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咬人的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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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并不是玲珑心理工作室的老板。
　　女老板名叫阮珑。
　　三个月前突然失踪了。
　　他暂时接管店铺。
　　说起被阮珑认可的经历，也是值得一提的。
　　他为了怕父母看见他惆怅，就在外面租了一个一室一厅。
　　有一天，在工地上劳累了一天，当晚在屋中蒙头大睡。一个邻居是一个横肉男，牛高马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在屋中用自购的音响疯狂地K歌。吵得四邻不安。
　　别的邻居都不敢吭声。
　　而白云跑到人家门外大力敲门，大声咆哮说吵着邻居休息了。
　　就在所有邻居都以为白云要挨揍的时候，偏偏那名横肉男不仅不唱了。还跑出来向白云赔礼道歉。
　　邻居们纷纷夸那名横肉男宽宏大度修养高。
　　那名横肉男纠正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愤怒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愤怒到这种地步。愤怒到身为一个普通人居然敢挑战他这么强大的人。他有点害怕。
　　这整个过程，正好被前来收房租的阮珑瞧见。她认为白云不是一般人，是一个拥有愤怒力量的人，于是就让他到玲珑心理工作室上班打杂，后来又发现他的口才非常不错，就给他办了一张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假证，让他做心理咨询了。
　　否则他现在恐怕还在工地夹砖……
　　此刻。
　　白小白的手拍在了一起，“白云，你刚才是把那个人渣催眠了吗？”
　　“嗯哼。我的催眠术功力大进。白小白，你以前干过什么坏事儿？我给你也催眠一下吧？”
　　“啊……不……”白小白畏惧地后退了一步。
　　白云饶有兴味地看着白小白。
　　白小白十八岁左右。容颜美丽，气质绝佳。身高也不低，已完全长开了。
　　她是一个乞丐，在阮珑失踪没两天出现在观潮路的。
　　第一次登门乞讨，白云赏了她一个馒头。
　　第二次登门，白云赏了她半个馒头。
　　第三次登门，白云连口汤也没有赏。
　　毕竟，阮珑失踪后，没有生意。
　　白云也没有工资可以领，他都已经吃糠咽菜了，每天都是馒头就榨菜。
　　虽说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像个白领，实际上这身行头是地摊货。
　　心想你也该知趣去别处乞讨了。
　　没想到白小白死活不肯走，还饿晕在了他的门口。
　　这种动真格的碰瓷方式，击败了他。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救醒白小白后，他就麻利地打印了一张“雇佣书”，就是雇佣少女为工作室的“使唤丫头”，一日三餐，管咸菜馒头，白小白的职责，就是洗衣、扫地、择菜、做饭，外带做迎宾。
　　不过这白小白什么也干不好。洗衣能把衣服洗出个洞。炒菜能把锅炒出个洞。
　　但不管怎么说，有个使唤丫头干这些琐事儿，他倒是能省不少心。
　　至于干不好，那不重要，早晚能慢慢干好。
　　小乞丐一洗净一打扮，居然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容貌气质之美，不输阮珑。
　　倒是让白云惊讶了一番。
　　“白云我饿了。”
　　“饿了，就再去睡一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饿得睡不着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那去做饭吧。”
　　“锅坏了，没菜了。要不我们去吃红烧肉吧？”白小白说着，口水淌了下来。
　　白云愣愣地看着白小白，吃红烧肉？
　　这个高大上的要求真亏她能想得出来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白云擦了擦口水，“算了，还是去餐馆吃饭吧。”
　　“太好了。白云你真是个好人。”白小白将小手拍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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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记菜馆。
　　和玲珑心理工作室正对面。
　　生意也异常清淡。
　　老板尹一清说，他开的不是饭馆，开的是寂寞。
　　白云领着白小白走了进去。
　　其实他有一个疑问，就是其实尹一清是白小白其实最合适的碰瓷对象。开饭馆的，还能没有吃的吗？
　　不过在看见白小白对尹一清有所畏惧后，他就多少明白了。
　　尹一清抚摸着肩头的黑猫，“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红烧肉。一盘。”
　　“好咧。两位客官请稍等。”
　　没过多久，尹一清就做了一大盘红烧肉端了出来。
　　白云发现，黑猫的嘴里也叨着一块红烧肉，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尹一清的生意会这么差。
　　他还在用茶杯洗筷子，白小白就用双手抓起狼吞虎咽起来。
　　“看你那吃相。”白云随手去拉盘子，白小白嗷的一声，咬在了他的手指上，疼得他大声惨叫了起来。
　　白小白视而不见，继续大口吞咽着。
　　尹一清一乐。
　　白云笑道：“这孩子没家教，让您见笑了。”
　　尹一清道：“我家的猫也是这样，平时很温顺，但它吃东西的时候，要是敢碰一下它的食物，连我都要咬。”
　　白云脸一黑，尹一清你这个比喻确定不是在骂人吗？
　　一盘上好的红烧肉被白小白霸占，白云的筷子想伸过去，都被白小白不客气地给拍走了，他只好让尹一清给他炒了一盘清炒土豆丝。
　　土豆丝好吃又抗饿。还省钱。
　　就着白米饭，他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如果再不行动，一旦白小白吃光了红烧肉，还要来抢土豆丝，可就不美了。
　　果然，白小白吃完了红烧肉，将还剩下的一小盘土豆丝也给抢了去，就着白米饭又是一通猛吃。
　　好歹白云不喜欢吃得太饱，有了六七分饱，也就停住不吃了。
　　“一盘红烧肉，一盘土豆丝，八碗米饭，一共38元。谢谢。”
　　白云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十大元，“小尹……米饭不是免费的吗？”白云指着墙上的“米饭免费”字样理直气壮质问。
　　尹一清气定神闲，“一盘菜一碗米饭是免费，多了就得加钱。”
　　“先记账上。”
　　“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尹一清！”
　　“在！”
　　“你欠我老板的诊费，什么时候还？”
　　“这个……好吧，那这顿就先记账，下不为例。那啥，阮珑还没回来吗？”
　　“是啊。”
　　“唉，我看是回不来了。”尹一清掰着指头算了算，“这都一百一十七天了。”
　　白云一怔，他对时间的概念有点模糊，只是大概记得阮珑有三个月不见了，而这尹一清居然连几天都知道。
　　“你知道阮珑是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对吧？”
　　尹一清没料到白云会一下子看出关键，摆了摆手，“我哪里知道。还不是你告诉我的日子吗？”
　　白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尹一清，倒是隐藏得很深，看样子也是一个追求阮珑的情敌啊！
　　“对了小尹，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怎么都干起了心理咨询了？”
　　尹一清道：“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世界异变了。在向心理进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而且，一个人如果心理素质太差，就会变成泯灭人性的怪物！”
　　白云讶然，“难道传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