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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悲情都市浮生梦 / 黄烨天的女儿

黄烨天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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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巷虽在郊区,但仍有一部分人没有搬离,有的人是扛不起市区寸土寸金的房价,有的人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不管是何原因,他们对老巷已经怀有割舍不掉的感情了。
  余晖落尽后,朝九晚五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纷纷归来,老巷的石板路上,他们熟络地点头打着招呼,街头巷尾四处炊烟袅袅。
  天色渐晚,小店里的食客少了一大半,在座的基本都是街坊邻居,他们已经习惯了饭后来这儿喝茶聊天。
  小店门外的大树下,程老伯悠哉地躺在睡椅上摇着扇子,时不时拿起紫砂壶抿上一口,慵懒,惬意。
  路灯下,三女一男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蹦蹦跶跶的妙龄少女,她时不时催促着落在后面的人,显然,她对这里已经轻车熟路了。
  这个女生是个路痴,她只来过一次小店,便熟记从巷头到巷尾这弯弯曲曲的路线了,没错!她就是黄子夜!
  “老伯!我又来了!”黄子夜老远就跟程老伯打招呼了。
  程老伯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巷道上一个女生朝他挥着手:“老伯!我又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嘿嘿!”
  “哦!这不是……中午跟韩乐一起来小店的……叫黄子夜的小姑娘么?”程老伯放下手中的茶壶,起身仔细瞧了瞧。
  “还真是你啊!你又来了!呵呵!”程老伯做梦都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喜出望外。像她这么大老远见到他就打招呼的,还有凌希儿,如果放在以前,他想都不用想,肯定知道是凌希儿来了。
  过了一会儿,韩乐他们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程老伯!呼呼……还有我们呢……呼呼……我们也来了……”
  “哦!小乐子!你们都来了?我说呢,你们下午还在一起的,这个时候了,怎么就她一个人来小店!呵呵!”程老伯刚开始只看到黄子夜一个人时,还在为她担心,虽然老巷治安好,可毕竟是晚上了,一个女孩子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确实不太安全。
  “老伯!晚上好!我们又回来叨扰您了!呵呵!”凌月儿朝程老伯点头问好。
  凌月儿把黄子夜拉到一边,瞪了她一眼:“黄子夜!你就不能等等我们么?你不是路痴的么?万一你迷路了,遇到色狼了怎么办?下次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玩了!”
  黄子夜眨巴眨巴眼,望着凌月儿:“额……色狼!月儿,你可别吓我!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运气不会那么差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来过一次小店后就记得到这里的路怎么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是不是很神奇呀?”
  黄子夜拉着凌月儿的手晃了晃,楚楚可怜地说道:“月儿,别生气嘛!下次不敢了!我知道你最好了!来,啵一个!”
  “啊啊啊啊啊!黄子夜!你又来了!哎呀!你好烦啊!”凌月儿赶紧躲避着黄子夜凑过来的樱桃小嘴。
  “呵呵!黄子夜啊!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是不是闻到鲜花饼的香味了?所以……是跟着飘来的香味找到这儿的?呵呵!”林晓颖打趣道。
  “唉!吃货的世界,我们这些局外人是不懂的!没事,老巷到处有路灯,而且民风淳朴,即使她迷路了,凭着她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也会有好心人收留的!呵呵!”韩乐对于老巷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小时候爸妈出差,他可没少在别人家蹭吃蹭喝,老巷的人都很友爱的。
  程老伯一脸惊讶:“哦?不是小乐子带的路,你一个人找到小店的啊?可以啊!黄子夜小姑娘,你记性挺不错的嘛!跟希儿那小妮子一样,来过一次就认得路了!呵呵!”
  程老伯对黄子夜喋喋称赞,但无意中又提到了凌希儿。
  “额……”韩乐听到程老伯再次提起凌希儿,他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估计他是不想打断程老伯的话,想继续听他说有关凌希儿的事,也许是在拼凑脑海里的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
  凌月儿看出了韩乐的意图,她没忘记姐姐的嘱咐,趁程老伯还没说话,她便插话了:“老伯!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黄子夜太喜欢您家小店的鲜花饼了!这会儿就是奔着您小店的好吃的又回来了!呵呵!老伯!您不介意我们又回来叨扰您吧?”
  “哪里的话!月儿姑娘,你太见外了!你们都是小乐子的朋友,你们再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们家小店的鲜花饼又遇到了一个有缘人,这可是我的荣幸啊!”程老伯咧嘴一笑,放下手里的扇子。
  “都别站着了,来,上二楼去!中午店里忙,没有好好地招待你们,我都有点觉得对不住你们呢!这会儿再好好补偿你们!呵呵!”程老伯客气地招呼他们上楼去。
  “呵呵!老伯!那就再辛苦您一次了!”凌月儿拉了拉韩乐的衣角,朝他挤了挤眼。
  韩乐回过神来:“程老伯!那先谢谢您的款待了,有劳了!”
  “没事!小乐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来,上楼去!”程老伯见韩乐跟自己说话这么客套,有些不高兴了,但他知道,韩乐一直都很尊敬自己,程老伯只是不想韩乐像他儿时的那些玩伴那样,长大了就忘本了,对他们这些街坊邻居渐渐疏远了!
  他们在二楼休息了片刻,程老伯便陆陆续续的从厨房里端着许多好吃的东西出来了,除了有中午的那些美食外,还多了几样精致的小吃。当然了,鲜花饼也比中午多出了两盘,这是特意为黄子夜准备的。
  在他们一番风卷残云后,一大桌子的佳肴美食所剩无几,看着韩乐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程老伯感觉很有成就感。
  尤其是黄子夜,程老伯就欣赏像她这种认真对待别人的劳动成果的小朋友,不对,应该说是吃货!因为她跟凌希儿太像了,无论是吃相还是她待人处事的态度,她们对小店的东西特别钟情,甚至是痴迷。
  林晓颖和凌月儿吃饱喝足后,准备收拾碗筷,程老伯连忙制止了,因为他说她们是他的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干这种粗活,一会儿让他的儿媳他们来收拾。
  她们望了望韩乐,韩乐让她们坐下,因为黄子夜还没吃饱,他拿着一根芋头条,在陪她喝着最后的半碗莲子羹,她们见状只好作罢。
  这顿饭,黄子夜是吃得最卖力的,她摸着鼓囊囊的肚皮,满意地擦着嘴,一人霸占着一张沙发,半躺着。
  韩乐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剔着牙,饶有兴致地看着黄子夜凸起的小肚腩,无奈地摇了摇头,林晓颖和凌月儿则坐在他两旁小甛,大概是今天有点累了。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这时候,黄子夜的手机响了。
  “喂!妈!”
  “喂!子夜啊!你不在家又不在酒吧,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陈梓彤显得很是焦急。
  黄子夜望了望已经睡着了的她们,她翻身起来,走到窗户边小声说道:“妈,你回来了?我……我在外面呢!嘿嘿!”
  陈梓彤疑惑不解道:“外面?在哪儿?一个人吗?”
  “没有啦!妈,你放心吧!跟我的朋友在一起呢!”黄子夜急忙解释道。
  陈梓彤皱起了眉头:“朋友?你什么时候交了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男的还是女的?”
  黄子夜眨了眨眼,回头瞄了韩乐一眼,语无伦次:“额……女的……两个女朋友……女性朋友……还有一个……一个男的!嘿嘿!前几天认识的!”
  韩乐见黄子夜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他摸了摸脸,再用手机屏幕照了照:“没有东西啊!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嘛?”
  “前几天认识的?还有一个男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坏人呢?这才认识多久,你就随便跟别人出去,你们去干嘛?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陈梓彤知道自己的女儿心地善良,又涉世未深,担心黄子夜交友不慎,害怕别人对她心怀不轨。
  因为陈梓彤的丈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折在了自己朋友的手里,防不胜防,所以她不得不防。
  “他们不是坏人!妈,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朋友呢?他们带我出来玩,带我来吃好吃的,他们对我这么好!他们怎么会是坏人呢?妈,你就不希望我能拥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吗?”黄子夜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这才七点多,也不是很晚啊,而且这里很安全!这半年,除了家和酒吧,我晚上哪都不能去!妈,我已经成年了,你能给我点空间吗?”黄子夜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子夜……我……子夜,坏人是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妈妈是担心你被坏人骗了!子夜,对不起!妈妈并不是说你的朋友就是坏人!”陈梓彤一时语塞,这是女儿第一次反驳自己,她缓了缓神,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我们刚吃过晚饭,一会儿就回去了的,你别担心了!好吗?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他们对我好,对我没有什么企图,也没有什么恶意,而是真心把我当朋友。所以,我很珍惜这样的朋友,请你原谅我刚才这么维护他们!”黄子夜知道母亲向来都很紧张自己,陈梓彤向她道歉后,她也意识到刚才对母亲有些无礼。
  “子夜,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想要的生活了。可你要理解妈妈,因为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女儿,所以,我担心别人是因为这个才接近你的,你不会怪妈妈吧?”陈梓彤话语间显得有些无奈。
  陈梓彤也想自己的女儿能像其他普通女孩那样,自由地交朋友,追求心仪的人,做喜欢做的事,过想要的生活。但黄子夜不能,因为她是,从她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这一生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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