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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陆平也瞧见她了，眉头直隆起小山包，“你怎么在这儿？”
方淮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你们认识？”
“我是明星，我这么火，谁不认识我啊。”秦蓁好像意识到自己过了，连忙解释，怎么听怎么心虚，“我起来急了，有点儿晕。”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方淮的声音听起来可没他说得那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蓁气得想撕了陆平的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方淮登时回过味来，扯秦蓁的胳膊转过来，用身子挡住了一众人的视线，扯开秦蓁的领子。
秦蓁脖子上青青紫紫还未见消的印子晃得方淮差点儿晕过去。
秦蓁不敢跟他对视，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心里直打鼓，也不敢看方挚和方葆，只祈祷陆平能反应过来，大不了就说她昨天约炮了。
陆平显然没接收到秦蓁的脑电波，绕过众人上来要拽她，方淮拦住他的手，颇用了几分力气。
“你给我滚上楼去。”方淮看都不看秦蓁一眼，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怒火，到最后甚至吼了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哪儿都不许去！”
“秦蓁！”陆平想甩开方淮，偏生方淮今天力气奇大，死死地抓住他，用身子拦住他不让他上前。
秦蓁瞧了他一眼，但也看见了方淮脖子上一跳一跳的青筋，什么也不敢说，转身往楼上走。
“手机也给我！”方淮背向她，只把手伸到背后。
秦蓁也有脾气，把手里那天陆平新给买的包砸到方淮背上，又退下手表也给狠狠地扔了过去，全都砸在方淮的脊梁骨儿上。
“你干什么！”陆平眼见着秦蓁消失在他眼前，奋力甩方淮的手，“你怎么什么都碍着我？我他妈得罪你什么了？有完没完？秦蓁跟你什么关系？”
说罢，好像不解气，又推了方淮一把，道：“不管你们什么关系，秦蓁都是我的女人！我们签了合同！”
陆平这话语气听着冲，但活像是没底气的小孩子虚张声势，他隐隐猜到了那个既期待又不想面对的结果。
方挚和方葆在一边看着，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哥哥想起来他们，那必定又是一顿毒打。听见陆平说合同，俩人虽是一头雾水，但是心里还是猛得一沉，这丫头背着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方老爷子跟魏首长倒是清闲，俩人坐在一起，头对头研究那瓶酒，好像不认识这些快打起来的男人。
“合同？”方淮冷笑，满脸的嘲讽，“是么？我说，陆平，一，我现在还是你的首长你的上司，你疯了跟我动手？二，刚上楼那个是我妹妹，我们方家的女儿，方珍。你要找那个秦蓁，不在这儿。”
是了，合同上签的是秦蓁，哪儿也找不到方家的女儿头上。亏他还郑重其事地把合同裱了挂在床头。
楼上秦蓁没有进屋，偷偷躲起来听他们说话。大哥跟陆平一直不对付，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丢脸都丢到魏大爷那儿去了。心里一阵阵的后悔，怎么早上就不多嘴问问他去谁家呢！
“你们两个都知道。”方淮用的肯定句，“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跟他们俩在一起。”
两个弟弟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先接话。两年多都瞒好好的，怎么说露馅儿就着火。
“说话！”方淮实在忍不住大吼，“你们两个真有能耐哈？长大了？翅膀硬了？”
“方淮，秦蓁按手印了。”陆平声音很平和，一点儿听不出情绪。这祖宗亏是想起来了。
方淮怒视着他，陆平又不温不火地开口：“合同说好了，十年，违约的人赔命。”
秦蓁心道不好，这祖宗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果然，方淮的拳头握了又握，终于重重地砸在陆平脸上。
陆平躲都没躲，生生挨下了，方淮似是还不解气，骑在陆平身上，揪着他的领子又扬手砸下一拳。
再扬手，拳头就叫陆平攥住了，“打两下得了，没完了？”
秦蓁看得直跺脚，但知道自己跑下去事情就更没完了，到底忍住了。方挚和方葆也不敢上去拉架，这俩人恨不得会隐身术，赶紧逃出方淮的视线。方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大孙子，好像是确认他没吃亏一样，伸手按住想要起身劝架的魏峥。
“还不下去？真没完了是不是？”陆平只觉这一会儿跟方淮说的软话比这辈子说的都多，被方淮压在地板上，都这光景了小妮子也不出现，心头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腰上一用力，翻身给方淮按地上，也顾不得讨好舅哥儿，只记得这从小就没消停过的男人今天又吓跑了他的心肝儿。
俩人登时缠斗在一起。两人年纪相当，功夫能耐也都相当。以往切磋谁也没动过真格，占过便宜，今日俩人多年压抑的火气都借着引子点着了，你来我往，不带半点儿技巧，也不带半点儿躲藏。
众人之见此二人上下起伏，每一拳都用了蛮力实打实的砸在对方脸上、身上。此间怔忪的功夫，二人就都挂了彩。
秦蓁待不住了，登登登跑下楼，一把握住陆平的拳头，挡在方淮身前，“别打了。”
“你给我滚回去！”方淮见不得她再出现在陆平面前，原来是空穴不来风，那些娱记说的都是事实，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竟是给人做了情妇？为什么？他凭什么？
“哥，嫂子回来该骂我了。”秦蓁转过身来，声音柔柔的。
“用不着她回来，我自己清理门户！”方淮喊完，满屋子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最后从厨房抄出来一根二尺来长的巨型擀面杖。
方淮从来，从来都没这么失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