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喝酒

　　中午的阳光有些耀眼，透过竹林，投射出一道道金光，让人无法直视。
　　沈岩愣了好久，待那团灵气消散开来，才看清楚这人的样貌。
　　此人相貌平平，看起来至少有五六十岁，穿的破破烂烂，还一身的酒气，凌乱的发髻犹如鸡窝，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看起来吊儿郎当，沈岩的脑子里不由得蹦出老不正经这四个字。
　　虽然跟自己心中高手的形象差距甚远，不过沈岩可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就冲这御空飞行本事，可不是自己能怠慢的，沈岩抱拳施礼，恭敬的说到：“前辈，有什么事吗？”
　　老头盯着沈岩良久，并没有回答沈岩的问题，看到沈岩并没有丝毫惊慌，心里一笑，开口道：“你为何在这剑竹林？”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从小随义父居住在剑竹林。”沈岩如实回答。
　　“义父？叫什么名字？”
　　这老头问题还挺多，沈岩很是无奈，不过还是说道：“晚辈义父沈崇明。”
　　“沈崇明？”老头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像是在思索什么。
　　思索了一会，老头摇了摇头像是忘了这茬说道：“小子，你可曾看见一只金色的猴子。”
　　一听此话，沈岩立即心生警惕，他不知道这老头的身份，但他知道那猴子这么怕他，一定不能将猴子交给他，他决定装个糊涂。
　　沈岩挠了挠后脑勺，恭敬地说道：“没有什么猴子，这剑竹林从来没有猴子来的，倒是刚刚有一道金色东西，从我眼前飞过，我没看清。”
　　老头听了此话，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沈岩的衣领，说道：“在呢？往哪个地方飞去了？”
　　沈岩被老头抓的有些呼吸不畅，急忙指了指身后。
　　老头看了看前面沈岩所指的方向，松开衣领，看着喘着粗气的沈岩，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拍了拍沈岩的肩膀笑眯眯说道：“没事吧，小子，我刚忘了你还是一个炼气境的小鬼，下手重了。”
　　没等沈岩说话，老头便拿出他随身的酒葫芦，晃了晃，递给沈岩。
　　“我看你还挺顺眼，给，赏你一口酒。”
　　沈岩面带微笑，心中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自己喝过的酒让我喝，看着面前这个邋遢的老头，沈岩还真下不去口。
　　于是正色道：“晚辈帮前辈是理所应当，怎敢要报酬呢，前辈还是快去追那只猴子吧。”
　　老头一听，冷哼一声，说道：“我黄亦邪，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人情，让你喝，你就得喝。”
　　“前辈，别，别。”
　　沈岩这炼气境三层的实力，那能敌得过这老头，沈岩被一把抓着衣领，强大的力量让他无从抵抗，突然一股辛辣的味道顺着嗓子灌了下去，烈酒如火，烧的沈岩面红耳赤。
　　沈岩不是没有喝过酒，只不过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一时被呛得咳个不停。
　　脑袋有点发晕，只听到耳边那老头说道：“小子，这酒可不是谁想喝就能喝的，好好享受吧。”
　　说完又响起一阵猥琐的笑声。
　　当沈岩抬起头时，那老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岩顺势躺在地上，眼睛望着被竹林覆盖的天空，有些发呆，胃里好像是着了火一样，让人难受，沈岩正要起身，突然胃里又如同掉进了冰窟窿。
　　“啊”的一声大叫，沈岩又跪到在地，拼命地用手指扣嗓子眼，希望能把刚喝的酒吐出来，但是无济于事，只感觉一半身子如同火烧，一半身子如同冰冻，这样还不够，在两种能量到达巅峰之时，还会汇聚在一起，钻心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沈岩此时也顾不上那老头到底给自己喝的是毒药还是酒水，只想这痛苦能早一点过去。
　　“不能死，沈岩你还没有进入内门，还没有为义父报仇，不能死，，”
　　沈岩在心中呐喊，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步，却感觉脚重如千斤，一步踏下竟将地面踩出了半尺深的脚印。
　　体内的两种能量全部汇聚在一起后，就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在体内乱窜，沈岩深切的感受到如果不能将这股力量化解，那么自己就会爆体而亡。
　　练剑，练剑，沈岩现在心中只有这一种办法。
　　“啊，剑来！”
　　....
　　神剑宗深处在一座恢宏的宫殿里，一个老头气急败坏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喷出的气息将自己的胡子吹起，看起来甚是滑稽。
　　这时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缓步走来，此女子十八九岁，正值豆蔻年华，高高的发髻插着一枚玉簪，发髻下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让人为之神倒。
　　女子到了大殿门口，看到正在生气的老头，眉头微皱随后轻轻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师傅，谁又惹你老人家生气了？”声音如同深山清泉，叮咚作响，让人心旷神怡。
　　老头闻声并不买账，背过身去，不看她。
　　女子嗤嗤一笑，她早已习惯师傅的小孩脾气，走了过去，双手轻按老头的肩膀，柔声问道：“师傅，您怎么了。”
　　老头受不了这样的攻势，叹了一声气，说道：“小雨啊，为师今天游玩之时，偶然发现一只三耳猕猴。”
　　“三耳猕猴？”被称为小雨的女子细品之后，眼睛一亮。“师傅可是被称为上古神兽之一六耳猕猴的后裔？”
　　“正是，传说中的六耳猕猴，神通广大，天生能辩珍宝，通天道，寻灵泉，而且还能模仿万法，是上古不可多得的神兽之一。”
　　此老头正是喂沈岩酒的黄亦邪。
　　小雨见师父如此失落的表情，就知没有逮到此猴，随后安慰道：“师父咱们神剑宗以剑威名天下，再说一只三耳猕猴灵技甚微，能化为四耳猕猴的几率不足一成，师父不必为其伤神。”
　　“哎，”老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本想给你捉一只宠物，想你拜我为师后，孤零零一人多无趣。”
　　小雨闻声，正色道：“有师傅陪我就好，再说小雨心中只有剑道，不会觉得孤独。”
　　黄亦邪摆了摆手，示意小雨不要说下去，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逞强之言罢了，女孩心里的苦他也知道一二。
　　黄亦邪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正要再劝劝小雨，突然感到冷热交替的灵气在丹田乱窜，随后急忙用修为强行将灵气化解开来。
　　“这？这是什么酒？”黄亦邪抬头看向小雨，自己酒壶的酒自己知道，只是这酒他可从来没尝过。
　　小雨一脸茫然，“我昨天看您酒壶没酒了，就在你炼丹房中的酒缸里，给你打满了，怎么了，难道那里面装的不是酒？”
　　小雨心中一紧，昨天看到师傅酒葫芦里没酒了，她知道师傅嗜酒如命，就趁他出门之际进炼丹房中将酒壶打满。
　　黄亦邪看到小雨紧张的小脸，哈哈一笑。“没事，没事，那是我用冰蟾蜍和岐山火龙果泡制的灵酒，只是还没到日子，效果不是很平滑很冲，口感也没达到巅峰，不过没事”
　　小雨一听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师傅泡制的灵酒，他知道师傅泡制的灵酒在神剑宗独一份，就是掌门也会隔三差五地跑来蹭酒喝。
　　黄亦邪又喝了一口，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开口说道：
　　“此酒分属两种属性，而且是非常极端的属性，一火，一水，俗话说水火不容，在此等作用下能极大的增强自身的灵力，锻炼丹田。”
　　小雨一听能增加灵力，还能锻炼丹田，不由的眼露渴望，第一次想尝一尝师傅酿的酒。
　　黄亦邪看着小雨渴望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小雨以为师傅又想捉弄她，不由地使劲摇着摇师傅的肩膀。
　　“让我喝点嘛。”
　　黄亦邪被摇的七昏八素，眼露慈爱，说道：“不是为师不给你喝，只是这酒很是霸道，冰蟾蜍和火龙果向来药性不和，为师强行将它们融合在一起，你没有一定的修为喝这酒就等于喝毒药。”
　　小雨一听，喝酒还要修为，不由一努嘴问道：“那师傅，我已经炼气境八层了，难道喝这酒还要始元境的修为吗？”
　　黄亦邪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啊，如果是长时间喝，最好还是始元境。如果是浅尝，你的修为勉强够，不过会难受一两天。”
　　小雨一听不由泄气，但还是不服气的说道：“那您说炼气境八层以下的人喝了，是不是就爆体而亡了？”
　　这句赌气的话，让黄亦邪暗自偷笑，顺势说道：“是啊，修为越低越危险，说不定还真的会自爆。”
　　说着还双手合并再向天空散开，做成爆开的动作，这个动作让小雨抓狂。
　　黄亦邪正笑的开心，突然想起自己刚灌了一个修为很低的小子一口这酒，黄亦邪一拍脑门。
　　“不好，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