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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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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左晓光带着他们俩玩起来了,仨人同吃同住,有点桃园三结义的意思。出来跑最理想的是攀高枝,实在不行了才抡刀动剑,二五和欧阳都觉得很满意。
  左晓光当时也就二十六七岁,一身是胆。闲着没事儿泡在健身房里,打磨出一身一身的疙瘩肉,目光也磨得一天比一天锐利。他有时表现得很骚动。
  良缘十周年的时候,黄卫国跟孙老七在酒桌上说过一句话,晓光,早晚得出事。
  后来,真就出事儿了。
  
  也是该着出事儿,左晓光当时是去要一笔烂账。
  要烂账这种活儿,按理说左晓光已经很久不扛了,这都是刚出道的小孩崽子干的,或者靠不要命,或者靠不要脸,挣那么点儿散碎银子。
  可是,是熟人介绍来的。一次次地请吃饭喝酒一条龙。左晓光抹不开面子,应了下来。
  对方是个烂赌鬼,四十挂零的时候,就已经青皮了。先赌麻将后来扎金花,有多大玩多大,家里输个球不像,老婆孩子全跑了。
  人说要账怕光棍,要账怕光棍。左晓光事后回忆起这事儿的时候,懊恼得只想撞墙。
  约在一个小酒吧,也是属于黄卫国的产业。左晓光谁也没喊自己就去了。
  
  老赌棍也是自己就来了。
  其实开始的时候聊得还算是挺不错,老赌棍说我不是不还,我是没钱还,你去看看我家,还剩下啥,我那房子都典给赌场的了,房产证都不在我手里,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轰出去。
  左晓光最烦磨磨唧唧个没完的人,说房子是不是你的我不管,今天我是找你结账来了。
  老赌棍说兄弟你说让我怎么结,你看我能值几个钱,你要是能把我卖了,卖多少都是你的,问题有人要吗?
  老赌棍还说,都是出来玩的,我知道你跟着黄总,黄总的面子谁敢不给?
  老赌棍又说,兄弟这事儿不急,你容我十天半个月的,我去趟北京找我一表哥,我表哥在北京做物流生意的,大老板,我去管他借点,回来就给你结账。
  
  左晓光问大概什么时候,老赌棍说时间不一定,可能一个星期,可能两个月,反正钱一到手我第一个给你结。
  左晓光越听越火。一般来说,赖账的人都是躲着要账的人,不会赴约,很多时候能不能要来钱就看你能不能堵住欠帐的。
  反过来说,如果顺利来赴约,那也就是说基本上要结账了。
  像老赌棍这样的,来赴约了却基本上扯淡,这就太不懂事了。
  左晓光说你也别扯淡了,我给你两天时间,把钱给我凑齐了。超过两天,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左晓光摔门走了。
  没想到老赌棍从此石沉大海。
  
  左晓光气炸了肺,带着二五和欧阳满世界堵人。一个星期之后,把老赌棍堵在了某洗浴中心。
  左晓光三人二话没说把老赌棍绑了,带到郊外,让老赌棍打电话筹钱。
  没想到老赌棍彻底耍上了光棍,说,兄弟今天我算落到你手里了。钱我是肯定没有,你要是想要钱就把我放了,让我想办法去,你要是想管我饭,那我也就不走了。
  左晓光在那一刻彻底失去控制,掏出弹簧刀就是一刀。这一刀就攮到了老赌棍肚子上,献血迸流。左晓光疯了一样地又捅出三刀,刀刀见肉。
  鲜血把老赌棍身上那件山寨梦特娇染得通体酱红,老赌棍躺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眼里满是血丝。
  左晓光提刀要再上时,欧阳死死从被后抱住了他的大哥。二五把老赌棍拖上车,飞奔到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汽车的后排座椅已经被老赌棍的血完全渗透。
  日期:2019-01-1616:40:11
  第十章接风
  老赌棍人品不错,左晓光暴怒下捅出的四刀,每一刀都没有扎到要害,就断了几根肠子而已。
  老赌棍虽说现在混得挺不像话,但是就看他跟左晓光说话的口气来看,当年也是个出来玩的,他麻利老练地报了警,事情闹大了。
  持刀重伤害已经是不争事实,左晓光跑路了,市公丨安丨局开始通缉。
  黄卫国想了很多办法,找到了市局的一些领导,总算保住了二五和欧阳,两人都被传讯,交了些罚款就完事了。
  但左晓光作为主犯,事儿太大,当时风声又紧,市刑警队大队长刚换了人,没人敢保。
  现在看来左晓光跑路似乎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二五和欧阳被保住并且得到了黄卫国的赏识。
  而道上也都知道了,黄卫国手下有敢下刀的小弟,确实是不好惹。
  在良缘痛击曹彭宇一伙的第三天,二五和欧阳都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晚上有饭局。
  
  电话是孙老七亲自打来的,说黄总也来。
  二五和欧阳自然不敢怠慢,俩人收拾收拾赶去了饭局。
  “雪花”海鲜酒楼是银州市最早的一家海鲜酒楼,是这家酒楼让银州人的餐桌上第一次有了大闸蟹,今晚的饭局定在这里。
  二五有点犯嘀咕:一般这种档次的宴席,黄总应该是招待白道的人,而二五和欧阳,都是黑道的。
  
  黑是黑,白是白,在这一点上,黄卫国分得非常清楚。
  服务员引领着二五和欧阳,来到了“荷花”厅。门分两边,二五和欧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黄卫国。
  黄卫国年过四十,正是沧桑开头和青春结尾衔接得最好的年纪。他今年身穿一件米黄色休闲西装外套,黑色衬衫,卡其色的休闲长裤总是整洁得一丝不苟。灰白色的头发又紧又密地贴着头皮,胡子茬铁青,下巴棱角分明。
  孙老七坐在黄卫国的下手,身边是三回子和老婆舌。
  二五和欧阳说:“黄总,七哥。”
  黄卫国颔首微笑:“坐下吧。”
  二五和欧阳落座。二五和老婆舌三回子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欧阳低头看手机。
  服务员的声音响了:“先生,这边请。”一阵脚步声过后,丢来一声铿锵的:“黄总,七哥。”
  二五和欧阳像被蛰了一下一样,同时回过头来。这一声他俩太熟悉了。
  左晓光似笑非笑地站在他俩身后。鲜衣征尘,连须淡鬓。
  
  二五忽地站起身来,碰翻了身前的碗筷。欧阳坐着没动,目光发直。
  左晓光平淡地说,老二老三,都在呢。
  二五说,大哥,在呢。黄总叫我们过来的。
  左晓光说,坐下吧。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顺便跟三回子和老婆舌各打了声招呼。
  又重重地在欧阳肩胛骨上砸了一拳,才算把欧阳直挺挺的目光给砸出点儿弯儿来:“大哥,你回来了。”
  黄卫国哈哈大笑:“二五,晓光回来这件事儿,我谁也没跟谁说,给你们个惊喜。今儿咱们好好给晓光接个风,四年了,不容易。”
  开席。左晓光端着酒站起来了:“黄总,这次我能好好回来,是你和刚哥在这边使了大劲,今天我不知好歹一回,先敬你一杯。”一仰脖子,二两二的酒盅见了底。
  孙老七也笑了,对黄卫国说:“黄总,你看晓光这几年在外面进步是真不小,客气话都会说了。”
  左晓光微微一笑:“七哥笑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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