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试之始

　　当池大全挤到人群前面的时候，看到前方摆着一个台子，大约三丈长，两丈宽，高约一丈。待会儿考试大概就在这台子上举行吧？池大全心想。人群将这台子四周都给围住了，本就不大的村民广场便显得非常拥挤。台子四周几乎都没有空闲的地方，只有东面有一块空地，只站了几个人。池大全平时不大出门，所以村里人他并不认识几个，但他知道那几个人当中那个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就是他们罗家村的村长。他叫罗将友，年近半百，管理这个村子也将近二十年了，但他之前一直都是副村长，直到去年夏天原来的老村长因年老体弱而退休，他因为有十多年的管理经验，所以升任了村长。此刻，他正站在那儿，略低着头与他身边的两个约莫与池大全一般年纪的少年说着什么。
　　这时，池大全身边的人群突然动了动，一个男人拉着一个也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挤了进来，想又是哪家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加考试。池大全看着那个男人，觉着有些面善，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见那个男人指着村长所站位置的方向，对孩子说道：“阿方，看，那就是我们村的村长。”孩子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问道：“那两个同村长说话的少年是谁？”“哦，那是村长的两个儿子。”
　　正说话间，旁边忽然有人和那男人打招呼：“大天兄弟，你也送孩子来参考啊？”“是啊！这村子里头哪一户人家不想自己家里的孩子能够考上耀华学院，光宗耀祖呢？”男人笑着应道。听称呼，池大全这才想起原来这男人是和他们家同住北村的天大伯，沿他们家门口的那条路向东走过两户人家，就是天大伯的家，他全名叫罗天。罗家村一百五十户人家，其中一百二十三户姓罗，他们本是同一先祖，子孙后代相互依存，然后成家立户，渐渐便形成了罗家村，其余人家皆是后来搬迁至此，是外来人，不在他们宗族之内。而这罗天便在家族这一辈人中排行最大，因此大家都叫他“大天兄弟”。
　　旁边那人听了罗天的话，继续说道：“考上耀华学院确实是件光耀门楣的事儿。不过，我听说这耀华学院却是极难考上。”“我知道。我也听说耀华学院的招生考试总共分三个场次，分别是村里的村试，乡里的乡试，还有最后在学院内举行的一场院试，三场考试，过了一场才能参加下一场，直至最后选出四人进入学院。今天我们这，还只是咱们自己村里的村试，只是一个开始。”“但就这村试，通过率也是极低。据说这村试的通过人数是有名额限制的，咱们村每年分到的名额是5人，有些小村子每年分到的名额甚至只有3个人。”“这么少？这才是村试，就这么严？”“你想想，一个村就有5个人，咱们一个乡有多少个村？又有多少个人？所以他们对于人数的把控是相当严格的。我还听说，为了控制人数，我们村长今年还请了乡镇讲信城里一位有名的讲师吴先生，负责本次村试的出题、监考。”
　　池大全正听他们说话间，村长罗将友已经从台子东面的空地走上台了。“大家都静一静！”罗将友站在台子中央喊道。于是人群渐渐没了声音，大家都停止了讲话。然后，罗将友继续说道：“今天，是耀华学院一年一度的招生考试在各村举行第一场考试——村试的日子。众所周知，耀华学院是全世界人都景仰的学府，具有非常高的声望。一旦考上耀华学院，就有很大的几率能够进入仕途，光宗耀祖。在场的各位都是我们罗家村的村民。我们知道，罗家村一百多年前曾经出过一位大人物，他考上了耀华学院，并最终成为了耀华学院的院长。他就是耀华学院前院长罗润东。但是自罗院长之后，我们村已经100年没有人考上耀华学院了。今年我们村的报考人数非常多，总共有72人，相当于往年的两倍。这意味着我们罗家村年轻一代开始兴盛。现在，我想对在场的各位考生说，你们是带着长辈们的期望和对自己未来负责任的态度来参加考试的。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众人的期望，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考上耀华学院，为我们罗家村争光。”话说完，台下一片掌声。
　　“好，下面就让我们将本次村试的考官吴先生请上台来。”又是一片掌声。掌声雷动中，一位方脸、一字胡、身穿青色长袍的先生从台子东面走了上来。村长继续介绍：“吴先生是我们济理乡乡镇讲信城中最有名的讲师。他才识渊博，学富五车。我们有幸请到他来为我们村选出最为优异的五名考生，去参加乡试。欢迎吴先生！”吴先生向台下人群作揖，然后说道：“非常有幸能够作为罗家村本次村试的考官。在下一定不辞辛劳，为罗家村挑选精英，为耀华学院挑选学子，为朝廷挑选人才。”台下又鼓起掌来。罗村长说道：“好，辛苦吴先生了。请吴先生入座。”台下立刻搬上来一套木制桌椅，桌上放上笔墨，本次考试的考生名册，还有一个青铜小沙漏。吴先生便过去坐了下来。。
　　罗村长站在台上，开始宣读考试规则：“下面开始宣布考试规则。考生按名册上顺序两两上台，由吴先生出题，进行辩合，用沙漏计时，直至一方胜出。吴先生根据辩合时间及个人辩词进行打分，分数最高的5个人即通过本次村试。”台下悄然无声。
　　“下面我宣布，本次村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