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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庄公闻言很是惊讶,随即便暗喜,他很是愿意看到齐国内乱。不过鲁庄公还是假意问到:“寡人听闻公子季仅是齐国的棠邑大夫,不知公子季派阚子来鲁所谓何事?”
阚襢大义凛然的说到:“公子小白无才无德,不能治理好齐国,齐国不服者众多,而公子季德才兼备,乃民心所向。外臣此来是代表公子季与鲁国结盟,愿齐、鲁两国重归于好,共创远迹。”
鲁庄公知道阚襢是想鲁国帮助公子季为齐君,他也不排斥帮助公子季,但他想先听听阚襢要他怎么帮,于是笑到:“公子季如何能代表齐国?”
阚襢见鲁庄公没有直接拒绝,便明白了鲁庄公的意思,于是说到:“若鲁公能佯攻齐国,某再在齐国散布谣言推波助澜一番,由于齐国之前伐鲁皆失利,齐国上下必然对公子小白信心全无,届时鲁公将女弟嫁于公子季,公子季必然能得到齐国上下的拥护,吾等便可趁势拥立公子季为齐君。”
鲁庄公一番思量过后觉得这么做就算不成也不会给鲁国带来什么损失,于是欣然同意了。
鲁庄公在鲁国东北部大量集结兵力,同时阚襢、年服马、棘晏等人在齐国大肆散布谣言,齐国再次大乱。
临淄齐侯宫内,少宋华子子妩在湖边玩耍,突生泛舟游玩的想法,但她觉得一人泛舟没有意思,于是找到齐桓公,请求齐桓公与她一同泛舟。
齐桓公听到泛舟不禁打了个冷颤,使他想起了年少时的经历。原来在齐桓公年少之时曾独自在宫内湖中泛舟戏水,玩的兴起时用力晃动小舟嬉戏,没成想小舟竟然翻了。年少的齐桓公落水后差点淹死在湖中,幸好在岸边等候的内侍将他救了起来,自此齐桓公便不敢再坐小舟。
齐桓公起初怎么都不肯答应子妩的请求,但经不住子妩的苦苣肯求,最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齐桓公与子妩来到湖边,子妩已经命人在小舟上准备好了水果和果酒。齐桓公本想让一名内侍一同上舟,子妩却觉得有内侍在太没情趣,死活不答应。齐桓公无奈,只好让内侍另乘一艘小舟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齐桓公刚坐上小舟时感到紧张不已,生怕小舟又翻了。子妩与他饮了几杯酒后,又歌唱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一首祝颂新婚的歌,虽然子妩是清唱,但她的声音非常甜美,哪怕是清唱都非常的悦耳动听。齐桓公立即恐惧全消,还感到一阵惬意。
就在这时,湖面刮起了一阵风,湖面因此起了波澜,齐桓公和子妩乘坐的小舟也随波摇曳了起来。
齐桓公顿时紧张了起来,满脸的恐惧之色。子妩见齐桓公害怕的样子感到有趣又好笑,顿时玩心大发,竟然摇动身体将小舟摇晃得更厉害了。
齐桓公惊慌不已,赶紧制止到:“子妩不要再晃了。”
子妩觉得非常好玩,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摇晃的更厉害了。齐桓公顿时大怒,提高音量喊到:“吾叫你不要晃了听不到吗?你是要谋害吾吗?”
子妩顿时楞在了那里,委屈的哭了起来。这时察觉到异样的内侍已经将小舟划到了齐桓公旁边,齐桓公让内侍搀扶着他到了内侍的小舟上回岸边去了,丢下子妩一人在湖中哭泣。
齐桓公受到惊吓竟然病倒了,他躺在床上怒气冲冲的对内侍说到:“世妇子妩意欲谋害寡人,将她遣送回宋国。”
当长宋华子子姝和宋子子妍得知齐桓公要将子妩谴送回宋国后赶紧来到齐桓公宫外求见,想要为子妩求情。此时齐桓公怒气正盛,见都不见她们。最终子妩还是被齐桓公派人送走。
由于鲁军在齐、鲁边境集结,再加上阚襢、年服马、棘晏等封邑大夫在齐国大肆散布谣言,齐国上下人心惶惶。齐国众多卿大夫听到谣言后纷纷对齐军失去了信心,生怕鲁军进入齐国烧杀劫掠。
阚襢见时机差不多后公布了公子季将娶鲁庄公女弟的消息,并四处游说齐国卿大夫拥立公子季为齐君,以此来化解鲁国攻打齐国的危机。
管仲得知阚襢的作为后立刻进宫求见齐桓公,他在进宫后听到了宫人议论少宋华子被送回宋国之事。
管仲向宫人询问后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他对齐桓公将少宋华子送回宋国的做法感到诧异,他不知道齐桓公为何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但由于现在少宋华子已经被送离多日,就算此时劝服齐桓公改变主意也于事无补,而且现在齐国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管仲暂时不打算管这件事。
齐桓公在床上休养了几日身体稍微好了些,他在寝宫接见了管仲。二人互礼后,齐桓公问到:“管相有何事要禀?”
管仲答到:“君上,鲁国在齐、鲁边境集结了数万大军。”
齐桓公闻言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无所畏惧的说到:“哼!难道吾会怕他鲁国不成,鲁国要战便战就是。”
“君上不可。”管仲赶紧制止到,接着又将阚襢等人的作为告诉的齐桓公。
齐桓公听后怒不可遏,咬牙说到:“总有一日吾要将他们全部碎尸万段。”
管仲说到:“君上要处置他们还需等到社稷安定,齐国富强之后。”
齐桓公知道事态严重,赶紧向管仲询问到:“管相对于眼下的形势可有良策?”
管仲在来齐侯宫的路上便在思考办法,此时他已想到了办法,于是答到:“臣刚刚想到一个办法。”
齐桓公面色一喜,追问到:“是何良策?”
管仲说到:“求助于天王。”
“求助于天王?”齐桓公不由的笑出了声,如今周王朝礼崩乐坏,周天王只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根本无法干涉诸侯间的事务。
管仲自然明白齐桓公为何发笑,他肯定的说到:“没错,若是其他诸侯国与齐之事也许求助于天王也无用,但鲁国不同,鲁国乃宗邦,有郊祭文王和奏天子礼乐之权,更是以礼乐之邦自居,鲁国断然不会公然违抗天王之命。”
齐桓公细想后觉得管仲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一边在齐国西南部集结兵力,一边让管仲出使洛邑。
息国南境,楚文王派出的一支楚军正在佯攻息国,息侯向蔡哀侯发出了求救。蔡哀侯收到息侯的求救后喜出望外,觉得这是个得到息妫的好机会,于是派人打探息国是否被楚军攻打。蔡哀侯探知息国的确被楚军攻打后向息侯提出用息妫换取蔡国援军的要求。
“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息侯知道蔡哀侯的要求后暗骂到,楚国攻打息国是息侯的计谋,息侯还是一口答应了蔡哀侯的要求。
蔡邑蔡侯宫内,蔡哀侯已经派出蔡国军队救援息国,此时他正在幻想着与息妫欢好的情景。突然,一名内侍打断了他的意淫。
“君上不好了。”内侍慌慌张张的跑到蔡哀侯面前喊到。
蔡哀侯没好气的说到:“混账东西,何事如此惊慌?”
内侍忙说到:“楚军来犯,已经逼近蔡邑了。”
“啊!”蔡哀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这时蔡国太宰匆忙跑到了蔡哀侯面前,气急败坏的对蔡哀侯说到:“君上,我们中计了,息国与楚国合谋骗了我们。君上快移驾吧,蔡邑保不住了。”
蔡哀侯闻言怒气攻心,不过他此时却清醒了许多,为了避免他的儿子们与他一同遭难,出了蔡邑后他们便全都分开逃跑。
蔡哀侯出了蔡邑后逃到了蔡国莘地,楚军一路追击到了莘地。楚军在莘地击败了蔡军,俘虏了蔡哀侯。由于在息国的蔡军回援,楚军便押着蔡哀侯回楚国去了。
洛邑周王宫内,渠伯纠得知管仲来朝便向庄王进言到:“管仲乃穆王之后,又得齐候重用,天王若善待管仲将来对王室必定大有裨益。”
“嗯,予一人省的。”庄王点头说到。
庄王和渠伯纠在政事殿偏殿会见管仲,三人互礼后,庄王对渠伯纠说到:“管子初次来洛邑,渠伯可要代余一人好好招待,千万不可怠慢。”
渠伯纠笑着答到:“唯,臣定会好好款待管子。”
管仲对于庄王的热情受宠若惊,赶紧拜谢到:“承蒙天王、渠伯厚爱,陪臣愧不敢当。”
庄王笑到:“管子德才远播,何来愧不敢当之说。”
管仲谦虚到:“陪臣才疏德薄,实在汗颜。”
渠伯纠笑着说到:“管子就不必再自谦了,您的贤名已是天下皆知,齐侯有管子辅佐必能成就一番远迹,不知管子此来洛邑是为何事?”
管仲说到:“陪臣是为商议王子与齐侯的婚事而来。”
庄王疑惑地说到:“蓁儿明年岁末方才及笄,此时商议为时尚早吧?”
管仲答到:“王子身份尊贵,齐国不敢怠慢,齐侯认为还是早点敲定细节为好,齐国也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