,元首本以为已经给了你们足够好的研究条件和荣誉,但很多人还是逃了。被抓回来的一个教授告诉我们,有几个犹太裔的科学家也在准备逃跑,元首非常生气,已经决定将犹太裔科学家全部投入集中营。”
“慢着,你们要相信我,我是忠诚于帝国的,我对帝国是有贡献的!”
“帝国也已经给了你勋章,不是吗?而且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实验,我们也就不需要你了。带走。”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见元首,我要见元首······”
费曼呼喊着,但还是被士兵们押上了囚车,他们要把他送到附近的集中营里去。
······
一夜之间,费曼就从一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变成一个囚犯。
冰凉的铁铐割着双手,费曼独自坐在左右摇晃的囚车后厢里,无力地依靠着铁窗,双目空洞迷茫。
他知道集中营是个什么地方。
在那里,无论男女都会被剃光头发,剥光衣服,再用高压水枪冲洗后套上囚衣关进一个并不会比猪圈好多少的牢房里。不足十平的幽暗牢房里可以关七八个人,以致囚犯们甚至不能躺下来睡觉,只能抱膝依靠着。
那里是犹太人的屠宰场,各种名目的劳役和实验都会在那里进行,犹太人的命像杂草一样可以被随意收割。生命在这里得不到丝毫的尊重。
想到这里,费曼不禁一阵颤抖,他更加担心的是,那些米国人不知道有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送走,这样的话,他的灵魂至少还可以安息。只是无论怎样,他都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了。
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漫涌出来,他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竟然相信了帝国的谎言,没有更早地为自己谋求后路,要是能早一点答应那些米国人,早一点离开,他现在或许还能再见到莫妮卡和女儿哈娜。
汽车忽然一个急刹停住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打断了沉浸在巨大的懊悔和悲伤中的他。
车厢外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费曼不明所以,惊恐而不知所措。不一会儿,枪声停了,后车厢门被打开,一个工人打扮的年轻面孔探进车厢里。
“费曼教授?”
“是,是我。”
“米国联邦密探。快跟我走。”
费曼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经历了一次生死,他连忙跟着那位皮肤十分白皙的年轻人上了他的车,同车的除了司机还有两个端着冲锋枪的穿着正装的人。
“费曼教授,我们立即送你离开这里。”
后排的人帮费曼解开了铁铐,并对他说道。
“我的妻女和弟弟呢,他们离开了没有,你们把他们送走了没有?”
“我们正在安排她们走。”
“什么意思,她们还没走?不,去我家,我要和我的家人一起走,研究成果都给你们,你们快点把她们也一起带走!”
费曼几乎要把那个人的衣襟都扯开。
“冷静,教授!我们原本是计划今晚送您的家人走,但临时收到您被捕的消息,这才赶来救您,现在我们就送您和您的家人一起走。”
司机紧踩着油门,黑色的小轿车在黑夜里狂奔。
“看,教授,您的家人应该在前面那辆车那里。”
费曼闻言,极力探头望向前方。
远光灯中,一辆一摸一样的汽车正在前方行驶。他们正在驶向同一个方向。
“西区出城的关卡已经买通,今晚我们都从那里走。”司机亨利解释道。
“亨利,快,军营的士兵追上来了!”
亨利看了眼后视镜,两辆打着闪灯的军车正呼啸着逼近,子弹也从他们的车顶飞过。
“Shit!”
亨利猛踩油门,喊着:“快走!甩掉他们!”
率先踩了油门的亨利驾车很快超越了前面的那辆车,两车并列之际,透过车窗,透过那漫射的车灯光线,坐在后排焦虑的妻女一闪而过。
“莫妮卡!哈娜!”费曼高喊着
哈娜也看见了他,她站在座位上,拍打着窗户,那口型在说:“爸爸!”
“哈娜!”费曼再度喊起来。
“到了地方再团聚吧,教授。”身旁的年轻人牢牢把他按住。
密探们只顾带着人逃命,可没功夫停下来让他们相聚。
但,费曼没有想到,这一闪而过的画面,就是他和妻女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