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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苍天本就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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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无际的黑暗,时间也在这里凝滞不前,这里是死者的归宿之地。
  一团幽蓝色的灵魂在黑暗中飘荡,一会向前一会向后,徘徊着且无助着。“我不会又要在这破地方待个几千年吧,无聊死了,嗯不对,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不是有生死与共吗,哎,也不知道这个复活要多久。算了算了到处溜达溜达吧。”黑暗中这团游荡的蓝色火焰正是黄炼的灵魂之火,当他的意识彻底在肉身中消失时,他感受到了他最不想感受的体验。没有四肢,没有感官,只有黑暗。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他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没有固定形状的蓝色火焰。
  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在被猪唔唤醒之前他在这种状态中至少呆了几百年。无聊到想死却不能死,或者说已经死了。早在很久以前,黄炼想要试着寻找其他和他一样的灵魂,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黄炼苏醒之时都没有看到其他灵魂。
  黑暗中没有时间的概念,黄炼只知道他以前游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过了几百上千年。他的世界观还是停留在地球,然而在现在这个永恒和普通生灵共存的世界上,生命的寿命远远超过黄炼的想象,甚至有的强者可以做到真正永生的地步,他死在太古战乱时期,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世界已经转动了上千万年。
  “小猪猪,来给你吃好吃的白萝卜。”小公主从侍女手上的紫檀盒子中拿出一根洁白如玉的萝卜放到地上,不一会从床底下蹿出一道身影,巴拉巴拉的啃着,也不注意吃相。蹿出来的正是猪唔,这一个月来,猪唔在永泉国皇宫蹭吃蹭喝,养的膘肥体壮,小公主倒是很喜欢猪唔,经常会拿些天材地宝来喂猪唔。
  白玉萝卜不到一会就被猪唔啃得精光,猪唔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小公主,意思很明白,还想要。“你还要吗?”小公主看到猪唔这般,也是很宠它,脆生生的笑着。
  猪唔听到这般双眼更是变得水汪汪的,不停的点着脑袋。
  “嘻嘻,小翠,再去拿一根。”小公主站起身来,把猪唔抱在怀里,吩咐旁边的侍女去药房拿药。猪唔这些天来,膘长了不少,小公主还是依旧轻松抱起,可见她的力气也是不小。
  “小公主,真的不能在拿了,五百年的小药王,今天已经喂了两株了,天级药材也是喂了十多株,这也太浪费了。药房的管事这些天也是向皇上谏言了不少次。”小翠和小公主关系也是很不错,有什么说什么,每天都要在这肥猪身上浪费这么多灵药,她也是很心疼。
  “哼,小翠不听话,我去和父皇说,砍小翠的头。”小公主单手抱着猪唔,另一只手指着小翠,一副傲娇小萝莉的模样。
  “公主殿下,就算要砍小翠的头也不行,这些药比小翠还值钱。”小翠比小公主年长一岁,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萝莉,头发扎成两个丸子模样,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装,两个小手拿着紫檀盒子抱在胸前,小嘴撅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小公主。
  “哼,算了,下不为例。”小公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和小翠计较,小翠自六岁起就被卖到皇宫,后来被安排服侍小公主,既是小公主的丫鬟也是她的玩伴。小翠也知道小公主打心眼里是个好人,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翠要比小公主懂事的多,很多时候小公主做的不对的时候,小翠都会劝阻她。
  “哎呀。”一声怪叫。让小公主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双手用力,猪唔差点被勒的喘不过气,双眼泛白。
  小公主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黄炼,双目四对,眼里满是惊喜,把翻着白眼的猪唔往黄炼床上一甩,上去便拉着黄炼的手。摇个不停,眼睛都笑成了两个月牙。
  “你醒啦,我就知道你还没死,你等着,我去和父皇说。”说完便一跑一跳着,离开了房间。
  门口一个小脑袋又露了出来,“对了,忘了和你说哦,我叫琦瑈,是我救你的哦,你以后就是本公主的人了,嘻嘻。”
  随后小脑袋缩了回去,门口传来一阵阵越来越远的跑跳声,听起来像羚羊般欢快着跳跃着。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处散落在黄炼苍白的小脸上,一双坚毅的黑色眸子流露出这个年纪不曾有的智慧和沉着。散落在肩膀上的黑发,如沉香般向下垂摆着。令人心疼的是黄炼的身子骨因为虚弱显得些许瘦小,肚子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血迹从里面泛出,用丝绸制成的华美被褥搭落在黄炼的肚子上,这一切呈现了一股病态的美感,也让人着迷。黄炼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小翠。
  此时的小翠站在角落里呆呆的看着黄炼,双脸微微泛着桃色,可能是童年的不幸和艰辛让她的心理年纪比外表年纪成熟的多,阳光下的黄炼让小萝莉看的着迷,也包含着小女孩的青春和爱慕。
  又是一次四目相对,眼里刹那间流露出点点羞涩,便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黄炼。“公子久病出愈,小翠给公子去拿些吃的。”说着便逃着似的离开了房间。
  两个小萝莉的心思,黄炼没有通心的本事,也无从知晓。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那个将他从黑暗世界里打出来的深蓝色灵魂。没错,前前后后上千万年来,黄炼第一次在黑暗世界中看到了另一个灵魂,一个深蓝色的灵魂。并且还将他从黑暗世界中用粗暴的手段直接打了出来,黄炼能这么早醒来,也多亏了那团深蓝色的火焰。
  不久前黄炼还在黑暗世界中到处游荡,本以为还要无聊好久,一缕深蓝色的幽光从远处传来,在满是黑暗的世界一缕蓝光显得极其刺眼,黄炼可以确定这缕蓝光绝对不是他的,黄炼的灵魂火焰呈现淡蓝色,像是天空般明亮,这缕蓝光却像深海般深邃。黄炼兴致冲冲的向着光源处飘去。
  不久过后,黄炼看到了那个深蓝色的灵魂火焰,灵魂火焰的体积比黄炼小了不是一点半点,差不多只有黄炼灵魂火焰的十分之一的大小。当黄炼想要和他打招呼时,深蓝色的灵魂火焰突然爆发,猛地撞在黄炼身上,黄炼的灵魂火焰虽大却在碰撞中显得有的臃肿,像一块海绵被铁球砸到。再加上深蓝色灵魂火焰突然暴起,黄炼也是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出了黑暗世界。
  “喂,你醒醒,我知道你没昏过去,别装了,她们都走了。”黄炼看了躺在旁边翻着白眼的猪唔,拍了它两下屁股。
  原本还是四肢朝天翻白眼的猪唔,一个翻身朝着黄炼手臂抱去。
  “小鬼,你可是想死我了,老猪我这一个月来不吃不喝守在你边上,终于让我老猪等到了,呜呜。”说着便哭了起来,两个小猪蹄子抹了抹眼睛,还真抹出几滴眼泪。
  黄炼哪信猪唔的鬼话,从被子中钻出,把猪唔按在身下,两手对着脖子一顿猛掐。
  “踏马的,那天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大义凌然的去赴死,原来你小子趁机开溜,我倒是还感动了半天,到头来被打的半死的却是我。”
  猪唔被黄炼压在身下,掐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小鬼,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快死了。”猪唔被黄炼掐得脸都紫了,听到猪唔求饶,黄炼也没真打算掐死猪唔,便松开双手,重新躺在床上。
  “小鬼,我知道你心里很气,但那天我真的没逃啊,当时我被那利爪黑熊追得走投无路,本以为可以用我的肉体为你争取一些时间,没想到那家伙把我抓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都没动口,后来直接把我甩了出去,朝着你追去。哎后来你被打伤后我思考了许久,终于得出一个重大的结论。”
  猪唔在一旁说的绘声绘色,时不时还直立起来演示当时的惊险,那表演,那神色,奥斯卡小金人妥妥的得收入囊中。
  “什么结论?”黄炼也是被猪唔说的半信半疑。
  “利爪黑熊它不吃肥肉!”猪唔双手一拍,一副知道真相得神情,还向着黄炼挑一挑眉毛。
  “当真?”“那是,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猪唔一副笃定得样子。
  “算了,信你一回。我昏倒后,那黑爪黑熊呢,它死了吗?”黄炼也没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便向猪唔询问他昏迷后发生的事。猪唔这些事也没打算瞒着黄炼,便一一告诉了黄炼。
  “所以我们现在在永泉国皇宫里。”
  “嗯,你还得多谢谢这里的小公主,你能活过来可是都靠了她啊。”猪唔这些天也是从琦瑈那拿了不少好处一个劲的说琦瑈好话。
  “那荒兽潮是因为我引起的吗?”黄炼从猪唔的话中也了解到了不久前发生的荒兽潮,还有死去的那些村民。
  “嗯,应该是圣器诞生,引动雷劫,让那些荒兽受惊逃出了夜鬼森林。”
  “死了多少人?”“听那些士兵说死了将近十万人。尸体都烧了。”猪唔没有隐瞒。
  “连埋都不埋吗,好歹也是他的子民。”黄炼的脑袋下垂,有点失落。
  “小鬼,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这种事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里的皇帝算是不错的了,真正惨的你可是没见过。我们与生俱来就有不同的天赋,不同的出生,有些人一辈子再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你现在的高度,有些人随便就能判人生死,苍天本来就不公,我们也只是其中的幸运儿罢了。”猪唔看到黄炼把那些人的死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也是想开导开导他,让他能更快的接受这个世界。
  “我的过失,我来背,我会杀十万只荒兽弥补我的过失。”
  “小鬼,它们也是受惊才跑出去伤人的,你怜惜那些死去的人,那谁来怜惜那些被士兵宰杀的荒兽,这次荒兽潮死去的荒兽可一点不比死去的人少。”
  “苍天本就不公嘛。”一道冷漠的语气从黄炼嘴中传出。。
  猪唔看见黄炼平静的双眼也是说不出话来。
  “小鬼,你到底是真善还是伪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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