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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纸巷内,每家香烛店门前都摆有摊位,有的老板就坐在外面摊位旁抽烟喝茶听收音机,还有的则在店内,看到顾客来摊位前,他们才出来招待。
“如意香烛,鑫源香烛,卢…卢祖香烛,唔,看这名字应该就是他那个老舅开的店吧。”
果然,进了烧纸巷,没走多远,就来到卢祖香烛的摊位前,卢来当先推门走进卢祖香烛店,并回头招呼宋长生进去。
店内,一个带着眼镜,头发稀疏,略微驼背的大爷正蹲在地上理货,听到有响动,便抬起头看向门口。
“阿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大爷站起身,用手扶了一下眼镜,诧异的看向卢来身后的宋长生问道:“这位是?”
“老舅,这位小兄弟想买黄纸和白纸,我那没有存货,就给带您这了。”卢来把之前宋长生说过的话,又重复给他讲了一遍。
说完,卢来侧身让出位置,宋长生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先买几沓,等朋友那边确定下来,以后就从这里拿货。”
老头听得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而且长期拿货还能再便宜。
其实宋长生的想法很简单,卖冥币的生意如果真的能做起来,他肯定会长期购买材料,如果做不成的话,也就浪费几十块钱。
不一会儿,老头从一个大纸箱里拿出两摞纸摆在柜台上,宋长生扫了一眼,确定是黄表纸和阴司纸,和之前玄空大师用的一样。
每种各拿了两沓,掏出手机付了钱,一旁的卢来帮忙将纸装进塑料袋里,和二人告别一声,宋长生拎着袋子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香烛店内,看宋长生出去后,二人相视一笑。
“哈哈,阿来,你小的时候,老舅没白疼你,你能照顾我生意,我很高兴。”香烛店有进账,老头眉开眼笑。
卢来掏出烟,递给老头一支。也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
“嗨,客气啥啊,老舅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吗?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
巷子里
宋长生掏出手机查看物流,快递明天才到,他也不急着回去,无聊的拎着袋子在烧纸巷里晃悠。
“殡葬服务一条龙,豪华祭品应有尽有,兄弟进来了解一下?”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店门口的马扎上,热情的向他招手。
“顶…你个肺,您留着自己用吧。”
没有理会那个店主,宋长生直接黑着脸走开。
巷子不长,很快就走到头,宋长生没心思再闲逛,转身往回返,打算回去吃点饭睡觉。
刚扭头迈开脚步准备走,眼角余光在一家香烛摊位前停滞。
“嗯?殷氏香烛?”
这家店开在烧纸巷末端,店面呈破败之相,门头挂着的塑料招牌上有几个破洞,由于常年风化,导致上面的图案文字已经褪色泛白。
宋长生收回脚步,走到摊位前,吸引他目光的是那个摊位上零散摆放的香烛冥币等祭品。
“贰通银行!”宋长生从摊位上拿起一沓冥币,反复查看,暗自吃惊。
冥币上的图案风格和他手里模版印出来的近乎一摸一样,连阴文签署都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冥币发行方为【贰通银行】。
鉴别冥币真伪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古篆字体和阴文签署,普通民间小作坊里印刷的冥币是没有阴司授权的。
“这个世界真特么小,这么快就遇到一个同行。”他开始怀疑人生,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吗?基本可以确定,对方也是阳间代理人,不同的是这家店主是阴司指定,而宋长生则是私自经营。
把冥币轻轻放回去,他挨个在烧纸巷里所有摊位上一家一家的观察,全部检查一遍后,最后又回到殷氏香烛的摊位前,心中不禁松口气。
“还好,整个烧纸巷只有这家店是有阴司授权的。”
宋长生熟练的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慢慢放松心神。
“咳咳!老板!老板在吗!”
伸手拿起之前的那一沓冥币,等店主出来。
“嘎吱~”
一个大约五六十岁左右的大叔推门从店内走出,同时伴有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过来。
宋长生眯起眼打量对方,这位店主脸色苍白,走路颤颤巍巍,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模样。
“咳咳咳!那个…那个十块一沓。”
他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说完还在不停的喘息,宋长生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把肺咳出来,连忙将还剩半截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
宋长生急忙拿出一百递给他。
“这种冥币我要十沓。”
快速付了钱,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和摊位保持距离,他一副半死不活,将死未死的样子,让宋长生神经紧张,生怕他有什么传染病。
“好,咳咳!”
店主弯腰费力的从摊位下拖出一个纸箱,这时宋长生才注意到他的手臂白皙透亮,血管清晰可见,那是一种长期久病,深居简出的人才会有的病态肤色。
“诺,给你。”店主把冥币装进袋子放在摊位上。
宋长生拎起袋子,没有停留,直接侧身走向巷子口,路过卢来那个老舅的店门口时,迟疑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正在整理货架的大爷闻声张望,看到是宋长生进来,便问道:“哎,小兄弟还要买点啥?卢来刚走没多久。”
“我刚才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碰到个奇怪的人,感觉很好奇所以过来问问您。”
“哦?哪个人。”
“巷子最里面那一家“殷氏香烛”的老板。”
听到这句话,大爷陷入沉默,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才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最好离那个人远点,没坏处。”
宋长生感到不解,递过去一根烟,紧接着问道:“那个人是不是有传染病?我刚才还从他那里买了一些东西,不过没敢离他太近。”
大爷面色古怪的盯着宋长生说道:
“嘿嘿,传染病?小兄弟你想多了,他哪里是传染病啊,他是重度肺癌,还是晚期的那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离他远点吗?”
宋长生摇摇头,看着他,等他接下来说的话。
“别看他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肺癌晚期都快三十年了还没死,你说这事上哪说理去?二十多年前很多医生专家都说他活不过一个月,结果人家不还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一些专家还没他活的时间长。”
听大爷这么说,宋长生来了兴致,帮他点好烟,自己也点燃一根,示意大爷继续讲。
“他叫殷四,是烧纸巷里第一批开香烛店的人,我属于第二批进来开店的,刚开始他们一家五口住在这里经营香烛店,生意红火,家庭美满,当时很多同行都羡慕他。”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长期抽烟,殷四去医院看病被查出肺癌晚期,多年积累的财富,短短几个月就全都花在了治病上。”
“当时医生诊断殷四可能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他的妻子万念俱灰,对生活失去信心,在夜里服毒自杀。
当所有人都觉得殷四也快死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活到了第二个月,第二个月里他的大儿子放学途中意外车祸身亡。
当他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惊动了整个苏市的名医专家来访,可是无论怎么诊断,最后的结论就是他活不长了,癌细胞早已经扩散全身。也是在这第三个月里,他的二女儿不慎掉进河里溺亡。
接下来,殷四活到了第四个月,他的小儿子充电玩手机时中电身亡。
第五个月,殷四的三哥从外地骑摩托赶来看望他时,在路上被一条渔线割喉而亡。
第六个月,他的二哥过来帮忙他处理家属丧事时,被路边野狗咬了一口,虽然第一时间上医院打了疫苗,但还是狂犬病发作死了。
第七个月
第八个月
第九个月
第十个月……
殷四家里的人全部死于各种意外,几乎是绝户了。
渐渐的,有坊间传言称,殷四的老婆孩子和亲戚兄弟都是被殷四活活克死的,都说殷四偷借了他们的命才能活到今天。”
宋长生听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这人太他妈邪门了,不愧是阴司选中的代理人,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