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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费奕偏头挣开他的手，淡淡道。
燕绪满意一笑。
自此之后的半个月，费奕给了他一个近身侍奉的侍卫身份，进出都带着他。
两人同床同吃，几乎形影不离，但其实没什么交流。
只是费奕偶尔会盯着他像在思考些什么，燕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花心思去猜，索性不理会。
平淡的半个月过去，燕绪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就是秦沐雨已经好转了。
他坐在小轩窗下，一目十行地看着属下给他寄来的汇报秦沐雨情况的信件，浅淡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燕绪好看的唇角不自觉地扯起些微的弧度。
费奕在一旁扫见后，眸底的晦暗浓郁了几分。
燕绪敏锐地察觉到他微妙的气息后，抬眸看来。
费奕状似不经意地移开视线，手中的书页却攥紧了。
“今晚有宫宴。”费奕低声，“你不必跟着我。”
燕绪点头，左右蛊毒已经解了，不在一起也无所谓。
不过他忽地想起什么般道：“是为了庆祝你的生辰？”
费奕闻言倏地松开手中被掐得七零八落的书页，怔怔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你怎么知道？”
燕绪懒懒捻了捻额前的碎发，“这很难？宫里随便逮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哦。”
“生辰快乐。”燕绪撑着下巴，歪头轻笑，雪白整齐的牙齿很漂亮，“想要什么？算还个人情。”
青年分明是和其他侍卫毫无差别的着装，可那懒散着单腿屈膝，倚在小轩窗下的模样，却为他平添了一丝慵懒兴致。
费奕良久不言。
他想起之前燕绪不知道他是谁时，恶劣不耐的态度，以及知道他是谁后，明显耐心了一些，还饶有兴致逗他的模样。
这样，应该意味着他在这人心里，稍微有点不同吧。
小小的少年抿唇思索，淡声道：“你想报仇，是吗？”
这么直接，简直出乎燕绪的意料，他愣了下才答：“怎么了。”
“放弃报仇，我可以尽我所能给你你需要的。”
费奕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后，又不自觉按紧手下的书页。
燕绪恢复了淡定，听后不答，反倒漫不经心地扯唇问道：“如果我需要的只是报仇呢？”
“从长远看，留一个人带来的好处比杀掉要多不是么。奇珍异宝、权势钱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与其结仇不如互惠互利。毕竟，被盯上了一味被找麻烦也不好玩，不是吗。”
言下之意是，如果燕绪执意要杀掉他父皇，那作为太子上位的费奕也只能以怨报怨，找他的麻烦。
费奕的语气宛如陈述事实一般，没什么情绪。
他想把燕绪长久地留在身边，但又不能不考虑到父皇的性命安全。
虽然他对亲情淡薄，但毕竟是血亲，他不可以不顾虑。
燕绪理解完他的意思后，沉吟一瞬。
费奕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还丝毫不避讳。。
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样，但既然费奕都这样开门见山了，他也懒得再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