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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顺利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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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的追查,不见成果,罗曼陀觉得不如放松放松,就装扮成男装,前往中都花楼一游。只这休息中,每一句谈话也不是无意的,有鱼无鱼还得在尬聊中见分晓。
  三人聊到金银珠钗的话题,为罗曼陀捶背的姑娘就满口醋意道:“这算什么好啊,隔壁有钱的那位,用的才叫好首饰。”
  “噢,还镶嵌有夜明珠不成?”罗曼陀不屑的打趣道。
  “我的公子哥哟,夜明珠那不过叫寻常的高档之物。龙珠有听说过吗?”这见识,要不是因为生的俊俏,怕是要被两位花楼小主给笑死去。
  作为灵族世家千金,龙珠虽然名贵,罗曼陀得见过是肯定无疑。也不算特别罕见之物,但能在人间的花楼见着,一定是大有文章。但她还是故意惊讶道:“要说夜明珠,家里还真有那么几个,至于龙珠,还确实没有听说过。你们不会是在哄骗本公子吧?
  这人间怎么可能会有携带龙珠的人物,该不会是东海龙王的二公子,没事拿着家宝到处逍遥来了吧。”罗曼陀转着眼珠子,嬉笑着道。
  跪坐在前面侍奉茶点的姑娘听笑了,说道:“公子真是风趣,还东海龙王的二公子呢,依我看也不见得就是什么真正有钱的主。”
  “何来此说?”罗曼陀疑问。
  “那人一无官职,二不商贾,何有钱财来处。像龙珠这种宝物,整个中都城怕也没有几个,而他能有,仔细想来应该也没少做什么不见光的勾当。”
  见她这么口无遮拦,捶背的姑娘忙道:“公子不要听她瞎说,不过是一时的醋意罢了。”接着又与那姑娘道:“你也颇有姿色,人又聪明,多花些功夫精进下才艺,哪里还用羡慕于她。”
  罗曼陀还是第一次走进人间的花楼,之前只听说,花楼里的姑娘们为了各自的利益,竞争得很厉害,争风吃醋更是家常便饭。没想到,再怎么逢场做戏的地方都有真情存在。
  她也不想让那位不小心说漏嘴的姑娘为难,也就不再追问,只道:“就是,就是。两位姑娘都是拔尖的人物,只要稍稍努力,还愁压不过她。”
  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已经到手,再多作逗留也无意义。又闲聊了会,罗曼陀就准备借口离开。
  结果还没走下楼梯,就与匆忙赶来的竹贺临撞个正着。
  在罗曼陀赶来中都协助查案后,竹贺临也跟了过来。查案之事事关重大,对方能力不知深潜,竹贺临怕出现什么意外的差池,对不住罗曼陀,就选择在她的驿院附近住了下来,以便可能帮助于她。
  他这会赶来花楼,正是为了寻找罗曼陀。罗曼陀的丫鬟昭白,见小主连日来多有惆怅,今日又奇奇怪怪的换换衣服出门了,临行还不允许自己跟着,她怕会出什么差错,才告知竹贺临前来寻找。
  见到罗曼陀,竹贺临正想责骂,罗曼陀就抢先一步,向身后紧紧跟着的两位姑娘开口道:“看刚才说什么来着,确实是有要事去忙,两位还不肯相信。这不,家丁来寻了,再不赶快回去,怕要被家里的老太爷骂死去。”
  见罗曼陀推说,竹贺临只好顺势接话道:“公子记得就好。还不赶快回去,若耽误了要事,一定会被责骂的。”
  俩姑娘只好留步。待走到外面,竹贺临忙拉着罗曼陀躲到一处僻静处,大吼道:“你疯了!人族的花楼虽是被允许开放的,可那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啊。”
  罗曼陀嬉笑着道:“怎么了吗?这么着急干嘛?你的庚帖又没换给我,我也不是你那没过门的小娘子,你管这么多事干嘛。”
  竹贺临气的吹鼻子瞪眼睛:“你玩别的什么我都不管,唯独这种地方你不能来。你别来这么多理由,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不能来就是了。”
  看罗曼陀无所谓的背着手笑而不答,竹贺临又嚷道:“桂忆月都在牢狱中关了两个多月了,你有跑去花楼玩的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找找假祝余呢。”
  这下轮到罗曼陀不乐意了:“闹了半天你是为了桂忆月才来关心我的啊。”
  竹贺临气的答不上话来。只要一吵架,自己必定是输的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吵赢过。就气道:“我关心你也不是,不关心你也不是。都是我的不是,都是你有理好了吧。”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确实是冤枉我了,我可没瞎跑着玩。今晚必有重大消息赠送,咋样,要不晚上一块来溜会儿。”
  竹贺临愣了一下,转气恼为惊喜道:“你来花楼,查案?”
  罗曼陀得意答:“当然。不然还来这看花不成。”
  “成。晚上不见不散。”
  天空低垂,暮色四合,四下都变得黑黢黢的。中都北街花楼傍边的小街上,两个身着黑衣,并用黑布遮颜的夜行人,轻巧的向花楼靠近。
  而这个点的花楼,并不是瞎灯黑火的。特别是那几位招牌姑娘的房间,推杯换盏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传出。其中莺啼姑娘的房中,还不时有歌声在飘荡。
  在她房间外的后窗下,黑衣人罗曼陀向另一个同行的黑衣人竹贺临,使了一下眼色,竹贺临就轻巧的朝着屋内发射了一支小型竹箭。
  竹箭虽小,劲力十足,霎时呼啸入木。看到闪电而来的深入桌几的竹箭,莺啼吓的大叫一声。斜坐在她对面之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先是变了变脸色,就迅速抬手捂住了莺啼的嘴巴,做噤声动作。而后迅速取下竹箭后面携带的字条来看:“故人来见!”
  他整齐衣帽,故作镇定道:“你且安睡,有故人来见,我去去就回。”
  莺啼点头称是。作为花楼姑娘,她自是明白,客人之事,不必相问。
  引得屋内之人出来,罗曼陀就急速往中都城北方向奔跑。待赶到一处僻静树林里,罗曼陀才站定下来,后面那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但并没有靠近,而是不远不近的站着。
  罗曼陀知道他心有介意,但聪慧如罗曼陀自然知道怎么令他慌乱。她并不说话,也定定的站着,好半天后,才冷吭了一声。这哼声快而迅速,一时之下,后面跟来的那人,不但没有听清楚是谁的声音,还内心忐忑的很,他不得不说道:“不知今日喊小的来,所为何事?”
  “事情都已完结,为何还滞留于中都?”罗曼陀猜测着厉声问。
  来人并不傻,思考了会才答:“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小的藏身很好,还请转告主人放心。”
  “如何能放得下心呢,中都府的差役又不傻。”
  “正因为他们不傻,我才选择隐藏于花楼之中的。想来这帮自称为正派人士的老帽,无论如何也不会查到这种地方来的。况且我与祝余长得并不相像,就算他们找到了我,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那人有些得意道。
  罗曼陀放眼张望竹贺临的捉拿信号,觉得时机成熟,就冷哼一声,拖长着声音疑问道:“是吗?”
  那人愣了一下,似发觉不妥,忙转身就跑。
  想逃跑哪有那么容易,有两位华荣榜高手前后夹击,还逃得掉。没过几招,就被抓了个结结实实。
  点亮明火细看,此人与祝余除身量外,真的一点都不相像。但这不难,世间本就有易容术,只要他刚才说明是祝余,就一定是他没错。
  两人开开心心的押他回去。喊来药铭正一同夜审。
  套话与审问,药铭正与罗曼陀都是高手。加上他落网前说出祝余之名,知道避无可避,就老老实实的招了。
  他说他是来自南荒的羽民幻无影,因贪恋中原之地的地大物博,特跑来看看。不想因钱物丢失,流落街头,后得毒断肠相救,跟随于左右,干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冒充他人行骗,是不伤大雅的小事?”罗曼陀敲着他的头问。
  他并没有多作辩解,只说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么严重。
  第二天的庭审也进行的十分顺利,像是编排好的一样。除了桂忆月说的,之前毒断肠说过是有人雇他来坑害自己,他没有承认外,别的口供,都很一致。
  就连被追问,在第一次过堂时为什么会牵连桃开颜,毒断肠都答的一清二楚。说他与桃开颜都是北要人士,家族出毒杀神农氏事件前,与桃家算是近邻好友,可在他们落难时,全族要被罚迁西南烟瘴之地,桃家并没有开口相救,故而怀恨在心。
  蒙甘嘴上没说,心中却是发怒,如此屁话连篇的小人,制造坏事不说,还故意增加办案难度。留在中原之地,太不利于百姓治安。于是向灵族管理刑罚之神蓐收申请说:“曾经遭遇流放或犯事灵族,心性本已改变,难复之前纯净,为三服百姓考虑,不如在刑罚期满后,让他们就待在荒服之地更好。”
  蓐收批准。。
  桂忆月获得释放,不过因误伤他人性命,判寒冰刑一年,每旬行刑一次。毒断肠因一己之怨,煽风点火,聚众斗殴,诬陷官吏,为中都及甸、要服之地带来很大的危害,判刑期一年。期满后,伙同从犯幻无影等妖灵一起,全部遣回荒服。无诏不得越境。
  事情结束的太过顺利,让人多少有点不适应,特别是罗曼陀,并没有期待的那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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