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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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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初时韩郁觉得手心隐隐泛凉,于是把手放进被里,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手心竟然越来越凉,到了后来凉得难以忍受。
  当时已是深夜,月色惨白,韩郁起床点亮一盏灯,借着灯光,查看手心,只见手心的伤口竟然结了一层薄冰,冰里泛着微微搏动的血丝,诡异之极。
  韩郁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在他一醒来,那股凉意很快就消失了。他寻思,这事只怕和不死剑有关,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只有自己去说剑阁翻翻书本,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说法。
  翌日清晨,韩郁伴着手心的凉意醒来,一醒后,那股凉意果然又消失了。
  他起来洗漱收拾以后,跟着同门师兄弟一起去了前殿。这天上午由安中野安长老传授苍山十九式剑法。
  课上休息时,众人围着韩郁问起当晚捉妖的经过,韩郁总听说书先生讲话本,今天也玩了个票,将捉妖的经过讲得绘声绘色、跌宕起伏,他着重讲了师父李带雨恶斗柳夫人那一段,至于他们逃跑那一段,实在太过狼狈,就简单带过了。
  韩郁也从王子安口中得知,李带雨、孙纯注和葛洞真三位长老都已经回到山上,各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中午在大家到饭堂吃饭,饭菜以青菜为主,韩郁刚端起碗,就有个五代弟子过来找他,把他带到了上清殿问话。
  大殿上有苍山派掌门陆樵、永昌派传经长老孙纯注、传功长老葛洞真,孙纯注问了韩郁几个问题,又让他讲述了当晚的经过。
  韩郁知道一言不慎,就可能落个欺师叛门的罪名,搞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事先已经编好了谎话,又兼口齿伶俐,从头说到尾,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问完了话,从大殿里出来,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沉,暮色苍然,天边掠过一阵阵归巢的飞鸟。
  韩郁没有急着回云居宫,而是一个人在苍山派的殿宇间闲逛。他一天没见到沐宁,不知什么缘故,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顺着蜿蜒的碎石小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馆。
  医馆的围墙爬满了常春藤,夕照将檐角染得通红,韩郁走在围墙下,就听院内一片欢声笑语,等走到院子门前,往屋子里看去,屋里面有六七个人,陈含章坐在沐宁床边,端着瓷碗,正在一勺一勺地喂沐宁吃药。
  旁边几个苍山派女弟子得知了陈含章的家世,都是酸溜溜地拿沐宁和陈含章开着玩笑。
  沐宁半躺半坐在床上,被子盖到了衣衫领口,面上不施脂粉,仍是娇艳动人,她低头吃药的时候,几缕头发垂到额前,随手挽了一下头发,一不小心把陈含章递过来的汤匙碰洒了。
  陈含章担心她烫伤,忙取出一块手帕,替她小心擦拭手背。沐宁见他毕恭毕敬又关怀备至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睫毛一抬一落地打量他,面上尽是欢喜的神色。
  韩郁看到这里,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凄苦,他还不至于太不识趣,非要打搅人家,赶紧转身走开了。
  当晚,韩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为了不让自己心烦意乱,他给母亲写了一封信,大致讲说了自己考入苍山派的事,写着写着伏在桌上又睡着了。
  深夜时分,他又一次被手心那股凉意惊醒,这次他也不大惊慌了,等了片刻,寒意消失后,脱衣上床接着睡。就这样过了几天,每天晚上都要被那股凉意惊醒一两次,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又过了几天,孙纯注等人启程返回永昌派。沐宁也过来上课了。当天,弟子们正在广场上做仆步压腿,安长老为了让新弟子们打牢根基,没有急着传他们剑法,而是让他们打熬筋骨、揉开周身。
  韩郁站在一边压腿,见到沐宁走过来,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见到她头上戴了只碧绿水润的簪子,想来是陈含章送给她的。
  经过了这一次同生共死,沐宁对韩郁亲近了很多,经常拉着韩郁下山去大理城采买东西,还带韩郁去看望了自己的祖父。
  沐图琛深居山中,准备不出像样的饭菜,就拿出自己陈酿的老酒招待韩郁。韩郁不会喝酒,逞能似的连喝了两口,一边喝一边夸酒好喝。沐图琛听得十分受用,还没听够,韩郁就已经伏在桌上醉倒了。
  半个月后,韩郁的母亲莘氏收到信,得知儿子考进了苍山派,真是大喜过望。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韩郁考入苍山派的消息在永宁一传开,很多乡绅地主都来到韩郁家里祝贺,还送来了不少金钱。
  几天后,韩郁收到母亲寄来的包裹,里面装着换好的四十两整银,还有一封书信。韩郁的母亲并不识字,这是她托人代写的,信里尽是叮咛嘱咐,韩郁看着看着,心中不禁一阵怆然。
  又过去了一个来月,眼看就到八月十五中秋节。每年中秋,云南四大剑派都会齐聚一山,来庆贺佳节,各派掌门还会在那几天传经讲道。
  这一年由苍山派做东道主,招待另外三个门派。
  到了八月初十,苍山派的弟子就忙开了,全拿起扫帚打扫庭院。三清殿、上清殿、灵株堂、说剑阁里的各处角落,全都被擦抹的干干净净。
  八月十五日当天,苍山派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厅上设着几百套桌椅,农户送上山数百担的酒食材料,还从城里雇来了二十余名厨子。
  晌午时分,永昌派、姚安派、徵江派一齐上到苍山。
  苍山派的第五代、第六代弟子分站在山门的两侧,一齐向山门那边张望,都想一睹各派掌门的风采。山门所对的小径栽着春秋两开的山樱,树下落花铺陈。
  永昌派掌门齐显走在当先,他身穿紫色云袍,腰悬一口二尺来长的松纹古铜剑。他有六十来岁年纪,剑眉虎目,嘴唇黑紫,一部蜷曲的络腮胡子,不怒自威。在云南省,滇池派掌门雁青岭号称武功第一,而齐显的武功只在雁青岭一人之下。
  陆樵率领一众长老走出山门,拱手相迎,神色十分恭敬。齐显也是彬彬有礼,微笑和陆樵寒暄了几句。陆樵陪他走进会客厅坐下,又出来继续等候另外两派的掌门。
  跟随齐显同来的还有三名长老以及六十余名弟子。永昌派共有弟子一千多人,这六十余名弟子可谓是优中选优,从三十几岁到十几岁都有。永昌派众人谁也不愿回房,都留在山门那里,也跟着看起了热闹。
  几个苍山派女弟子踮起脚尖,对着永昌派的年轻弟子品头论足:“永昌派的弟子怎么都这么俊呀。”
  韩郁转头一看,说话的是秦长老的弟子白英。
  另一个叫侯蕴的女弟子道:“看看人家,再看看我派那几头,真是人比人得扔。”
  云南四大剑派并不干涉门下弟子嫁娶,四个门派的男女弟子常常有结为夫妇的。一年一次的讲经论道、五年一次比武会考,都给了众弟子彼此相识的机会。
  王子安道:“我说师姐,像你这么以貌取人的,怎么就偏偏放过了自己呢?”
  刘狩道:“侯师姐生了一双见人就爱的眼,可惜没生出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刘狩、王子安、侯蕴都是周长老的弟子,平时没少拌嘴。
  侯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和我来劲,有能耐明年会考拿个好名次,我这个师姐也算服你们了。只怕你们本来生得就丑,还要在台上丢丑,那可就……嘿嘿……哈哈!”
  刘狩正要反唇相讥,就听五代弟子苏才恒道:“欣堂,姚安派上来了。”
  原来姚安派的顾澹是刘欣堂的相好。平时他们互通书信,她早知道这次中秋讲经顾澹会来,两人已有半年多没见,久别重逢自然是欣喜无限。
  韩郁跟随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见到姚安派掌教吴过庭是个矮个子,但腰背很直,目光中透着机敏。随他同来的四位长老以及五十余名弟子也都是矮个子。
  这是因为姚安派在江湖上以剑阵著称,为了发挥剑阵的威力,故意挑选身高相近的弟子收入门中。另外姚安派人人脸色庄重,走路时整整齐齐,好像布置好的军阵,这也和姚安派的剑法重视规矩法度有关。
  紧随姚安派的是徵江派。徵江派掌门耿珺虽已有五十岁了,仍然是体度端庄,容貌艳丽。
  耿珺见陆樵迎在山门前,微笑道:“恭喜陆师哥突破了十六层的境界。”
  她之所以能看出陆樵的武功修为,是因为所有“无相功”突破十六层的人,都会在喉头下颚之间的廉泉穴留下一颗红点。这是行气到头顶诸穴时,取廉泉穴作为后门,以防内力走入岔道,无法倾泻。
  陆樵陪着耿珺一边闲聊一边走进会客厅。徵江派的弟子则停在山门口等着。
  这次来苍山的徵江派弟子共有五十余人,其中男弟子只有四人,余下的都是女弟子。女弟子全是一身白衣、宽袖缓带,她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妩媚、有的秀雅、有的丰腴、有的纤柔,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擅风流。
  韩郁眼望着徵江派众女子,心想纵使沐宁走在其中,也显不出光彩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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