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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戏园夜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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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哥哥,快点快点。”曜月公主不停的催促着楚卫绫。楚卫绫不经扶额,答应陪这丫头出来看戏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还有一天就是秋丰节会了,宫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着,没人陪曜月公主,这时候她想到了一样无所事事的楚卫绫,便拉着他一起来宫外的戏院游玩。
  这个戏院名为乐香园,在十方城内比较有名。因为幽国地处北方,四周都是强敌,所以民风剽悍,所以乐香园这种戏院算是比较少的,而乐香园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样子完全不输其他乐曲胜地的园子。乐香园是一个很大的戏院,除了主要表演所用的戏楼,四周还有花园,颇为壮观,是十方城内达官贵人比较喜欢的娱乐场所。因为这是一个达官贵人经常光顾的场所,所以园子周围的防卫还是比较严密的,所以曜月他们二人并没有带侍卫进去。
  “喂喂喂,别这么一脸无奈嘛,你可是答应我,陪我出来玩的。”曜月拉着楚卫绫的柚子撒娇到。
  “好了好了,知道了。”楚卫绫展了展面容。
  他们这一行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曜月身为公主很少出宫,楚卫绫虽然是皇子,不过在这个诸侯百年不见天子的时代,这个身份并没有多少重量。而且除了少数人以外,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之所以吸引目光,是因为曜月本身长得十分漂亮,雪肤花貌,精致的五官还带有一丝的俏皮。楚卫绫虽然没有飞羽那种特别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也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一身独特的贵公子气质显得出众。面对周围的目光,楚卫绫有些尴尬,特别是曜月还拉着楚卫绫的手,尴尬更甚了。
  可能是在宫里待太久了,曜月显得十分的兴奋,拽着楚卫绫不停的在到处的逛,丝毫没有身为公主的矜持。
  这时,城里的风雪场所百花院内。“喂,你知道么,刚刚大街上有人说乐香园有个马夫刚刚被人杀了藏在草堆里,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血还没流干,怪吓人的。”“是么?真的是太可怕了,没想到乐香园那种地方也会发生如此恐怖之事,还是我们百花院好。小是小了点,但是没出过这等事。”两个年轻漂亮,打扮精致的女子在一旁窃窃私语着。
  一旁喝酒的飞羽听到后,突然瞳孔一缩,发现不对,乐香园不就是今天楚卫绫说要陪曜月去的地方么。联想到乐正笙卜的那一卦,急忙上前问到:“两位妹妹,你们说的那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两位女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位十分俊美的男子。微微一欠身,“没想到羽公子也对这等凶事感兴趣啊。”
  飞羽掩饰了唐突的面色,随意说到:“哦,没什么,只是喝酒无趣,想听听一切奇闻罢了。”
  “这样啊,我和姐妹就刚刚听到的。听说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了,有人报案,官府的人刚刚赶过去呢。”飞羽一听,急忙道别了两个女子,往门外跑去。
  这时候回去叫时牧之等人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发生半个时辰了,楚卫绫恐有危险,便只身前往。
  为了赶时间,他直接飞上屋顶,在屋顶之间使轻功不停地飞奔向着灯火最热闹的那个地方前去,那里就是乐香园。心里想着早知道应该陪着楚卫绫一同前去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越想着冷汗越不停的冒着。
  乐香园内。楚卫绫二人来到了戏楼,此时正在表演幽国名剧《落樱辞》。楚卫绫听过这个幽国名剧,在幽国享有盛名。此剧是一出悲剧,讲述的是百年前的幽国名臣顾书彤和其所爱女子苏云婉的故事。
  顾书彤在为官之前就与苏云婉相识,一场少年时期的邂逅让两人一见如故,相传二人曾在城南的樱花树下私定终身。顾书彤承诺,待到他功成名就时,就来娶她。因为这个承诺,苏云婉强硬的拒绝了家里人给她安排的亲事,家里老太太十分宠爱这个孙女,也就由着她。
  数年之后,顾书彤凭着过人的才华,得到幽王的赏识,身居高位。这时,他寻到了苏云婉的家乡,得知苏云婉如他一般一直信守着那个承诺,心中喜悦无限。便带着丰厚的彩礼前来迎她。
  故事本来可以很美好的。但是,那时幽王病重,外敌压境,北蛮连破十数城,举国震动,朝堂一片混乱,外忧内患。为了国家大业,顾书彤暂放了亲事,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击退犯我之敌。正当他准备凯旋回朝之时,权臣屠方武借幽王病重把持朝政,陷害顾书彤入狱。
  为了伪造顾书彤的罪证,屠方武派人去抓苏云婉,想叫她作证诬陷顾书彤。苏云婉得知贼人要害顾书彤,还要让她作伪证,在屠方武的人来到门前之前,留下了两句诗,便服毒而亡。后来新王继位,铲除了奸臣,为顾书彤恢复了名誉和地位。顾书彤终于重见天日,却得知苏云婉的死讯,悲痛欲绝。顾书彤来到了苏云婉诀别的地方,家里的下人给他看了苏云婉留给他的两句诗,诗云:“幸得樱花树下誓,此生不悔与君识。”后来幽国在新王的治理下归于强盛,顾书彤不久后婉拒了幽王的挽留,辞官还乡,终身未娶。
  台上的戏子表演得十分的入戏。顾书彤和苏云婉两人邂逅的浪漫,相约樱花树下的誓言。顾书彤出仕时的意气风发,苏云婉守身如玉的坚持。两人再相遇时的欢喜,迎入府堂时的幸福。无不让台下的观众连连叫好称赞。后来顾书彤出征时的雄姿英发,苏云婉道别时的支持和担心。顾书彤班师遭陷害时的落魄,苏云婉服毒留书时的决绝和不悔。以及最后顾书彤离开回首往事时的黯然神伤。让悲伤氛围弥散在台上台下。最后谢幕时,台下无不称赞连连。此行,不虚。
  “云哥哥,你看过这出剧么?”曜月浅浅笑着问到。
  “有听过,毕竟是名剧,早有耳闻。”“才子佳人的悲剧。不过比起顾书彤,我更敬佩苏云婉,有女如此,夫复何求。”楚卫绫接着说到。
  “是么,但是有子如此,来世愿再相遇樱花树下。”听到楚卫绫的话后,曜月喃喃细语的说。
  这时曜月看到楚卫绫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眼光,曜月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刚才开始表情变得莫名伤感,急忙掩饰了下,便拉着楚卫绫往其他地方走去。
  生在帝王家,有多少命运可以给自己选择,在获得地位,名声,财富的同时却也失去了,如果一切来得太简单,那么必将付出同等代价的东西,只不过付出的有时候对于自己来说孰重孰轻罢了。
  两人看完了《樱花辞》,想着四处走走,便往乐香园花园走去。去花园要经过一条走廊。这时,楚卫绫渐渐感觉不太对劲,自刚才开始,身后不远处的有个男子自刚才开始便总是出现在他们附近。
  让他提起警惕的是,来这里的人无非都是为了此地的名气和游乐而来,都是兴致满满的,而这个人漫不经心,看似随意的走动,但是总是不会离开楚卫绫两人太远。今天他们出来并没有带侍从也没有卫兵,所以排除,那么这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想到这点,楚卫绫便反手拉着曜月加速离去。
  看到楚卫绫两人加快了脚步,后面的男子也加快跟上,这一下更让楚卫绫肯定了刚才的想法。这时,前方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突然掏出一把短剑,剑一掏出,就朝着曜月刺去。曜月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愣住了。楚卫绫眼疾手快一把把曜月拉向自己身后,用手臂挡住了剑。瞬间手臂上被刺了一刀深深的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那个下人打扮的刺客见一击不中,便要再次进攻,后面的男子也急速跟进上来,楚卫绫手无寸铁,忍着剧痛,准备再次以身挡剑。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白衣身影反手持一柄剑横在楚卫绫面前挡住了刺客的进攻。此人一袭白衣翩翩,很是英俊。原来是飞羽及时赶到,挡住刺客一剑之后飞羽抽出腰间的黑色短剑还击刺向那个刺客,刺客见状往后一退躲过了一剑。
  这时后面的男子赶了上来,四周又出现了四个不同打扮的男子掏出武器把楚卫绫三人围了起来,六对一的战斗。楚卫绫等人所在的花园平日里就很少有人来,何况今日还有几出好戏上演,此刻更是没人。因为比较安静,所以他二人想来这来着走走,没想到反而陷入这等局面。
  飞羽看到形式不利,对方有着人数优势,如果缠斗下去他没有把握保证楚卫绫二人的安全,更何况此时楚卫绫已经受伤。正思索间,那六人慢慢围了上来,准备要再次进攻。
  飞羽偏头对楚卫绫说:“殿下,待会我会主动进攻左侧那个人,待我打开一个口子之后你们便逃,救兵应该马上就到了。”楚卫绫微微点头,曜月急忙用腰间的小刀割开衣服的一块为楚卫绫包扎伤口。
  “把你的短剑给我。”在飞羽正准备行动时,楚卫绫对他说到。
  楚卫绫清楚飞羽的实力,以飞羽的实力暂且不说击杀这几人,短时间挡住是没问题的,而且飞羽要走没人能留。而刺客目标很明确,直接指向曜月公主。保护好曜月是当务之急,自己手无寸铁,身手又比不上飞羽这类的高手,面对此刻如待宰羔羊。拿武器武装自己才有反抗之力。
  飞羽听到后同样知道楚卫绫的想法,但是虽然楚卫绫平时有受时牧之监督练武,但是毕竟远不比他们这样实力的人。况且此时楚卫绫已经受伤,就算拿着短剑,面对这样专业的刺客除非以命相搏,要不然很难造成抵抗。
  但是,飞羽还是从身后把短剑递给了楚卫绫,楚卫绫坚定的眼神让飞羽不再迟疑。这时,飞羽朝着正面的敌人一剑刺去,正面之人看到正要格挡时,飞羽瞬间剑锋一转砍向左侧的地方,左侧之人触不及防身中一剑。但是这一剑并没有造成致命伤,那人反应十分迅速,在飞羽砍向自己时急忙后退,所以伤得不深。
  见到一剑并没有造成严重伤势,尽管飞羽早有预测这些刺客是专业的,但是没想到实力还不低。虽然没有解决掉一个,但是成功的打开了缺口,楚卫绫见状拉着脸吓得煞白的曜月从左侧的缺口逃了出去。刺客看到他们要逃,就要上前追击,飞羽却提前挡在中间。六人一同出手,瞬间刀光剑影,打成一团,六人见到虽然飞羽没了短剑,但是还是游刃有余的挡住了他们的进攻,一时间难分胜负。
  正缠斗之间。突然,飞羽发现这六人并不急于进攻他,反而像是要拖住他。其中那名下人打扮的刺客更是从容的游离在几人之外随意进攻,招数不犀利但是很缠人。飞羽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刺客不止六个!楚卫绫他们有危险!”随即加紧攻势,想要突围,然而那六人岂能让他如愿,虽然刺客渐渐处于下风,但是仍然死死的拖住了飞羽。
  飞羽开始放弃防守,杀招频出,自己身上开始出现伤势,那六人也受了不少伤。
  但是就算这样,飞羽一时间始终不能脱困。
  而此时,楚卫绫二人往走廊尽头的厢房跑去。突然,刚过了一个拐角之后,楚卫绫看到对面有个人拿着剑朝他们缓缓走来,正当他转身要继续逃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前后都有追兵,两面都是墙,楚卫绫还受了伤,曜月吓得脸色更是煞白,她自幼生活在宫中,更是幽王的掌上明珠,谁敢惹她。这时的场面显然把她吓得不轻。
  楚卫绫急忙把曜月护在身后急声到:“你躲到我后面去。还记得刚才飞羽的战术么。待会我会想尽办法困住这两人,你找机会逃跑。”楚卫绫压低声音说到。曜月惊恐的望着楚卫绫,虽然不知道楚卫绫有什么打算,但是还是信任的点了点头。
  楚卫绫身体看起来不算强壮,虽然是贵族,生活质量不低,但是他看起来还是很瘦弱。
  看着楚卫绫的背影,曜月犹记得当年也是这个瘦弱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保护自己,就是那时候,她开始对这个质子皇子有好感,用了一把上好的弓箭跟时牧之交换到了楚卫绫的小名。自那到现在已经三年有余了。
  此刻的楚卫绫知道,自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飞羽那种本事,别说困住这两人,就算自己没受伤,一对一,他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他清楚不管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身后的曜月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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