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讨

　　每一件事情的发生，背后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对于昨夜发生的惨剧，亨利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明天马克先生到底会告诉他什么真相？所有这一切都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再加上一夜的担心和害怕，他身心俱惫，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握着沉睡中菲欧娜柔弱的手，他暗暗发誓，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会再让这弱小的女孩再承受任何痛苦。想到这里，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的勇气和坚定。忽然间，他想到了房间挂着的那副肖像画，为什么画像里的人与昨夜那个怪物那么神似？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亨利提灯走向那副诡异的肖像画。他由上至下仔细地看着那幅画，然而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但每次当他把目光移开的时候，他总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笼罩着他，这是一种被人在暗中窥探的感觉，使得他毛骨悚然。只有他把目光固定在肖像上的时候，那被窥视的感觉才会消失。亨利努力把昨夜发生的事与这幅画联系起来，企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这幅画不能再挂在这个房间了，一定不能让菲欧娜再看见它。他试着把画取下来，但好像这幅画是被紧紧地固定在墙壁上的，没有合适的工具，徒手很难把它取下来。但转念一想，大可不必一定要取下来呀。菲欧娜昨夜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一幕，估计她也不愿意独自呆在这个房间了吧？让菲欧娜换一个房间，只要把这个房间紧锁就行了。想到这里，亨利觉得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不知不觉，旭日的阳光已经洒落在房间里了，亨利为了让菲欧娜再多睡会，准备把窗帘拉上。谁知到菲欧娜却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啊！”亨利赶紧安抚菲欧娜“没事，菲欧娜，我在这里，你很安全，别担心。”“这是哪？”菲欧娜说道。亨利疑惑“怎么了，菲欧娜，你做恶梦了，别多想了，你现在需要休息”“不！我的脑子象被火烧着了一样，我感觉有成千上万只怪眼正在盯着我！亨利赶忙抱着颤抖的菲欧娜极力安慰道”没事了，我的妹妹，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马上去通知母亲，告诉她你醒了，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关心你的情况”说完，亨利急忙向他母亲的房间走去。见到母亲，亨利告诉她菲欧娜醒了，能说话了，但神志不怎么清醒。亨利同时把自己的担忧跟母亲说了，建议给菲欧娜换一个房间，免得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亨利接着问“马克先生在哪？”母亲道：“应该在他的房间吧。”“我要去和他商量点事情”说完亨利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早晨的阳光照的大地暖烘烘的，亨利感觉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昨夜的疲惫和阴霾一扫而空。当亨利来到马克先生的房间的时候，发现马克先生已经在等着他了。“菲欧娜醒了，是吗？“是的，但她情绪不稳定，神志有些模糊，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很担心她。”亨利回答。接着，亨利又问“有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马克先生叹了口气，“唉，亨利，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我见过很多怪事，但从来没有见过像昨天晚上的可怕的情况。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请你务必保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惊慌，你可以做到吗？”马克先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左右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人。于是把椅子拉到了亨利附近，说：“亨利，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可怕的传说？在一些国家，这种迷信非常普遍，人们认为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死的。”“不会死？”亨利惊讶道。“亨利，你听说过吸血鬼吗？“听到马克先生这么一说，亨利感觉一阵寒冷，整个身躯都在颤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一个需要活人的鲜血来维持自己永生的怪物”马克接着说。“不！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怪物”亨利怒道。马克先生无奈地说“我也不愿意相信吸血鬼的存在，这实在太可怕了，我只是把我们昨晚看到的事实告诉你而已，我想你也听过这样的传说。”“是，是的，我听说过。。”亨利低声回答。马克先生接着说“昨晚菲欧娜脖子上的伤口，就很象吸血鬼的牙印，你就没有想过是吸血鬼吗？”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不要告诉菲欧娜，免得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马克先生看着亨利犹豫不决的样子，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提出的假设之后，接着说“如果我们放弃了吸血鬼的这种假设，我们就要找到另一种假设去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吗？”亨利仍然不回答，默默的坐着。马克先生继续说“如果昨晚那个是人，你我先后都开枪打中他了，为什么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迹？菲欧娜脖子上的伤口又应该如何解释？”亨利仍然无法作答，他始终不敢相信那就是吸血鬼，同时，他也想不到答案怎么去辩驳马克所说的话，急忙问马克道“今晚我会守在菲欧娜身旁，你觉得那个东西还会再来吗？”马克看着亨利，坚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会跟你在一起，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们一起承担！还有，你把我们今天讨论的事告诉乔治，他会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我们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个东西！”亨利感激的说“谢谢你，马克先生。”马克拍拍亨利的肩膀“给你妹妹换个房间吧，她不适合再住在那里了，那副可怕的肖像画你取下来了吗？”“我和母亲说了让她给菲欧娜换个房间，至于那幅画，被镶嵌在墙壁上，很难拿下来，只要我把那个房间锁死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嗯，这样也是个办法”马克同意道。“谁在外面？”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乔治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看来昨夜发生的事也把他折磨得不轻。两人看着面色苍白的乔治，马克赶忙问“怎么了乔治？”乔治吞吞吐吐的说“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会怪我。。但我不得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亨利不耐烦的说道。乔治表情痛苦的说道“昨晚我一直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但突然有个疯狂的假设提醒了我。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吸血鬼吗？”亨利深深地叹了口气，马尔奇代尔沉默了下来。“我说的是吸血鬼，”乔治补充道，他的态度非常激动。“这是一种可怕的假设；可能我们的妹妹昨晚被吸血鬼袭击了。我是不是疯了？”他坐下来，用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乔治，”亨利安慰道：“冷静点，乔治，你听我说，你不是唯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马克先生刚才也提出了这个假设。我们先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的想法，免得造成更大的恐慌，你知道吗？”乔治情绪平复了一点，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我和马克先生今晚会守在菲欧娜身边，不会让她发生什么事的，目前你要做的就是保守秘密，不要乱说话。”
　　临近中午，虚弱的菲欧娜仍不见有好转，一直处于半梦半醒恍惚的状态。亨利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请一位医生来看看。在附近的镇上，他认识一位医术不错的医生，于是他立即赶往附近的镇上求医。随即他又考虑到医生会问病人的病症的话，他应该如何作答呢？心里盘算着，就告诉医生说他妹妹被野兽袭击了吧，岂不知菲欧娜昨夜被吸血鬼袭击的事情早已经在整个镇上被传得沸沸扬扬了。亨利急匆匆的骑马赶路，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你好，亨利先生，我想问一下袭击你妹妹的吸血鬼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这里，亨利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你从哪听到的这个谣言？”亨利假装镇定的辩解道。“镇上每个人都这样说的呀！”“每个人！！”亨利大惊失色。“是的，大伙都传得神乎其神呢！”那人津津乐道的说。“到底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啊？当然我也不是真的相信有吸血鬼，毕竟那没有事实根据，传言都不可信的对吗？”亨利吱吱唔唔的回答道“是的，我妹妹昨夜被袭击了，但只是个小贼，只是我妹妹被吓出病来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给她看病。”那人说道“哦，原来只是个贼啊，传言说的还有吸血鬼牙印留在你妹妹脖子上的事也是子虚乌有的咯？”“是的，是的。。。”亨利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赶马匆匆离开。一路狂奔，他终于到科尔医生的诊所里。这个时间，科尔医生应该是在的。进门之前他还犹豫需不需要把情况如实相告给科尔，后来转念一想，整个镇都传开了，再隐瞒也不会对妹妹的病情有什么好处。于是他下定决心还是把事实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医生，但与医生的对话还是大大出乎了亨利的意料。那医生居然一点也不相信亨利所说的吸血鬼的故事！还说亨利全家都是疯子！医生的回答让亨利实在哭笑不得。医生只是说他妹妹受了惊吓而已，好好休息就能恢复了。晚上再去亨利家给女孩看病，于是开了点镇定剂就打发亨利走了，亨利实在没办法劝服医生马上出诊，又担心菲欧娜的身体状况，只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等到亨利赶回家，天色已暗，亨利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就匆忙的去探望菲欧娜。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菲欧娜已经慢慢有所好转，看到这一幕，亨利也放心了不少，或许真如医生所说，多休息几天，身体就能恢复了。“菲欧娜，你觉得好些了吗？”亨利关切地问道“亨利，是你来了吗？”菲欧娜缓缓的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菲欧娜接着说。亨利缓缓的说”你真不记得了吗？昨晚你的房间进贼了，现在你的房间窗户已经被打烂了，你就先住这里好吗？”“亨利，我真的很害怕，到现在，我还觉得那些可怕的眼睛盯着我！你晚上留下来陪我好吗？我不想一个人，一闭上眼，我就看到可怕的画面”亨利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柔声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受到伤害的。”菲欧娜此时情绪十分不稳定，害怕地说：“吸血鬼不会再来了吧？”“什么吸血鬼？谁告诉你的？”亨利有点慌张。菲欧娜并没有觉察到亨利的慌张神色，接着说“没人告诉我，我只是在一些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传说而已。”亨利面色缓和了很多“你看到的只是传说，世上并没有吸血鬼那样的怪物，别自己吓自己了，傻孩子！”突然间菲欧娜紧张了起来“亨利，你知道吗？在梦里，我看见我在坟墓里，有人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那些曾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最后都转变成了吸血鬼，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我记得那双发光的眼睛，感受到他脸上死亡的气息。。。”说着眼泪就又从她苍白脸庞滑落。。。亨利急忙安慰道“没事的，那只是你的梦，医生说了，你吃了药好好休息，过几天你就能完全恢复了。而且那个贼已经被抓到了，幸好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好好休息才是你应该做的”亨利为了稳住菲欧娜，于是就煞有其事的编了一个谎言。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母亲走了进来说“亨利，科尔医生来了，菲欧娜，你不是认识科尔医生吗？你会没事的。”不一会儿，科尔医生走了进来，菲欧娜脸色苍白，但看到科尔医生熟悉的脸，她明显不那么害怕了。科尔医生和蔼的说道“菲欧娜，听说你做了个可怕的梦，这是怎么回事呢？”说完把手探到菲欧娜的额头上。菲欧娜战战兢兢的回答“是的，医生，那是一个吸血鬼。”科尔看了看亨利，接着说“我想这毕竟是个可怕梦魇，菲欧娜，你做恶梦吗”“不！不！”“那么你真的相信有那么荒谬的事吗，菲欧娜？”“我相信切切实实的感觉”她回答说。“我看到了，亨利看到了，乔治看到了，马克先生，我母亲-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们不可能同时出现错觉！”“你脖子上是什么伤？”菲欧娜脸上立即流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肌肉的痉挛动作，伴随着一种颤抖，仿佛血液都突然被凝固了，她说：“这是吸血鬼牙齿留下的痕迹。”科尔医生勉强的笑了笑说“亨利先生，把灯移过来一点，让我检查一下你妹妹所说的吸血鬼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