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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萌宠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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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贺临的到来,让桂忆月十分意外,只没想到,这只是小镇出现意外来客的开始。
  一天吃过晚饭,她到后园去打取明天的吃水。朦胧中看见有人躺在水井旁。桂忆月吓了一跳,赶忙走近前去查看情况。
  只见那人蜷缩成一团,手脚冰冷,并无外伤。桂忆月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十分微弱。
  桂忆月想,难道是冻的了,可天也不冷啊。若不是寒冷所至,为什么会这么冰凉呢?都怪自己不懂医学,想救个人都这么难。但不管怎么着,过渡些真气给他,先保护住他的心脉总不会有错。
  就地运功护理完毕,见他脸色稍许好转,桂忆月才略微放心。
  拿出女汉子的精神,把他背进屋中。桂忆月又喊来师父给他加上被子,点燃炭火后,才放心的去烧煮热汤。
  屋外本就是春天,屋内又点着炭火,把桂忆月与师父热的汗流浃背的。
  就这样一直精心照看到下半夜,他才悠悠的醒过来。
  见为桂忆月所救,很是感激。自我介绍说,他是大尧松望府人,姓松,名仲青。一直想突破自身的寒冰限,才于练功中走火入魔,晕倒在水井旁。
  寒冰限是每一位灵族人都会有的身体极限。就像人族在低于自身太多度的条件下会被冻死一样,灵族也不例外,他们也有自身的体温值。
  眼前的这位大尧松望公子,应该是在修炼寒冰术,以期望突破自己极限。
  对于这个,桂忆月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是甚懂。只知道四叔桂长林之前也企图修炼过,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桂忆月让他安心住下养伤。说他年龄还小,等元气完全恢复后在练不迟。
  没想到这松公子,身体底子太好。这么重的内伤,没住几天,就恢复了个大概。
  为了报答相救之恩,临别前,他取下腰间的玉佩相赠,说来日若有需要,可带此佩来寻。
  桂忆月不肯收留,说救他只是己愿,并没想要报答。但松公子执意要送,桂忆月只得留下。
  刚送走松仲青,又远见一袭红衣飘来。
  是曼珠!
  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地处偏远的蛮荒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中都熟人前来这里?桂忆月心里直犯嘀咕。
  疑惑归疑惑,讲真,她还是蛮开心的。她早就想见曼珠了,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里,无法前去寻找而已。
  既然她来了,就要好好聚上一聚。
  但走近的曼珠,并没有桂忆月那么开心。她看上去即憔悴又疲惫。
  她问,流年匆匆,这些年你可有过喜欢的人?
  桂忆月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招摇山时,她除了知道要不停的学习再学习以外,并没有思考过这类问题。并且就以她在招摇桂府的尴尬地位,也真的没怎么接触过什么人。
  曼珠见她回答不上来,苦苦的笑了一下道:“还是你好,不爱就不会受伤。不伤就永远不用知道心碎的滋味。上天给了我容貌,也给了我智慧,可也一并带来了早熟。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爱着他,眼里,心里,世界里都是他。那时他也那么爱我。”
  曼珠说起往日,满脸都洋溢着幸福。与现在的憔悴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直到有一天,这一切都变了。他突然告诉我说,他其实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他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已拥有倾世容颜,何必再多爱一个。”
  说到这,曼珠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一句他只爱自己!”
  桂忆月搞不懂这些,她成长的环境太过封闭。就算桂府时不时的也有客人到访,但那都是大家的事,与她并无关系。没有母亲,他人也不会特意带她去见客人。
  除了竹师父,招摇山外的人,她几乎都不曾接触过。说到竹师父,她内心有些微跳。还记得成年的生日那天,师父为自己插上发簪时,他轻柔的说:月儿,你长大了。
  这句话,她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刻,像是有什么落在了心里。但她不敢去正视自己的内心,她太害怕了,她还完好的记得父母的例子。
  “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吧,之前会爱,也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自己的影子在美,那也是假的,怎会有身边的人温暖。如果他执意不再爱你,那也是他的损失,不是你的错。”桂忆月安慰道。
  曼珠长长的叹了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心情说:“其实也没有别的事,不爱就不爱吧,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想明白了。可能就是在心中压抑的太久了,无人可说,憋的难受。今天遇见你,能得以吐露心声,内心的压抑感已经减轻不少。
  谢谢你啊,桂忆月。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到遥远的西方去,听说那里有一个特殊的门派,派中弟子讲究忘却七情六欲,无欲无求。无求便无所挂,无欲便无烦恼。我觉得能有这种心性,也算一种好的修行。”
  人各有志,桂忆月不便挽留。况且,这红尘炼心的事,别人也无法替代,只期望她能早日看破。
  幻境里的人各自忙碌,幻境外的人也没有闲着。
  合力搭建幻境四方的三位主考、一位掌院,正仔细地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只听长琴太子说:“每个人的幻境都是独立的,就像有铜墙铁壁包围着,竹贺临和松仲青是怎么进入桂忆月的幻境的?”
  见长琴太子如此问,伯益朕虞笑道:“这不奇怪。因为桂忆月有一半是人族血脉,所以她幻化的幻境并不如灵族人那么坚固。”
  “人族?”长琴太子大吃一惊,思考道:“招摇山可是只来了桂忆月一人的,派一个庶出的孩子过来,是不是太不重视了?”
  “你想多了,招摇桂府现在可不如往日。老太爷退居西云峰,掌府一辈已经是桂忆月的父辈了,可兄弟几人又不怎么成器。小字辈中除了桂忆月,就剩一个毛孩子。能来桂忆月已经算隆重了。”伯益也是叹息。
  “什么人族血脉不人族血脉的。依我看,人人平等,并无不同。灵族的寿命是长些,但碌碌无为者也大有人在。人族寿命是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可也多的是功不可没者。
  就那个桂忆月来说,灵力虽不出色,但足够灵活,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去治理蛮荒。我看不管寿命长短如何,她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造福一方百姓。”长相稍显木讷的姬弃辩言道。
  伯益笑看了姬弃一眼道:“我们需要招考的是人才,能者任之,无能者去之,与寿命长短无关。放心吧,你看中的人选,我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小偏见而剥夺掉的。”
  姬弃有些不好意思,辩驳道:“是她确实出色嘛,前三甲的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得来的。”
  “嗯嗯。这桂忆月确实有些机缘。松仲青欠她这个人情可是不小。”伯益答。
  等伯益朕虞与姬弃主管谈话结束后,蒙甘掌院问:“依几位之见,前往彼岸宫,是派曼珠去,还是罗曼陀去?”
  姬弃道:“曼珠确实是难得的修灵奇才,习的又是红灵术,与幽冥彼岸宫镇压的妖花秉性相合,由他去镇守彼宫再合适不过。只是此女太过痴情,怕再引起另一段孽缘,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她的前程。”
  听完姬弃的担心,伯益也犹豫道:“目前来说,还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那个罗曼陀天资虽聪慧,但尘缘未了,还在疯狂追逐竹贺临,要她绝尘而去,怕是不肯。并且她性情也不若曼珠纯净,不是合适人选。”
  幻境里,曼珠走后多年,桂忆月在师父和竹贺临的帮助下,终于实现了姨娘的临终嘱托,富强了一方百姓,心有所安。余下的人生,她愿随岁月变老,但在临闭眼之时,她又想起了曼珠,不知道她在西方过的怎么样。
  死去即是归来。回眼四望,三十六个人中除了自己,还剩曼珠一人未归。见她考了这么好的成绩,姬弃也很开心。
  同学们纷纷向她表示祝贺,松仲青也走了过来。
  这时她才想起,在幻境里,松仲青送玉佩给她做答谢的事。她知道灵族人离开幻境后,并不一定能全部记清幻境的内容,又不想打扰人家,就赶忙将玉佩藏了起来。
  松仲青果然向她询问了相救之事,但桂忆月没有承认。
  世间之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桂忆月就因为这一半的人族血脉,使她不但救了松仲青,还清晰的记得曼珠在幻境中和她说的话。
  这让她担心起桂忆月来,真怕她在幻境中不愿回来。
  曼珠已是最后的胜利者。可幻境不能强行撤去,如果强行撤去,里面还没有出来的人,心智可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还好曼珠来时带了一只小狗,那狗是一种灵兽。听曼珠讲,是过生日时,父亲托人从遥远的阴山寻回来的,和她很是亲近。
  人族的《山海经》,对这种灵兽也有记载:“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在蒙甘掌院的指导下,天狗很快就叫回了曼珠。
  天狗救主的故事到此并没有结束,若干年后,还是这只萌宠,实打实战的上演了一场救主大戏。不过这是后话,到时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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