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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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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星人的生命力让诺亚感到惊讶,这些穿着中世纪盔甲一样的苍白骑士即使盔甲破损依然能坚持搏杀,眼看着暴露在太空中的有机组织凝结成冰,他们却毫不畏惧,不过诺亚惊讶归惊讶,一串高速动能弹,或者链锯都是给他们的最好归宿。他是个战士,也是个刽子手,在战场上他的血要比外面的真空环境还要冷,否则四散飘洒的就是他的鲜血而不是敌人的。
  “苍白骑士?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苏菲饶有兴致的打听着,她是战情分析部门的一员,专门负责战斗结束后军人的信息收集。
  “穿着中世纪盔甲,而皮肤是苍白的。“诺亚简单的回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没想到你这种人,能想到这么浪漫的称呼,再说说那些苍白骑士的其他情况吧。“
  “他们似乎是经过改造的人类,体格强壮,身高平均都在两米左右,比我们的战争机器灵活的多,使用一种发射小型爆炸导弹的远程武器和一种光束刀刃,这种刀刃遇到什么都可以切开,哦,他们的使用这种刀刃的技能也非常强,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训练,对了!他们似乎没有毛发。“
  “那你是怎么对付他们的?“苏菲架起了一副眼睛,一边记录一边从眼镜的上方看着诺亚,俨然一副学者的样子。
  “很简单,爆炸武器能量场护盾就可以对付了,而刀刃如果只有进攻能力没有防守能力也是很大的破绽,那刀刃的切口非常光滑,也就是说它在切割时是没有阻力的,你想象一下,一块石头砸向你,它是一块还是两块会对将要带给你的伤害造成影响吗?“
  “明白,基本的惯性原理,还有呢?“苏菲用笔推了下眼镜。
  “没了,可惜让他跑了,下次给你抓活的。“诺亚耸耸肩,表示遗憾。
  “所以之前……“
  “之前你们派那些没脑子的克隆体去当然会被虐杀啊,打仗是要靠经验和判断的,经验越丰富判断越准确,也越迅速。“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诺亚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苏菲正忙着整理数据头也不抬一下,就悻悻离开了。
  “来帮我扣一下“
  林双手拉着胸罩的扣带对诺亚说。
  “为什么人类都已经航行到火星了,却还要用这个东西来包裹双乳?”
  “如果你的那玩意有一公斤重你就知道了,你又扣错了!”
  诺亚看着林整理着衣物漫不经心的问:
  “你们亚洲的女人是不是都特别冷血啊?”
  “冷不冷你刚才没感受到吗?”
  “我不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很容易就把人给忘了。”
  “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还要有什么承诺。”
  林不走心的样子让诺亚兴致索然,看来谈话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算了,你早点回去吧!“说完诺亚在林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布鲁克林也约了我。“林的笑容里有点尴尬。
  “你们亚洲女人果然冷血!早点睡,这是命令!!“
  没有生育风险,朝不保夕,第二次的生命,青春期的冲动,这要是在当年的地球上简直就是色情片绝佳的题材。
  诺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回到战场上让他感觉好了很多,泰坦强大的力量让他心悦诚服,等扫清了火星上的障碍,人类的未来比当年还要光明,只是这个未来是否属于人类还是个未知数,泰坦会不会只是在利用他们,最后来个狡兔死走狗烹?
  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了,有吃有喝有女人睡,最重要的是又有了一条命,才有机会再一次享受这些,想到这里诺亚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人类是健忘的动物,所谓灭族的仇恨都源于对于自己个体生命的剥夺,如果当年泰坦收容俘虏,或者要养几条走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奸“帮着泰坦屠戮自己的同类,这些走狗里说不定叫的最凶咬的最狠的就是你诺亚。
  “这丫头以前明明很黏我的。“明明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了,居然还有烦心事来打扰
  “我该不是对她有那种想法吧,不不不诺亚你没那么饥渴!”
  “那老想她干嘛?“
  “不想了!“
  人有时就是这样,越告诉自己不要想却偏要想,诺亚实在没办法,通过神经网络接通了菲比。
  “睡了吗?没睡过来睡一下“
  第二天,诺亚没有被例行的晨钟吵醒,而是在一阵尖锐的警报声中惊觉般的坐起,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的条件反射。就在意识清醒的一瞬间,泰坦已经通过魍魉在头脑中说明了一切。
  “诺亚28,你的小队将在20分钟后登陆火星表面。”
  “这么快就开始登陆作战吗,如果在登陆中被对方舰队拦截伤亡会很惨重的吧!”
  诺亚的担忧虽然只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但已经被魍魉截获,而后者似乎对他的意见特别的看重,很快泰坦就回答了整个问题:
  “这仅仅是一项侦查任务,根据逻辑推演,他们并不具备与我们一战的能力。”
  “我不觉得火星人有这么不堪一击,他们作战勇猛,甚至有些时候有点无脑,那些步兵会喊着口号向我们的阵地冲锋,战友在身边不断倒下也不会减慢他们的脚步,特别是苍白骑士。”
  诺亚和火星人类的交战也有数次,从军人的本能来判断,他的对手有着极强的纪律性和服从性,以及一种被神秘力量支撑的勇气。
  “我觉得应该在轨道上打击他们的定居点,尽量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诺亚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深知战士越勇猛身后一般也越有需要保护的东西,最后之战的场景历历在目,人类的怯懦和勇敢在那一天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一次诺亚和他的战士所要保护的是人类的尊严。如果诺亚没有猜错,火星人并没有太多的退路,他们一定会誓死保护定居点。
  “你们的任务并不是占领据点,而是调查一座遗迹,这次有三艘星舰作为掩护佯攻,并有1000名机动步兵与你们同时登陆。”
  “什么样的遗迹需要这么多的兵力去调查?”1000名机动步兵可以算是泰坦在这场战争中投入的最大兵力了,虽然和火星人作战不久,但诺亚摸清了泰坦和火星人类作战的风格,前者用粗俗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抠”,而后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边的战争远远没有科幻电影里宏大,武器也不见五花八门的光束或粒子,有的只是更小型化更高速化的爆炸或动能武器,总而言之,人类的宇宙依然还是牛顿的宇宙。
  “那个遗迹里的东西可能会彻底改变人类。”
  “那么说这个遗迹和人类无关喽?”诺亚来到同步平台上,但纳米战斗服并没有从身上褪去,同步平台下降时也没见到粉红色的介质液体,这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从已知的情报上分析,那是一个巨大非自然造物,按照该遗迹露出地面部分的比例推断,其整体可绵延至地下数十公里。”
  随着平台的下降,诺亚看到了一具陌生的机甲,机甲表面遍布着六边形暗纹,整体为暗红色涂装,从正面看并不能直观的发现挂载了什么武器。诺亚走近观察,机甲有着羚羊后腿般的下肢,看得出这是注重灵活性的设计。膝关节的高度与诺亚胯部高度相当,从尺寸上算是一部很“迷你”的机甲了,而且造型是以人形为基础,而不是之前那种类似长出腿脚的冰箱。
  “那也就是说有10000米的深度喽,真是个庞大的家伙。“
  随着对应信息被灌输进来,诺亚来到机甲的后部,受到感应的机构开启,露出机甲满是膨胀气囊的内部,诺亚伸开双手,把自己嵌入机甲,随着各个部位的合拢,气囊膨胀起来,与纳米战斗服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但空间又恰到好处,并没有让诺亚感觉到血流不畅或呼吸受阻。诺亚感到颈后的金属触点与某种机构相连,继而卯榫在一起,他与T1的同步即告成功。
  “终于派上用场了。”颈后的金属触点一直是诺亚记忆重现后的一个疑问,因为以往与战争机器同步似乎用不上这个玩意,体内的魍魉似乎也用不着充电或者插着数据线更新,原来答案都在这里。
  运载平台将诺亚送入了一个上窄下宽的烧瓶状载具,和卡罗尔等一干队员一起被吊炉烤鸭一般挂载在载具的环状内壁,几名队员也已经装备了T1,只是涂装上略有不同;卡罗尔的胸前有一个白色的等腰三角形,这代表该机体装备着重型高斯步枪,这种以电磁能为动力的步枪发射高密度金属弹丸具备巨大的侵彻力和超远的射程,由于弹丸重量巨大,机甲进行了轻量化改装。林和麦克胸前涂装都是三根平行的白色粗杠,他们装备有火力强大的射线加特林及缩小版的链锯,他们负责火力覆盖及近战搏杀。菲比胸前的白色十字代表她是小队的补给官和电气工程师,负责通讯及遥感侦测,随身武器只有几只战术手雷。富兰克林和班尼迪克特两人共同携带着巨大的热熔炮,随身武器为普通的射线步枪,他们胸前的涂装是一个白色的欧米茄。除了他熟悉的几人,还有一个胸前没有任何涂装的T1机甲,诺亚进行了几次呼叫,后者均未回应,应该是架空的备用机甲。
  诺亚对这些体现泰坦趣味的数学或物理符号不感兴趣,但这些武装的搭配却很难看出这里面的战术意图,从接受到的信息显示,这些武器的使用技能和基本技战术都已经刻印在队员的头脑中了,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以T1这种名为机甲实为外骨骼的低功率载具要配备两个人来带上一部热熔炮,如果是他亲自统筹,一定会让富兰克林和班尼迪克特多携带一些补给和单兵武器,以弥补菲比和卡罗尔的火力缺口。但更让他不解的是作为指挥官的他仅有一柄链锯,难道他的作用仅仅是挥动链锯喊一声“弟兄们给我上!”吗?
  “请求重新搭配武力。”诺亚不想在一种处处受到掣肘的状态下去到那个陌生的红色星球,于是他请求重新配置小队的战力。
  “驳回,以该配置演算的任务完成几率是所有方案中最高的。”
  “请求数据!”
  “37%”泰坦给出了一个并不高的成功率。
  “妈的!这是什么遗迹,会这样重兵把守?”诺亚对于1000个陆战队员都只有这么点成功率表示惊讶。
  “1000个陆战队员是为了掩盖你们登陆地点,事实上这个遗迹火星人类并没有发现。“
  “什么?只有我们几个执行任务,其他人都是诱饵?那地方到底因为什么这么凶险。“
  “根据放射性碳定年法,该遗迹存在的时间超过了人类,而内部有生命迹象。”
  “真是见鬼!”诺亚暗骂一句,因为这次真的要去见鬼了。
  空降登陆开始了,诺亚最讨厌的就是在完全不知外面正在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做一个自由落体,自己的死活完全由运气所决定。由于处在真空状态,爆炸并不能通过声音来宣告生命的消失,但一阵阵的冲击波还是在坠落过程的震动中很有辨识度的表现出来,暗示着战况的惨烈。诺亚试着不去想象外面发生着什么,反正随便被一颗鱼类或者别的什么武器击中都是瞬间的灰飞烟灭。这让他想起军校学到的沙滩冲锋定律——在沙滩登陆中越是步步为营就越容易成为机枪集中攻击的靶子,因为在此情况下,一个能够躲避枪林弹雨的掩体会吸引很多不够勇敢的士兵,让目标变得很明显。反而越是不断的移动脱离大部队才越有机会脱离火力的覆盖范围,他们穿着最小的战甲,坐着最小的登陆艇,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诺亚悬着的心总算沉静下来,这声爆炸声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是他们已经进入火星的大气,二是爆炸代表减速伞开启了,他们离地面已经很近了。
  落地后的登陆仓像拨开的橘子一样裂开,显然是一次性使用的。诺亚和他的队员们迅速的撤出登陆点的开阔地带。
  “什么都没看到!”负责观察敌情的卡罗尔传来消息。
  “说了多少遍了,用军事呼号!”通讯器中传来诺亚压低音量但依然火爆的声音。
  “没有发现敌方单位。”卡罗尔没好气的回复。
  “富兰克林、班尼取回货物,其他人原地警戒。”由于需要快速撤离,热熔炮还留在登陆仓里。
  “头,那具备用机甲不见了。”富兰克林在短程通讯频道里汇报。
  “你没在四周搜索吗?”
  “没有,你的命令是迅速带回热熔炮,我和班尼大叔没敢多停留。”
  “算了吧,反正也带不走。”和泰坦打过多年的交道,诺亚深知泰坦制造的精密和耐用,这也是泰坦“抠”
  的表现之一,资源消耗尽量小,使用寿命尽量长这才是最经济的方式。在地球上百年以上的机械比比皆是,星舰都是几百年的设计寿命,不知为他们带上多余一套T1机甲是什么原因。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取回热熔炮后小队整装待发,诺亚感受不到魍魉的存在,应该是为了防止被追踪通讯静默了,这是事先的安排,所以除了丢失的一套机甲外也没有其他异常。。
  “这个方向,直线距离238公里。”
  诺亚朝着前方挥挥手,动身前往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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