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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沙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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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可以了,走吧。”
  洛粵来到言逸身后,双手搭到言逸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他消失在了空气中。
  “洛粵,你……”言逸刚想转过头却发现头顶的天突然暗了下来。仔细一看,竟是刚才那头鱼怪,八只游泳圈似的大眼睛里可看到后面的不规则形瞳孔正注视着他。
  “通灵鲲鹏,真的是这家伙。”云可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庞然大物的本尊,此刻她的心情跟言逸一样。他也没想到,跟他一起从小到大的玩伴不仅有些“黑历史”,更没想到眼前这头通灵鲲鹏便是由洛粵变化或者说是他的真身。
  巫玄神情复杂地看着那鲲鹏,开始自言自语:“就是它,所有宇宙之外的监管者,传说中创造虚无神海的至上帝神的神经,通灵族。”
  这条通灵鲲鹏一出现,四周的灵魂又被震开,还有地面和其他的房屋,都没能幸免被灵力强行拆迁的命运。
  “走吧。”鲲鹏张开大嘴,吞下了言逸。
  “喂,洛粵你……”言逸在里面正要骂,面前黑暗的空间里突然亮了起来,在他面前是个有些虚幻的洛粵。
  “这里是我的体内,待会儿我会用这种办法送我们进去。该你干你的事了。”言逸听完,召出了混沌聚神塔,十个塔层再次分离,只剩底座和不断旋转的混沌之心。
  当洛粵感受到两个无形的圆环形成连他感应不出是什么的灵力包裹住了整条鲲鹏时,八只灵眼望向曼珠沙华之种,径直冲了上去。当两者相碰撞的一刹那,鲲鹏化为一道光进入了种子中。而巫玄三人将他们的灵力集中在一起,一个散发着深蓝色的灵气晶石出现在他们面前,汹涌的水灵力不断地注入鲲鹏进去的缺口中,曼珠沙华感受到水灵气,自发性地吸收着。三个人也就地打坐起来,恢复着精力和透支的灵气。
  这时云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这其他人在这两个多月里自相残杀,肯定被不少人类看见了吧,这是个麻烦啊!”
  巫玄却好像没听着似的,依旧在恢复中。云引则拍拍她的肩膀,顺便整理了一下两色的刘海,微笑着说:“Don'tworry,myprincess.巫皇已经去处理了。”云可右眉一挑,说:“要么说中文,要么说英文。学不好别丢人现眼了。不过这些事需要云裂空亲自去?”
  云引抽了抽嘴角,看起来有些不爽云可对他英语水平的吐槽,直接指了指东南方向。云可看过去,远处一颗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的水晶悬浮在空中,正不断散发出一束束眼睛形的光线。
  “云裂空的灵晶,怎么……”云可看出水晶的来路。还没等问,巫玄就回答了她,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银河域的新规矩看来不只是给我的,任何灵主以上的修灵者都不许进来,特别是阳灵空的地球。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曼珠沙华的精神世界
  言逸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中,天上阴云密布,暗淡无光。遍地的黄沙似要把世界都埋葬进死亡的寂静和绝望中。
  “洛粵!洛粵!”言逸喊道,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阴风吹动沙土的声音。
  言逸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不一会儿,他看见一对穿着青铜铠甲的士兵,衣着皆黑,铠甲上有一个用篆体写的“秦”。
  这可跟言逸想的不一样,这明显是先秦时期而不是他大开杀戒的远古。他跟上去,眼前场景变换,这队士兵到了一个小村庄里。里面欢声笑语,四处挂着红绸子,显然这里在办喜事。
  只见这队士兵粗鲁地进了村庄,抓走了正要与新娘子饮合卺酒的新郎。押着他到了远处的长城下,言逸看见那里已经有不少的骨头堆在那里。
  言逸看到这里,心里想:“这是秦兵在抓壮丁修长城。可这跟曼珠沙华有什么关系?而且怎么这么熟悉呢?”他在脑子里回想着,“对了!有个说法:孟姜女死了丈夫,哭倒了万里长城,死后化为了孟婆。”
  很快,他的设想得到了肯定。
  孟姜女见到了死在长城下的范喜良的尸体,就像传说的那样:哭声震慑着死寂的黄泉,将原本就恐怖的沙海衬托得更加恐怖。
  言逸的心也被这哭声感染着,刚想过去,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依然黄沙百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此刻正站在孟姜女不到两米的身后,她望向天空,嘴里说着什么。像是祈祷,又像是等候。
  半晌,总算出现了个言逸熟悉的“面孔”:曼珠沙华之种。从变得灰蓝色的天空中缓缓降落在孟姜女的面前,代表自由和舒畅的蓝色披上灰色的暗沉与绝望,使天空如同被囚禁于生锈笼子里的海鸥,和鲜红的曼珠沙华呈鲜明对比。
  尽管这种子没眼睛,但言逸却总感觉有目光从曼珠沙华上发出并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下一刻,种子化为一道红光飞进孟姜女的体内。言逸看到了他认为的最恐怖也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孟姜女原本普通的面容开始完美,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就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刻刀将面前的新妇刻成,刻成了……
  “孟珠?!”言逸惊诧地喊道。而“孟珠”没答话,仿佛他不存在一般,瞬移到了长城下,手一划,深蓝火焰沿着长城,如一条狰狞的火龙将火舌直烧到了远处的阿房宫。
  孟珠这时转过头来,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孟婆的真相。玄冥把我送回地球后,我还没有实体,所以只能借用。但必须是宿主自愿将身体献出,这时,我见到了她我帮她报了仇,烧毁了秦朝并找了个愿意背这锅的人掩盖了我屠杀凡灵的事。”
  洛粵这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把言逸吓了一跳。他却像没事儿人一样,问:“你说的是项羽吧。不过如果你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单靠玄冥不可能糊弄过去,肯定有人帮你对吧?是谁?”
  孟珠突然轻笑了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她的笑容似乎永远都那么迷人,却又不魅惑。不像天使可望不可及,更像是初恋在分手的那一刻,含着曾经的爱看着你。她笑着看向洛粵,说:“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啊,洛粵。毕竟他算是你的同族啊。而且也不算是我杀的,是孟姜女借我的力量干的,说容易也的确容易。说正事,我的本体是与孟姜的灵魂相连。她还沉浸在丧夫的痛苦和屠杀千万人的愧疚中,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她从幻境里拉出来,更改她的记忆,阻止之后的惨剧发生。”说完,就消失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真是不负责任,求我们办事还这么……”洛粵气愤地朝孟珠消失的地方飞了一记眼刀,白眼可以说翻出天际。
  言逸拍拍他肩膀,说:“走吧,外面还有三个人等着呢,快看!”言逸看见刚才的幻境再次重演,秦兵快要到村门口了。
  言逸冲着那些秦兵隔空一抓,一阵银光闪烁,那些秦兵便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洛粵抓起带头的,恶狠狠地威胁道:“永远也不许再来这个村庄,不然大秦就会覆灭。”洛粵说完还变化出一副恶魔的嘴脸,吓得那些秦兵连兵器都顾不上捡,便都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我厉害吧,任务完成回家。”洛粵得意洋洋地看着言逸,便要化为鲲鹏离开。而言逸却迟迟不肯走,也许是他觉得任务有点太简单了。可在短暂的思索过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他也准备跟洛粵离开了。
  突然他看向沙漠中的某处,叫洛粵停下。“干嘛啊?”洛粵顺着言逸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变了。
  无数的黑色铠甲瞬间淹没了整个小村庄,接下来的故事就像快进了一般:孟姜女烧光了长城,毁灭了大秦。“怎么会这样?”洛粵惊异的问。言逸拖着腮沉思了一会儿,回答洛粵的疑问:也许我们关注的点错了,在整个故事中起主导作用的,不是范喜良,不是孟姜女,更不是那几个秦兵。而是整个秦朝。“你开玩笑吧?”洛粵问他,“你是说我们要毁灭整个大秦?”言逸摇摇头,说:“不是,范喜良从一开始就是修长城的苦工,我们要回到那个时候把他救出来。”
  两个人沿着孟姜女的记忆。往回走,一直走到两个人相遇的那一刻。他们走近了范喜良,一起拍下了他肩膀,进入他的记忆。在记忆中他们看的正在被秦兵追赶的他。
  还是言逸,他驱动次元灵力,赶走了秦兵。随后一阵风将他刮到孟姜女的房门前。“这回没错了吧?”洛粵看着孟姜女扶着范喜良进了屋,说道。
  事实证明不是。
  还是在婚宴上,还是几个亲兵,将范喜良带走了。“这个孟姜女怎么回事儿?”洛粵揉着太阳穴,“她这是结婚恐惧症吗?怎么一到这就出岔子?哎,言逸,怎么办?”
  “还有个办法,你能让我们跟她对话吗?”言逸问。洛粵为难地说:“行是行,但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回来,因为这就是把我们编织进她的记忆里,我们可能会失去主导权。你确定?”言逸点点头说:“那我们就一个人进去,另外一个人在外面看着。你在外面吧,我有混沌聚神塔应该能没事。别忘了把我拉出来。”“可是,”洛粵有些犹豫。
  言逸笑了起来,“别怕,我相信你。我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十几年的发小。别有负担。”言逸清秀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洛粵似乎也被这笑容感染了。他莫名的相信,相信他面前的这个刚刚成为修灵者不久的发小。“那你小心点儿,我会等你出来。”说完,落月再次化身成了那可怕的通灵鲲鹏的外形,深红色躯体上的深蓝色妖艳线条,和两侧那对半透明的翅膀,在死寂的黄泉衬托下显得它分外的奇幻和美丽。
  “送我进去吧!”言逸说。那通灵鲲鹏张开嘴。庞大的气流不像风灵力,那是一种言逸感觉不出来是什么的能量将他带进了孟姜女的记忆当中。
  “孟姜女!孟姜女!”言逸大喊。不一会儿,言逸在开始看见的那个女子便跑到他的面前说:“你找我?”言逸说:“是,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梦见你却故作神秘地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来吗?”言逸笑了笑,说:“新郎叫范喜良吧。”言逸说完,孟姜女的脸色突然变了。她说:“你是谁?你认识他吗?你是来抓他走的?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她冷冷地说完,便要往村子里走。
  言逸叫住她说:“你还要继续欺骗自己多久?”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感觉周身的压力变大了。似是要把他强行打入地下。
  言逸七窍流血,但目光仍然坚毅地注视着孟姜女。“离开这里吧,下次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了。”孟姜女头也没回。言逸嘴角带着血,但仍然维持着笑容,说:“你还是维持着一点儿善心的,可你这样锁着曼珠沙华,有什么用吗?你只会害得更多的灵魂无法解脱,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孟姜女停下脚步,言逸修灵者被加强的听力能听到她轻轻抽泣的声音。孟姜女回过头来,说:“至少这样我还能停留在他的幻想中,看着他。我将身体给了曼珠沙华,如果我死了,我就彻底的死了,什么都没了!”言逸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只能是徒增烦恼,一次次的看他被杀。你心中真的快乐吗?你这样不仅解脱不了自己更解脱不了他,他看到你如此的伤心。也不会安息的。放手吧!”说完这句话,言逸感觉压力减轻了。
  孟姜女似乎在沉思,她看着远处的长城,又看向红色的婚宴,大红色的凤冠霞帔似乎在向她招手,让她穿上自己。而她的夫君,范喜良正挨桌地敬酒。。
  “好,我跟你走。”孟姜女说完,便带着言逸离开了幻境中。
  婚宴上,没人发现新娘的失踪,红绸依然鲜艳,美酒依然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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