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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家路窄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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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了啊……”小望舒看着月鹿树,唏嘘感叹。娘亲曾说,天道有序,万法有则,沾染了身外之事,便惹上了因果。此树气数虽尽,但他不忍。
  小望舒眼神怜悯,小手一出,干脆利落的将躯干斩成了数段,桩部连根拔起,错乱的根苗沾着泥丁,还带有一丝丝湿润。小望舒额心一缕彩亮的符文亮起,天旋地变,一方密闭的小世界展现。
  这小世界,正是三年前小望舒愤怒之下,无意间开启的那道裂口。小望舒现在称之为“秘界”。
  抱着月鹿树的残根断躯,小望舒迈步而入,一片空阔荒芜映入眼帘,但此地并无死寂的感觉,相反,迎风飘散的浓郁灵气极纯,若是一位修炼者发现这里,必然打死不愿离去。
  “啊!是……是主人来了。”一个雪人挪着肥萌的身子缓行而来,一脸歉意:“抱歉了主人,我刚才没有看到您。我正在找我另一只眼睛,所以我现在的视线可能会有些问题。”
  “麻吉,你的另一只眼不在你的屁股上贴着吗?”张望舒说。
  “卡彭他说,身为一个人,一定要有谷道,我的眼去做谷眼,我离成人又近了一步,我现在再在找代替的东西做眼睛……”
  小望舒笑而不语,麻吉这单纯的家伙又被卡彭给忽悠了。
  雪人麻吉是小望舒无意的造物。前年冬至,大雪纷飞,城里孩童堆着雪人玩,来年入春便要消融,小望舒不想失去陪伴自己的第一个雪人,便把它挪入静止的秘界,想要恒久保留。
  却无心插柳柳成荫,小雪人汲入了灵气,竟有了神智,能张口吐人言,这若让外界高贤知晓,必然哗然于世。小望舒惊讶之余,也顺其自然让麻吉打理起这片灵地。
  而卡彭,则是一只死在赌坊门口的乌鸦,小望舒放进来陪伴麻吉,消解孤独。
  说曹操曹操到,卡彭不知从何地蹦出,说唱道:“呦,我的主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看我新学的技术,西洋的人叫它辣噗,看我酷,不酷?!”
  小望舒汗颜,道:“好了,别闹了。我还要赶回去送柴,这些月鹿树的躯干你们埋地去,好好栽养,看看能否起死回生。”
  交代完了事项,小望舒离开秘界,一出便迎面撞上了樵夫,毛髯的密发宛如狮鬃一般狂野,一双虎豹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张望舒。
  小望舒一凛,下意识后退,满目机警,有些惊慌,这个疯子会否对他图谋不轨?尤其是发现了他秘界的秘密……毕竟秘界的存在,便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都会眼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樵夫犀利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张望舒的身上,一旁缓缓消失的裂缝,倒是未瞅一眼。
  气氛有些凝重,小望舒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以面前这个人的实力,他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
  樵夫眼睑不易察觉的微动了一下,沉声道:“学了几成?”
  小望舒一愣,而后脸色微红,他每日上山下山,都有观摩樵夫练剑,原来后者早以心知肚明。
  “只驻于形,未能探索更深层次。”说着,小望舒取下一根柴薪作了比划,与樵夫所刺的那一剑一模一样,其势如风,整片松林都在簌簌抖动。
  樵夫轻轻点首,言道:“你现在的修为几何?”
  “望舒愚钝,仅是淬体后期。”
  樵夫深深的看了小望舒一眼,那道目光仿佛能将他洞穿,樵夫道:“你起步晚,十六弱龄能有筑基后期已属不易,万不可懈怠,要继续努力修炼才行。”
  张望舒小脸更红,他故意压制灵气,说低了一段修为,没想到根本瞒不过樵夫。
  樵夫并不在乎小望舒隐瞒他的举动,神色无变,继续问道:“你观学多久了?”若是有一年半载,有这般威力便已是少见的天之骄才了。这一剑是樵夫自己的招数,他最有评断的话语权。
  小望舒略有几分难以为情,搔搔后脑,小声说道:“就学了……三天。”三天拙技就班门弄斧,小望舒总觉得是献丑,怪不好意思的。但他却不知,现在他面前的人,此时内心是何等的惊讶。
  三天?身为这一剑的创造者,他初学三天时,都未能有这般造诣……
  莫说三天了,便是三个星期都堪堪而已。
  樵夫眼眸内的情绪有些波动,贪婪的盯着张望舒的面孔,那相似的容貌,让他心如刀绞,仿佛撕裂般剧痛。“不愧是你的孩子啊……知忆。”樵夫心叹。
  小望舒觉得樵夫神情有些怪异,以为他在生气,便低头认错道:“对不起伯伯,我额娘曾经告诉我,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所以我真的只看了三天,这次我没说谎,我从今往后不再看了,我会自废掉学到的东西,请您别生望舒的气了。”
  樵夫摇了摇头,张望舒不解。他道:“既然学了,便学的精深些,看好了,我只作一遍。”
  樵夫以指代剑,并无什么雷霆之势,只是淡淡一指。风平左右,尘砂静伏,但惊人的一幕在发生,枝叶迅速凋零,茁壮的青树眨眼间成了一截截枯木,满目萧条,死寂沉沉,只需轻轻一捻便能轻易摧毁……
  又一指,松林如沐春风,萎枝生绿,秋冬交接本是黄叶之时,却能在此刻见到盈盈春色,令人惊愕,当是:青帝作风拂千里,翠光浓烂开繁英!
  弹指生死切,枯盈一念间;小望舒顿觉目眩神迷,叹神乎其技,惊樵夫为天人!樵夫则神情漠然,收臂而去,如他所言,只作一遍。
  小望舒身后敬重一躬,多谢樵夫的教导。后者虽然没有多详解,但小望舒打小便明白一个道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张知忆也曾无数次告诫小望舒,无论谁传授功法,只可领会图形或真人演练,决不可靠听取半点文字与口述。
  再强大的功法武技,也都是人靠自我感悟所创造的,仅凭单薄的语言文字,是无法形容人脑创意中那片浩瀚无穷。
  一剑断生气,林草皆枯萎;一剑阻死气,枯木又逢春。小望舒的悟性很高,静静思考着樵夫想要传达给他的含义。
  剑招,远不能只停留在表面,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要考虑,其中潜藏的威力非同小可。
  小望舒依样画葫芦,也学着樵夫来了一指,却只有零星散叶掉落,真是天差地别啊,看来要走的路还很远呀……
  荷着柴回到了凤栖楼,掌柜柳姐已经急得焦头烂额,当然并不是为了小望舒背上那捆黄柴,而是柴下的小望舒。
  “小祖宗,你去哪了啊,可总算回来了。”柳姐亲切的不行,胭脂油腻的脸巴不得贴到小望舒的脸上。
  小望舒憨笑两声,“抱歉,山上有些事耽搁了,我这就将柴禾放去柴房。”
  “哎呦,还管什么狗屁柴禾,快去准备准备,今天来了大官人,点名要听你的曲儿,快去快去,可别让大官人等急了。”
  偌大个昊风城可不止一家青楼,凤栖楼的竞争对手有很多,能位居此中佼者,必然是有些吸引顾客的拿手绝活。例如先前说及陆沅芷的厨艺,还有就是小望舒的戏与曲。
  张知忆出身名门,她不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在琴棋书画方面更是样样精通。
  小望舒青出于蓝胜于蓝,习得了张知忆留下的《易形术》,可乔男易女,随心所欲,不仅外无瑕疵,声线亦无纰漏。开喉天籁动听,文幽辞玉,秀舞姿曼韵妙,难辨雌雄,当真一绝,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客慕名前来一观。
  虽说堂堂男子汉,与营妓商女一般在台上卖弄,多少有些失了体统,但自小在凤栖楼长大的小望舒,早已把此地当成了家,只要对凤栖楼好,做啥贡献他都乐意之至。
  小望舒点点头,正要去换装上台,陆沅芷黑着脸突然跑来,沉声责问道:“柳姐,你怎么能这样!你可知道外面来的人是谁吗?还让望舒上台,你这么做考虑过望舒的感受吗?”
  大官人出手好爽,一来便包场点了份满汉全席,陆沅芷作为主厨自然是要亲自出去挨个介绍的,正好认出这位大官人,乃是张家骨干子弟,他今日宴请一位外乡来的要客。
  凤栖楼谁不知小望舒和张家的关系?这一出去,不整得小望舒尴尬,心里能好受嘛……
  柳姐面露窘色,赶忙道:“小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别让外面的大官人听到了……。
  “唉,老妇我这几十年的场饭也不是白吃的,又怎会不知这个中纠索?但人家要求了,我们又岂能拒绝?咱凤栖楼能在风月地独占鳌头,还不是因为老太太她老人家与张家的关系?大官人这次来,也是给咱们面子,不可驳逆了人家啊。”
  柳姐阐明了其中利弊关系,她所说也言之有理,但陆沅芷这次铁了心要护着张望舒,她道:“小舒,你自己决定。你要是不愿意,没人能逼你。”凤栖楼小主人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无人可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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