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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脉棺山 / 第一章 下葬

第一章 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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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峡镇,落日帝国北方的边陲小镇。
  小镇不大,却极其的繁盛。究其原因,是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很特殊。
  清峡镇坐落在北方边境,除却是落日帝国与其他北方诸国商贸往来的必经之地之外,还是诸多武者和修士的聚集地,他们主要是为了交易修炼资源而来。
  因为这里是边境,又有诸多商人、武者和修士在此交易,所以这里时常会有打斗发生,有打斗就会有所死伤,故此,这里就有了很多医馆和棺材铺。
  医馆的生意很好,几乎每天都有满身是血的人被抬进去。但棺材铺这段时间的生意不怎么样,来订棺材的都是那些老死或病死的人,偶尔会有那么几个运气不好,重伤不治而亡的,他们的家属或者朋友会来为他们预订棺材。
  这一日,落日历三十八年六月三日。
  清峡镇最大的棺材铺里围满了人,远远看去,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来预订棺材的,可离得进了,才知道他们不是,从这些人的议论之声中便可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可不是吗,昨天他还和我家小明一起玩呢。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老天真是不开眼,老张头就这么一个儿子,虽不是他亲生的,可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这说没就没了,倒是苦了老张头啊!”
  “是啊,十多年来,老张头每次说起他儿子都乐呵呵的,整个人笑得跟朵花似的,你看现在,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老天还真是不开眼。”
  …………
  议论之声充斥整个棺材铺,有同情的,有嘲笑的,皆是在谈论一个死去的人和一个活着的人,但这些议论喧哗之声很快就被一声悲恸的哭声给掩盖了。
  棺材铺的正中央有两条长凳子,两条凳子相隔一米左右,凳子上放着一口青木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瘦小,身着一件青色的衣衫,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已没了血色,变得无比的苍白,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青色的棺木旁,一名身着黑色葬礼服的中年男子趴在棺木边上,看着躺在里面的少年嚎啕大哭,这哭声发自内心,带着悲伤,带着绝望。
  中年男子正是先前人们所议论的老张头,张德山,是那躺在棺材里永远睡着了的少年的父亲。
  此刻,张德山满脸泪痕,他从昨晚一直哭到现在,泪早已流干,一双眼睛满是血丝。
  他先前趴在棺木边上,一直在无声的抽泣,刚才突然听到有人在说儿子的好,他又想起了儿子可爱的笑脸和干的那些调皮捣蛋的事,一时失控,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沙哑无比。
  “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醒醒,睁开眼看看爹爹……,你醒醒,爹带你去青阳城……”
  张德山悲痛欲绝,连续不断的抽泣和整晚的嚎啕大哭使得他看上去极为疲惫和憔悴,此刻在众人的刺激下更是无法自控,哽咽抽泣之声不断。
  突然,张德山的哭声嘎然而止,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人事不省。
  张德山身边的两个伙计赶紧将他扶起,急声呼喊道:师父,您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来到张德山身边,伸手用中指和食指探了探张德山的呼吸,道:“放心,他没事,就是太过伤心,晕了过去。”
  伙计一看这老者,立刻认出正是对面医馆的李老头。赶紧说道:“李先生,您快救救我师父!”
  老者点点头,立刻用拇指按住张德山的上唇的中部,没过一会儿,张德山就醒了。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看老者和两个徒弟,当再次看到那口青木棺材时,张德山眼角再次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道:“老张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你看这日头,还是尽快将令郎下葬吧。”
  “对啊,师父,李先生说的对,你就别再伤心了,还是尽快让小晨入土为安才好!”张德山左手边的青年应声劝道。
  张德山抬头看了看屋外上空的日头,这才醒悟过来。
  “对啊,现在正是夏季,烈日炎炎,空气燥热难挡,如果不尽快将晨儿下葬的话,过一两日晨儿的身体怕是就要......。”
  张德山起身慢慢走到青木棺旁,看着躺在里面如同睡着了的儿子,轻声喃喃道:“晨儿,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为父早已把你当着我亲生的儿子,为父知道你最喜欢在这块木板上睡觉,以前跟你说了多少次你也不听,现在你先走了,为父就用它当着棺盖,陪你一起长眠地下。”
  张德山转身指着铺子角落的一块黑色的木板,对两个徒弟说道:“小西,小明,你们将那块木板抬过来给小晨做棺盖。”
  两个徒弟一听,连连点头,走了没两步就反应过来了,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苦着脸看着师父,道:“师父,那木板可有三四百来斤重,我们两个怕是抬不动啊!”
  “是啊,我发现晨儿的时候,他就睡在这块黑色木板上面,连哭都没哭一声,看见我时,还一个劲的笑。”张德山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当时我就想,这可能是上天将他送到我身边的,是老天爷赐给我一个儿子……”
  张德山说道此处,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铺子里的众人说道:“不知大家当中可有力气大的,麻烦帮我一个忙,可好?”
  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但就是没有人出来。
  突然,一个青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大声说道:“我来,张叔,你说怎么做?”
  张德山自然认得这个青年,平日里儿子最喜欢跟他在一起玩耍,一伙小孩都叫他:大牛。
  “大牛啊,谢谢,你来,我们一起将这黑木板抬过来给小晨当棺盖。”
  大牛憨憨一笑,赶忙点头,随后与张德山三人一起来到了角落处,四人一起发力将这重达三百多斤的黑色木板给抬了起来,慢慢地来到青木棺旁,而后齐力将木板盖在了青木棺上。
  …………
  第二日一早,整个清峡镇依旧热闹,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大街上多了一伙人,他们敲锣打鼓,一路走,一路哭。
  这是一支送葬的队伍,一路大哭的正是张德山,哭声只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而更为吸引人眼球的是那口青木棺材,这棺材比正常人的小了些,窄了些,最重要的是棺材的棺盖,根本就不是人工做的,而是一块黑色木板直接盖在上面的。
  按照青木棺材的尺寸来看,四个人足够抬起来了,可这口青木棺材却有八个人在抬,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显然这口青木棺材定然不轻,反而很重。
  一行人来到了清峡镇后山,这里有一处地方堆了很多新翻上来的泥土,中间是一个半丈许深的坑。
  当主持葬礼的人高喊一声“下葬”之后。抬着青木棺材的八个人慢慢将棺材落进那半丈许深的方形坑里。
  棺里的少年紧闭双眼,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直到最后一铲黄土将棺材彻底掩盖时,少年紧闭的眼皮仿似微微颤动了一下。
  .........
  时间流逝,少年本该随岁月腐朽,但他却没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笼罩着他,而那块既厚重又普通的棺材盖却是在这股奇异的力量下,闪耀出阴森的黑色光芒,一个个黑色的字体符文诡异的从木板中飘出,黑色的字符在少年的头部缓缓旋转,直到最后一个字符出现时,所有黑色字符齐聚在一起,竟自动有序的排列组合起来,最终形成一篇文章,整篇文章一闪一闪的,最后竟齐齐没入少年的眉心之中。。
  少年的身体在此时出现了奇妙的变化,表面虽苍白无色,但体内却传来阵阵轰鸣,一个轮盘在其丹田若隐若现,但却始终无法成形,最后慢慢消散。
  这时,少年弱小的身躯奇竟迹般的颤动起来,那双紧闭多年的双眼在这一刻猛然睁开,其双目中竟有黑色符文闪动,不过却是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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