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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李尘脑海里瞬间飘来一句歌词,谁家的池塘的啊,鱼都饿成这样了,也不管管,真是的。
不过这鱼还挺肥,李尘两眼放出柔和的光芒。
水下,一只草鱼正开心的嚼着鲜嫩水草,忽感受到岸上投来一道目光,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就像是被只饿猫盯上了。
于是果断下沉,消失在李尘柔和的视线下。
这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李尘收回视线,站直了身子,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二人。
“布仲兄有何指教。”既然不是刘二傻,那么刚才的话肯定是他有意羞辱。
啧啧,都是读书人,差距怎么这么大,不能像我一样低调和善点吗?上来就显摆家境,读书人的脸面呢?李尘都替他感到害臊。
王布仲脸色铁青,平生最忌有人叫他布仲,完全就是在变着法诅咒他科考不中。
他强压下不爽,说道:“李兄虽不幸患失魂症,可在大家眼里,依旧是个好学相公,怎么今日出门如此衣着荒诞,四时不分乎?”
“无他,穷也。”李尘淡然道。
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识不到自己穷,还到处装大尾巴狼。
王布仲见他承认如此痛快,心里有一丝得意,不过感觉还缺少点什么。
“穷且益坚,在下佩服。”王布仲一脸倾慕的神色下,掩藏着一丝不屑,朗声道:“州试在即,不知李兄准备的如何?咱们李家村可全仰仗李兄扬名了。”
平日里他时常作文请先生以及先生故交斧正,大家都很看好,别的不说,这次州试,他一定可拔得头筹。
李尘病患失魂症,不管他昔日才华如何过人,至少现在是一场空。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新闻里看到有个人没带准考证,无法参加考试,就觉得自己离清华大学又更进了一步一样。
王布仲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今日见李兄,顿时想起一联,正好咱们交流一番如何?”
然而,王布仲不等李尘答话,径自说道:“穿冬衣,带夏帽,胡度春秋,不知李兄有何妙对。”
王布仲对自己出的这一联很满意,联内暗含取笑之意,但他又有些担心,怕李尘真什么都忘了,连这简单暗喻都看不出,那他岂不是白忙活。
他抬头看向李尘,想看李尘如何反应时,满脸笑意突然一僵。
“看,红鲤鱼。”李尘指着池塘内某条红鲤鱼,对着巧巧轻声说道。
“嗯,公子快看,那还有一条。”巧巧纤手一指,充满兴致。
......
二人没理会,注意力全在这方小小的池塘里,显然这游鱼仿佛更加有意思。
“你们......”这一刻,王布仲才体验到什么叫有力没处使,他都出招两次了啊,两次都被人无视,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白费自己的气力。
太不尊重人了吧,说话礼仪呢?这傻子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他突然想起了某句话,不要跟一个傻子争论,因为不管结局输赢如何,从争论开始,那个人就输了。
仿佛他才是那个傻子。
感觉看够了红鲤鱼,李尘才转过头来,刚才他是有在听的,只不过觉得没趣,远不如这群活泼的游鱼更有意思。
“你说啥?”李尘故作不知,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问道。
“......???”
想了想,王布仲还是心有不甘,再次说道:“穿冬衣,带夏帽,胡度春秋,不知李公子有何佳对?”
“穿冬衣......不知李公子有何佳对......”李尘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两只手动了动,像是在数数。
“一共十九个字......”
李尘说出了最终的结果,像是做出一道极难的数学题,脸上绽放出一道极为亮眼的光芒。
这下轮到王布仲有些懵逼,十九个字?
哪来十九个字?
他几乎没多想,也伸出指头数了数。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巧巧嘴唇轻启道,“公子,后面的不算啦,就前面十个字。”
李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还在数着手指头王布仲,故意大声笑道:“还是巧巧厉害,就是十个字,脑子坏了的人才用手指头数呢。”
对面,王布仲弯下来的手指头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眼看已经数到一半了,突然想起他什么时候需要用手指头数字数了,连自己出的对子几个字都不知道吗?
该死,都被他气糊涂了。
“巧巧真厉害,晚上给你点奖励。”李尘摸着自家丫环的头,旁若无人般,很是欣慰的说道。
“不用,公子,晚上轻点就好了。”
王布仲身旁的老者脸色像猪肝色一样难看,他知道李尘故意在装傻充愣,可是没想到自己的门生如此不堪,丢人现眼。
他更气的,李尘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的丫环有肌肤之亲,如此有伤风化,简直侮辱斯文。
年轻人难免行差踏错,这话不假,这一病可何至于如此,前些日子李尘挨家挨户乞粮,他是知道的,如此品行低下之辈,他李尘连破烂长裳都不配。
像是终于到了正题,王布仲目光死死盯着李尘,生怕这傻子再干点他出乎意料的事。
这次交锋,其实已经结束,李尘已经忘记过去所学经义,再逼人做答,实在有失风度。
只是他不甘心,接二连三被摆弄,心里有股气,就等着一吐为快。
李尘看着他那渗人的目光,心想不就吃了你家点大米吗,以后还你就是了。
“生南方,坐北方,混长东西。”
李尘还是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面对挑衅,就得还回去。
不然这这一世和前世有何区别,被人踢皮球般的随意摆弄的人生是没意思的。一个人能忍耐,是好事,但是不分事宜,一味退让,就是窝囊废。
这次他不想再装什么清高,保持那什么虚无的高风亮节,因为只做到世事看透这步,那就是某种自我安慰罢,让人徒增笑柄尔。
他竟然对出来了!王布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失忆了吗,如何会懂的应对?他陷入一片震惊里,连被暗骂也没察觉出来。
“竖子无礼!”
那老者终究忍不住开口骂道,这事虽然是他学生挑起的,但也容不得李尘这么骂,传出去的话,他的老脸往哪搁。
老者的一声惊喝,把王布仲从震惊中唤醒,也让李尘有些惊讶。
别看他年纪大,说话声倒还响亮,果然这个世界的人身体都很好。
“区区小把戏,何足以上台面,李尘你也是个读书之人,不讲孔孟仁义,不习经史子集,有何面目穿此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