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辉石镇的考察

　　翌日大清早，西莉莉便风尘仆仆的来到辉石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此行只带着凌谦，希瓦娜被放在城堡之内。
　　对此，希瓦娜表示抗议，它认为，躲躲藏藏不是伟大红龙的作风。
　　面对中二状态的希瓦娜，凌谦只能搬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及卧薪尝胆的理论，才勉勉强强把希瓦娜按在城堡之内。
　　辉石镇背靠辉石大矿脉建立，是除了凯西城之外，凯西族领地之内人口最多的城镇。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男性，依靠在矿脉中开采矿石维持生计。
　　得知西莉莉到来，辉石镇老镇长若瑟夫亲自出来迎接，他佝偻着身体走上，向西莉莉行礼：“小姐的到来，使辉石镇蓬荜生辉！”
　　“老先生不必客气，我这次来不是给您捣乱的。”西莉莉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形象，便率先发表声明。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却让若瑟夫脸上的皱纹缩在一起，流露出要遭殃的神情。
　　西莉莉没有辩解，她以前是做了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但现在她已经不一样了。有凌谦在身边，她有了自信的底气。语言的力量苍白无力，只有做出实事，才能让人认同，她对若瑟夫说道：“我想看看开采出来的矿石。”
　　“啊？”若瑟夫流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过看着西莉莉如此坚决又不好回绝，只能叹息一声，“好好好，我这就带小姐过去。”
　　辉石矿区就在距离辉石镇不远处，附近有一条湍急的溪流流过，许多作坊傍着河流建立。
　　辉石矿区不但铁矿储量大，而且埋藏浅，不需要挖开矿道便可以开采表浅的矿石。
　　矿石被开采出来之后，经过简单的冲洗便堆放在泥路旁边，然后会有专门人员来进行标记，接着等待着马车前来将它们运走。
　　老镇长将西莉莉带到堆放矿石的地方，心中祈祷西莉莉可别一下子把这些矿石全给炸飞了，毕竟它们可是辉石镇的人民用双手一点一点从矿脉里面刨出来的。
　　西莉莉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捡起一块沾着泥土的矿石，凌谦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便对矿石的品质有了了解。
　　“这矿石品质很不错！”凌谦挠挠西莉莉的手臂，示意她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
　　西莉莉将矿石放下，转头对若瑟夫说道：“带我去看看我们的炼铁作坊。”
　　若瑟夫带着西莉莉来到一间正在工作的作坊之内，里面的铁匠们看到若瑟夫纷纷行礼，当得知后者身边的女孩便是当今领主的妹妹之后便十分恭敬地行礼，当然，这并非他们认同西莉莉的表现，相反他们甚至觉得有些不屑。
　　贵族小姐就应该在城堡里面好好享福，到矿区来指手画脚算怎么回事？他们尊敬蒂安这个领主，却不代表他们能够接受西莉莉在这里指手画脚。
　　凌谦不去理会铁匠们心中的弯弯角角，因为没什么必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工作的铁匠，观察他们的炼铁方法。
　　作坊内使用的是地炉炼铁的老办法，也就是先是在土地上挖出一个坑洞，周围用石块堆砌，然后将铁矿与烧制好的木炭一层一层铺放在里面，依靠木炭不完全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还原铁矿中的氧化铁，最终形成铁块。
　　因为条件的限制，地炉内的温度不能达到铁的熔点，只能获得含有很多杂质的块炼铁。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考验铁匠功底的时候。
　　铁匠会通过锤击的方式反复锻造，以获得更高品质的铁块。
　　这个过程十分艰辛，但收效却十分微小，因为生产技术的局限，锻造出来的铁块硬度不足，一碰就弯，在战场上使用有诸多不便。
　　因此，在这个世界的普通士兵使用的武器大多数是宽大的短剑，只有高阶修者才能够拥有高品质的瑰丽武器。
　　锻造技术不足，正是辉石镇面临的主要问题，他们的工艺有限，继续锻造下去，也无法再继续做到更好。
　　看完一整套流程之后，凌谦心里便有数了。
　　“先走吧。”凌谦提醒西莉莉。
　　离开作坊之后，西莉莉对若瑟夫说：“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想改进一下我们的锻铁技术。”
　　西莉莉没有直接捣乱，让若瑟夫松了口气，他恭敬地弯腰：“如你所愿。”
　　若瑟夫可不相信西莉莉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如果她非要坚持改革，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两天，让她感到高兴。
　　等她离开了，一切恢复原样就好。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谁都知道。
　　若瑟夫将西莉莉带回自己的院子内，给了她一间单独的房间。
　　才把门关上，西莉莉便激动地将凌谦放在桌子上，出声询问：“小白白，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靠，小白白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名字？凌谦满头黑线地看着西莉莉，比划道：“这样锻造出来的铁太纯了，我们得给它们加些东西。”
　　“哦？加些东西，你指的是魔法材料吗？”西莉莉十分激动地看着凌谦，然后神情又变得黯淡下来，“可我们没有关于这方面的魔法材料。”
　　“……”
　　凌谦觉得十分无语，原来西莉莉一直所说的不成熟炼铁方法就是缺少魔法材料。
　　他无奈地摇摇头，虽然魔法是个好东西，但也正是因为魔法的存在，才让这个世界的科学发展得如此缓慢。
　　对于艾泽亚的人来说，出了问题往魔法方面去想就好，哪里还用那么多弯弯角角。与其从零开始去研究出相对论，制造原子弹，还不如努力修炼，晋升法圣法神，成为人形自走核弹呢。
　　若凌谦一直生活在艾泽亚，定然也会有如此的想法。以前在地球的时候，他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一切，对于很多微小的东西不怎么珍惜。可到了这里，他才深刻体会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义。
　　接下来，凌谦十分耐心的将生铁熟铁钢材的区别告诉西莉莉。并用从西克城进口的装备进行讲解，才让西莉莉了解了大致的东西。
　　不明觉厉的西莉莉咬着指头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偏着脑袋摆出一副萌萌哒样子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够不添加魔法材料，就能够制造出媲美西克城出产的装备？”
　　“没错，他们添加了魔法材料，才勉强将熟铁的硬度提升到钢的层次，而且他们对魔法材料的配比根本掌握不好，制造出来的东西参差不齐。而我们，可以通过控制碳在铁中的比重制造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再者，虽然他们增添了魔法材料，可根本上锻铁的方式还十分原始，制造出来的东西留存的杂质无数。他们这个吊样子，用什么来跟我们比！”
　　凌谦昂着头，十分自信地在桌子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