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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满天星芒穿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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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别人,也有别人在看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秦松陵之于谭宗楼等四人如此,却不知也有人在看着他们。
  五平堡内,眉头不展的录王爷明极宸似乎又遇到了新麻烦。旁边的楚砚青一直站着,在劝他万万冷静。
  摆在录王爷面前的一边是情,一边是理。
  情是沙城那边的情报:世子明纲祁确切的出现在了沙城,似乎已经不太记得起自己是谁;理是有大队人马接近了沙城方向,即使急行军至少还要有两三个时辰才能到,但是到不到沙城还不明朗。
  “王爷,您万莫冷静,这会要么做好准备静观其变,要么主动迎击,云同那边的五万策应的先头部队顶多半个时辰便到了。您是整个云同镇兵士的支柱,这个时候更要冷静!”楚砚青急切地劝告着录王爷。
  “我就出去个半个时辰,有你在这边我放心!”录王爷急躁的说到。
  “王爷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出去,大战在即,您贸然出去会影响士气的!”楚砚青也有点急躁了。
  “本王出去巡查而已!!就半个时辰,你给我在这边顶着!哝,虎符都给你!”饶是这些年下来录王爷的性子慢下来了很多,遇到急事后最深层次的性子还是暴露了起来。
  他太着急了,已经理智不了。
  “万一贼人把纲祁给抓住了,在阵前威胁本王怎办?你想过没,我是大济的王爷,可是也是他老子!”录王爷已经开始着急了。“万一有啥三长两短,徐步棠不扒了我的皮才怪!我要去,半个时辰肯定回来!”
  楚砚青早就听说录王爷虽然任性,但是对王妃的好那是一等一。
  “王爷,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就容不下本王半个时辰!楚砚青听令:自现在起,下至五平堡、上至云同镇所有兵力听你调遣。持我的虎符、令牌,不听调者可先斩后奏!”录王爷一脸严厉,楚砚青只能半跪着拱手:“遵命!”
  录王爷又扭头,看着刚刚回来的何秋肃!
  “何秋肃听令,你持本王佩剑在此监军!不服从楚都司调配者,以本王佩剑正法!”
  “秋肃听令!”何秋肃半跪着说到。
  “王爷,万莫准时回来!”楚砚青一脸恳切说到。
  “本王用不着你教。守业、闵冬随我走。”录王爷拍拍楚砚青的肩膀,眼神里面满是信任。
  “交给你了!都准备好,切莫谨慎,但也要果决。生杀大权都交给了你,不要有顾忌!”录王爷说罢,便挥挥手下楼去了。
  录王爷特地换了一身比较轻便的文山甲,外面再用灰白布袍罩了。闵冬跟夏守业装束也类似,一切以轻便为主。倒是录王这次没有带锤子多少还有点不习惯,总看着腰间那柄龙泉剑犯别扭。
  录王爷有三柄锤:一柄是单锤,便是那梵花鎏金锤;另外两柄锤是一套的,也是当今皇帝御赐的,叫文武龙蟒震北锤。
  显然,这三柄大锤太重。所以一般出去都用马驮着。
  今天录王爷是“偷偷”走五平堡出去了,只能忍痛不带他最爱的兵器了。
  只是此时的沙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他明极宸不知道罢了。
  沙城里面的秦松陵跟孔珞佩还在以一种有点复杂的情绪在看四人缠斗,慢慢看到了谭宗楼的真正实力。
  “另外一个外族的男子你认得吗,我今天是长见识了,一天能见到这么多高手。”孔珞佩问到。
  “北涂靖南大将军萨拉齐。”终于停止了解说的孔珞佩开始认真“看戏”,虽然他对武道的兴趣不如遁甲之术,但是两者还是有相通的地方。他那套从来不会浪费半步的步法便是从遁甲之术里面化出来的。
  “哦,那另外一个呢?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在山里面跟师傅学本事,嘿嘿嘿。”孔珞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还真不认识。怎么只能看见人影却听不见他们说话?”秦松陵问孔珞佩道。
  “我来试试!”孔珞佩一边说着,一边从布褡裢里面又拿出来两个一掌大的海螺来。
  孔珞佩又在地上画出来一个符咒,再把那两个海螺放在符咒的两边,在用手指在两个符咒之间的沙地上面画出来了一条线。又一阵咒语之后,原先那个符咒上面流动的水便顺着这条线流进了新画的符咒,再渐渐把这个符咒充满。再看符咒上面的两个海螺,便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似乎有声音了,就是有点小!”秦松陵说到。
  “你要实在听不清就把这俩海螺凑到耳朵上面听,能听到就不错了。对方又布了一个小一些的法阵,把他们打斗的声音都阻隔了!实在是高人!”孔珞佩说到。
  “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秦松陵不解的问到。
  “这不是大费周章,他们要打架呢。万一声音太大的话,那些昏睡的人真可能会被夹杂着内力激荡的声音唤醒,也可能被震伤!”孔珞佩一脸鄙视的看着秦松陵,只是秦松陵并没有高兴理会他,他更关心这四人的打斗。
  “徐将军?”秦松陵好像听到了赤都皇子喊那个不认识的男子作徐将军,喃喃自语到。
  “你认识了?”孔珞佩说到。
  “有个怀疑,但是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秦松陵说到。
  “法阵能够召出来死过去的人再起来吗?”秦松陵问到。
  “不可能的,这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孔珞佩回答得斩钉截铁。“别怀疑,这人就是个大活人,听气息看脸色!”
  “难道徐承宗没有死?”秦松陵忖到。
  “你是不是怀疑这人是徐承宗?”秦松陵的疑惑迅速被孔珞佩说了出来。
  “对!”秦松陵这话说得还有点疑惑。
  “只是这赤都跟萨拉齐打的一点都不着急啊!”孔珞佩说到。赤都跟萨拉齐都是用的弯刀,明显占据了优势。只是双方的招式都有些平平无奇,远没有在岩台上面那般时而潇洒时而惊险。
  “他们似乎在招揽这位徐将军,这人肯定是徐承宗了,他没有死。”秦松陵这话说得很是确信,普天之下他确实想不到再有姓徐的有如此的气度,不然以萨拉齐的心性不可能如此高看。很快,萨拉齐跟赤都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想。
  “明沧瀚不仅没有死,而且我们可以找到!你蛰伏至今不就是为的一个正统吗?”赤都说到。
  “你如此英雄就甘心终老岩泉吗?你对得起徐将行的教导吗?”萨拉齐立刻补充。
  “徐将行当初打得我们一族闻风丧胆,我们一族最敬重英雄,心服口服。他生前最大的愿望随时可以实现,你随时可以拿着玉玺去找明沧瀚,我乃北涂王储,说到做到。”
  徐承宗眼里还是闪出了异样的神采来。
  明沧瀚这个名字才是对徐承宗最有触动的,也是他一直以来不肯承认明栋宸的原因。明太珩当初立明沧瀚为储君之时,徐将行是第一个出来拥护的。徐承宗对国君是忠,对父亲是敬。这才有了护国之役多次置明栋宸于绝地,饶是靠着晋博誉多次“逆天改命”才使得明栋宸逃出生天。
  只是这徐承宗当时兵权太大,被朝中小人嫉妒。几封折子之后,明沧瀚将信将疑的解除了他的兵权。
  造反的是他的小舅子,而且多次放过了他的小舅子。就这两条,够了。
  到后来因为叛徒开城门,明栋宸进了西陵城,皇宫一场大火过后,也不知道明沧瀚是死是活。徐承宗自知大势已去,没有兵权的他只能在太祖皇帝陵前哭陵,声嘶力竭的哭陵。
  明栋宸也聪明,没有先进去皇宫。给他老子明太珩拜陵去了,毕竟他的名义依旧是明太珩给了他们藩王起兵铲除朝中奸佞的权利,他这才起兵“护国”。所以等“护国”成功了,当然要到自己老子坟前去哭一下,大抵就是告诉自己老子,他没有辜负于他。
  同样忠诚于明太珩的徐承宗自然要成为典型,虽然几个月前二者还是在战场上势不两立。各为其主罢了,明栋宸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再说起兵期间,徐王妃对他的帮助极大,那会徐王妃也在呢。
  明栋宸想喊住徐承宗,徐承宗当众没有理会他,就这么背手走了。再往后来便是一直被明栋宸软禁,再后来便传出来徐承宗郁郁而终的消息。
  于是天下便都以为徐承宗死了,北涂也松了一口气。直到后来听说了一把疑似星夜将行剑重现江湖,很快便又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到无影无踪,北涂便开始怀疑徐承宗还好好活着。
  “那把剑,你能看清吗?”秦松陵问孔珞佩道。
  “不用看了,通体黝黑,如同暗夜,挥舞起来却如同漫天星芒射穿暗夜。不是星夜将行剑,普天之下还会有第二把剑有这个效果吗?”孔珞佩似乎知道星夜将行剑。
  “我只听说这把剑是徐将行的佩剑,后来传给了徐承宗。这把剑的两任主人都曾经让北涂闻风丧胆,打得北涂数十年不敢再踏足中原。具体这柄剑的效果倒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蹊跷或者特殊?”秦松陵问孔珞佩道。
  “徐将行父子都是阵法高手,阵法跟遁甲是相通的。这把剑不仅是一把削铁如泥、杀气逼人的宝剑,更是他们父子布法阵所用的神器,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这柄剑的品性跟其稀有程度一样,举世无双又无比忠诚。”
  “举世无双又无比忠诚?”
  “嗯!”孔珞佩抿了抿嘴。“就是举世之有一个无双之人可以作为他的主人,下一个主人的出现必须以上一人的死亡为前提,再被这把剑选中。”
  “那要是没有被这把剑看中的人出现呢?”
  “好像上一任主人的血脉也可以催动这把剑的效果,只是效果会或多或少打折扣。”
  “徐承宗是被选中还是血脉继承的?”
  “他一开始是血脉继承的,不过很快就被这把剑认可了。不然不可能在一瞬间布起来这么大一个法阵。”
  “那徐承宗的功力岂不是在你师父之上?”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精力主要还是钻研兵法跟武道,我师傅的天资可不低于程伯毅,而且数十年来专研遁甲天书、阴阳五行。徐承宗在遁甲上不可能达到我师傅那个修为。”
  “那他布下这么大一个法阵难道还另外有高人相助?”
  “我看下来,他布下这个法阵除了以星夜将行为媒介,还借助了传国玉玺的灵气,其他人即使想帮忙也得不到星夜将行的认可,更别说传国玉玺。再来传国玉玺是天道圣物,怎么可能臣服于一把人道之剑,即使这把剑跟徐承宗举世无双,传国玉玺所起到的辅助作用相当有限,只能是他提供了非常丰盛的祭品。”
  “什么样的祭品?”
  “这个我看不出来,但是这剑下万马千军,绝不是普通的牺牲能够满足的。”
  “牺牲?”
  “小到祭鬼神用的鸡牛羊三牲,大到战场上的千万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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