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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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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月和白君厌朝着人群中央挤了挤,街面倒是比灵川的宽广了不少。虽然人多,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两人的个子在人群也算是拔尖,所以不一会便看清了里面的事情。
  
  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异域服装的男子,脸上蒙着一块蓝色的锦布。除了一双眼睛如一宛潭水深不见底,在看不出异域男子的相貌究竟如何。当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的身后。
  
  异域男子的身后是五个蒙着黑布半人高的铁笼子。
  
  “双尾狐……”
  
  白君厌只听见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
  
  白君厌和明修月看去,已然第一个铁笼的黑布已经被异域男子揭开。
  
  白君厌似乎听见有小孩的啼哭之声,稍微动用灵力察看了一番,声音来源竟是笼中的双尾白狐。
  
  正当疑惑就听见明修月低沉的声音:“古书记载:青丘之国,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雘。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海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鸯鸳,食之不疥。”
  
  “师兄,你说这双尾狐是来自青丘的?可是青丘的灵狐都是九条尾巴。”
  
  明修月自小和师傅出去过几趟,多少也知道点人心险恶。
  
  此时,他更不好将真情告诉白君厌,他的师妹自幼在灵川长大,向来被青寅的人保护的很好。
  
  难道他要告诉师妹:“这灵狐本是九尾,奈何抓到它的人,硬生生将它七条尾巴砍断,成了如今这双尾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明修月面色又加深了几分。
  
  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他是修仙世家的弟子,家规有云:不得随意插手民间之事。
  
  他看这百姓欢呼雀跃的声音,他便知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明修月拉着白君厌本想离开,可是白君厌看见最后一个笼子中的生物,双脚向注了铅般,走一步万难。
  
  最后一个铁笼中关着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少年,他似乎听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转过身来。便静静的看着天空
  
  少年的脸很是白净好看,他同明修月的谪仙面容相比也并无逊色。
  
  只是少年的眉宇间像是看淡了生死,没有一点波澜。
  
  此时,异域男子已经在同一个中年男人商谈灵狐的银两。
  
  白君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年身上,少年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便对上了白君厌的视线。下一刻又重新看向了天空。
  
  好像现在这般都同他无关。
  
  “师兄,我们走。”
  
  明修月见她面色不是很好,便拉着她回了投宿的客栈。
  
  两人吃了点东西。白君厌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师兄,今日我有些乏了,明日我们便回灵川吧。”
  
  明修月自是点头,他好像记得今晚上隔壁酒楼有一场戏曲,白君厌不是嚷嚷的去看吗?
  
  看她样子,估计已经是被抛在脑后。明修月也没提起,去隔壁酒摊上提了一壶酒,便回了房间。
  
  灵川的酒清香,他偶尔去集市买上四五坛子。
  
  青寅的院子里只有松柏常青。他自是将酒全部埋在树下。今日他喝的这酒,名叫西凤。不知是酒劲太大的缘故,直到第二天的辰时,才醒来。
  
  明修月敲了敲白君厌的房门,无人回应。
  
  他揉了揉眉心,略微有些头痛。
  
  嘴里叨出一句“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说罢,又感到乏困,便又回到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明修月才睁开眼睛。嗯,这是他的房间。桌子上是他昨晚买的酒。没灵川的好喝!旁边坐着一个少年,嗯,长的还挺不错。抓回去给他小师妹当童养夫。
  
  明修月转了一个身,抱着被子。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他猛然间惊醒!
  
  他房间里何时有个男的了?莫非这客栈是家黑店?他已经清白不保?
  
  白君厌推开明修月房门的时候,便瞧见她的师兄如同良家妇女被人玷污清白一般,咬着嘴唇楚楚动人的看着他房间的少年。
  
  少年自白君厌出现目光便一直赖在她身上,那架势生怕白君厌上天遁地突然消失。
  
  明修月自然是不用多说,他看见白君厌就像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上天诸神作证!如果白君厌没有出现,明修月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师妹啊!他他他……师妹!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白君厌本想安抚一下明修月,可是明修月抢先开口,声音几乎哽咽。
  
  白君厌怎么觉得他的师兄好像误会了什么?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眼熟呢?”
  
  白君厌指着少年。
  
  沉浸在自身清白不保中的明修月晃的抬头,这少年……确实看着眼熟!不会是……
  
  白君厌见明修月的神色逐渐震惊,一会看她,一会又盯着少年。
  
  过了好一会,明修月才从床上跳了下来。将白君厌拉到一边。对着她的耳朵说:“师妹,师傅的私生子找到了?”
  
  私生子?她爹的私生子?她怎么不知道?
  
  白君厌也算聪明,脑子一转便明白明修月说的私生子是怎么回事了。
  
  白君厌深吸一口空气并在脑海里告诫自己“明修月是她师兄!她不能揍明修月!不能!”
  
  “我叫凤景熙。”
  
  在一旁的少年静静的看着他们,见二人并没做任何表示,又说了一句:“我叫凤景熙。”
  
  少年的样子,看着便比他们小了一两年,他说完又死盯着白君厌。
  
  “谢谢君厌姐姐救我。”
  
  白君厌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以为这个小少年是个哑巴。此时听见他说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滋味。明修月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而他的声音就很清朗。像什么?白君厌的脑海里闪过大片大片的松柏。是了,他像极了松柏。
  
  明修月在凤景熙的话中猜出了大概,他也想起,这个少年正是昨天他们在城西看到的那个。
  
  怪不得有点眼熟,不过……师妹竟然背着他悄悄跑去救了人。
  
  “师妹,你什么时候去劫的人?”
  
  白君厌清咳了几声,缓缓说道:“昨晚我和师兄道过晚安以后,我看着师兄去买酒便知道今晚师兄肯定会在房间里一个人喝酒。于是我从窗子那边翻出去,原路回到城西。幸运的是他们还在,等百姓散的差不多了。我便悄悄跟随那个异域人。结果跟到一半被他发现了,我发现他也是修士,身怀灵力。我便和他打斗了起来,他的招式虽然处处致命,但他好像是受了重伤,灵力不济。我便用了大师兄的那一招落花剑雨。那个异域人眼见打不过,丢下他就跑了。就这样我便把他带了回来,我也不好将景熙带进我的房间,于是便让他先在你的房间里歇息歇息。然后剩下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说罢,风景熙适时的给白君厌倒了一盏茶水。
  
  “师妹,你有没有受伤?”
  
  本来白君厌还要摆摆手说一句“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他伤到。”可是她见明修月一脸凝重的样子,也不好说这些俏皮话。
  
  她拉了拉明修月的衣袖“师兄,我错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君厌很少撒娇,此时明修月见她确实没有受伤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这肃州竟然藏着这样的人物,幸好那人受了伤,否则师妹恐怕是会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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