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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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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到雁无情他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三县,若再过了这止水县,便出了金鹊府,到了兖州。原本雁无情是想着先过了止水县再说,奈何三个女孩子执意想要歇息一晚,雁无情是手腕拧不过胳膊,只得答应下来。四人便商量好寻个饭馆,先填了饥渴。
  这止水县倒是个人烟充足的地儿,因是徐兖两州交界,往来商客不绝,酒馆饭馆还真不少,处处是长旗招展,十里酒香。她们三人便在飘香楼里订了位置先行去了,雁无情却是跑到酒馆里想要沽几壶酒来,他这些天喝的不是下了药的酒就是路边的雨水粗茶,可真是把他口里淡得发慌。
  他抬头一看,酒肆上写着白帆楼三个大字,的确是他之前留意的那家,雁无情摸摸鼻子一笑,这闻香索位的本领却是没下降多少。他抬脚便要走进去,却被那酒保伸了臂膀轻轻拦下,他倒是有些礼貌,轻声细语问道,“大师有度牒吗?”,雁无情馋虫上脑却是没想太多,便答道,“有啊!”
  那酒保便露出了为难的微笑,“那就不能让您进去了,天子立法,酒家卖酒给出家人,皆按亵渎罪押送入狱。现在虽是天子不在朝,但王景盛将军治下,却是法度不改,小人可冒不起这险。”
  雁无情瞪大了双眼,双脚僵直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周围的行人,里面的酒客听见了,都是出来看热闹,见雁无情杵在门前,却是好一阵狂笑。
  黄芸,黄锦云,师妹三人点好菜让小二去了,才见雁无情丢了魂似的走进了雅间,便是问他,却也是三个摇头。还是师妹体贴,自然知道是师兄在酒肆那碰了壁,便把小二招来,又加了三壶好酒。不一会儿喷香的三荤四素便摆在了红木圆桌上,几人举酒对饮一番,才举箸大吃特吃起来,正是好酒好菜好饭好滋味,吃得满心开怀。
  雁无情拨开一页帘子,只见窗下是车水马龙,好一副繁华景象,却想起白莲堂所在的冀州,当真是地旱水苦,百姓穷苦难言,饿殍满地,不然也不会让白莲堂扎根如此之深,而堂中儿女被堂主教头稍一拨动,皆是要大举反旗。思索至此,却只得幽幽一叹,只见一只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便是师妹知他所想,以此安慰。
  此刻却听见楼下一阵喧闹,“我们家公子说有雅间,那必然就有!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嘿!那是鼎鼎大名的秦虎将军的爱子。”,又听见底下厅里轻声议论,“秦虎是谁?”,却是旁边有人骂道,“秦虎将军都不知道?那可是王景盛大将军手下的第一爱将。”
  雁无情心中一动,却是拉开了隔间的门,探出头向下瞧去,只见那店掌柜走出来在那公子的小厮面前躬身小语,那公子分明就是那日和他们因一盏茶冲突的公子哥。此刻他打扮的比那日还华贵几分,身后跟着二三十名带刀带弩甲胄,也怪不得那店掌柜吓得都快跪了下来,却又不想砸了自家的招牌。
  那日活下来的军人却是站在那公子身旁,察觉到了雁无情视线向左上看去,却只见几个看热闹的客人,便也复又低下头去。却是雁无情机敏地缩回了身子,这群人想必是冲着他和师妹来的,只是看这架势,他们还不知道他和师妹就在这店家吃饭。
  过了一会,吵闹声略停了下来,原来是一家和掌柜关系熟好的客人让出了雅间,只听着噔噔噔的军靴上楼的声音,好巧不巧,就在雁无情他们隔壁。
  一阵落座声传来,却也不怪店家雅间的隔声不好,却是那群人真是些放肆的东西,大声谈笑,高声说话,谁顾忌旁人左右?只听见那公子说道,“樊副官,你说那对贱人往兖州去了?”。
  “是的,小公子,那日回去后我派了手下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打探,知道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北行,平慈寺也有人见到他们。算下时日,应该就在前方不远了。”
  “那好,便让那对贱人知道得罪我秦午远是什么下场,也报了李副官之仇。”,只听见砰的一声,却是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然后便是喝酒吃菜猜拳,一顿笑骂之声。
  黄锦云脸上略有不平,说道,“这群人好生霸道,却不知是哪些可怜人要遭无妄之灾。”
  黄芸亦皱了皱眉头,说道,“拿军胄缴杀平民,确是做的很有些过火了。我有幸见过王景盛大将军,他对手下极为约束,此事定是那秦虎的小公子私自所为。也见那些随行的军士极不约束,想必都是些弄舌谄媚之徒。”
  雁无情虽是微笑举杯吃菜,心底却觉着有些麻烦,想起之前听闻的那镖局的百来个好手被一阵弩箭射了个干净,却也知道这些个把武功却是逃不过没眼睛的箭头。还好他们歇息了一脚,却是从后手落了个先手,不然那几十个军士冲出来打他们一个没防备,却是要了命的事情。
  但若他们吃饱喝足,略一询问,便也知道自己几人在此处,若要下手,便只能是此时了,此时他们屈居一室,弩箭却是施展不开。小师妹没见着那小公子容貌,却还不知道是此事,雁无情便让她们三人先行一步,他再去沽点酒随后就来。
  见着她们牵马已去寻了旅馆去,雁无情便转身用七分轻功走到那秦公子的门前,略戳开窗纸一看,那二三十个军士想必是急行军跟来,敞开肚皮喝了个半醉,而那樊副官和秦午远却是静坐一旁,滴酒未沾。
  雁无情微微一笑,若是如此,也有个办法,从袖子取出一种名为“醉人迷”的迷香填在吹管中,便捏了点火星子在吹管上面点燃,他便在管口处微微一吹,便见一阵无色的气体飘入雅间之中。
  但凡迷香,皆有无色无味以及功效三样难以同时满足的难堪之处,因而有者,便调出了各种奇门迷香,专门针对各式场合而用,此种“醉人迷”便是其中一种,喝酒的闻起来无味,没喝酒的却感到芳香扑鼻。
  只见那秦公子闻见芳香扑鼻皱了皱眉头,他身后小厮却是头晕目眩退一步倚在了墙上,却是没人注意到。樊副官闻见香气心中警觉,立马站起,大喝道,“有迷香,捂住口鼻!”,只见他鹰隼一般的眸子在门窗处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踪迹。那些军士们先是一愣,却是互视一眼,确认过后,却是大笑起来。“樊长官,这是什么新的游戏?”
  樊副官疑惑问道,“如此浓香你们竟然闻不见?”,他直走到门前一把推开,门外既无脚步声亦无人影,不由得觉得自己真是出现了错觉不成?他摇摇头回头看去,却见那二三十个军士和那小厮已然倒在了桌地之上,只有秦公子捂住了口鼻。樊副官此刻唯觉脖上冰冷,被逼着一步步走进了房门中去。
  雁无情回手合上了房门,见着那秦公子悄悄用双手在桌底开了一瓶醒香露,不由得笑道,“没有用的,此种迷香虽从口鼻而进,却溶于血肉之中,一个时辰后自解,这期间却是什么也解不开。”
  那秦公子知道自己手脚被发现,又看了被雁无情拿刀架住的樊副官一眼,不禁冷哼一声,却不言语。
  雁无情却是微微一笑,看向秦午远,说道,“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上回我怎么说的来着,让你把家眷带来好让雁某一并料理,这二三十个人可不是你的家眷吧。”
  秦午远冷笑一声说道,“我秦午远好歹是军旅世家出身,也不是什么稚嫩吃奶的少年,便是栽在了你的手中,也不值得几句嘲讽。要怎样,还是要金要银,便划下道来吧。”
  雁无情嘴角扬起,“谁说我要金要银了?我向来是只要命而已。”
  秦午远吃了一惊,却仍是沉稳说道,“和尚你可想好,我是王景盛大将军手下爱将秦虎的儿子,杀了我那可是结下了不世之血仇。你若是有顾虑,让我立下誓来就是,何必弄得不可开交。”
  雁无情摇了摇头,“你若是那畏惧或是誓言可以牵制住的人,今日便不会有此等之事了,对雁某而言,只有死人能让人安心。”
  秦午远只觉手中冰冷,心中发颤,没想到竟遇上了此等亡命之徒。他眼角却瞥见身旁军士手指一颤,心中一喜,脑筋飞速转动,便知现在要事便是将雁无情稳将下来。
  他从身旁包裹里取出一只华贵的金红色的匣子,匣上那锁通体由碧玉打造,端的是精制非凡,他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本古朴的书籍,“这是前朝王室秘传功法,四象乾坤决。我此行也非径直是寻尔等麻烦,更是奉大将军之命将这无上奖赏送至“登天门”去。若你放过我等性命,便可得这至高秘籍,称霸武林自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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