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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柳天承沉眉抿嘴,琢磨着老渔夫话里头的意思。
琢磨片刻,他抬头说道:“不管怎样,晚辈都想知道前辈您的身份,我相信我们承天道宗的南北山主也是如此。”
“倔强的娃儿,那就拿那道袍少女的身份来换吧!”
老渔夫又倒一大碗三月红,酒水入喉大碗见底。
“想要见着碗底的真相,那就得有喝完这碗酒的酒量,我等你好消息。”
丢下这话,老渔夫带着唇角间的酒香大步离去。
柳天承细细咀嚼老渔夫话中意味,感觉似懂非懂。
被酒香吸引而来的酒鬼们围在月来酒肆门口,直勾勾的盯着酒肆内还剩着的酒水。
柳天承目光微斜,摇摇头拿出一枚金元宝放在桌上,“你们进来喝吧,就当我请你们的。”
酒鬼们一听这话,猫着腰争先恐后地跑向桌上剩下的酒坛子,抱起酒坛就大口豪饮。
唯有站在最后边那人,在酒鬼们涌进酒肆内后,仍站在门外。
那人眼神平静,蓄须盘发,只穿着浅白色粗布长衫却显得分外干净。
“这人倒是不一样,你……”
柳天承嘀咕着起身,想要问那人为何不进酒肆喝酒,那人却忽的抬手向他扔来一物。
柳天承身形向旁边一闪,伸手接住那飞射而来的物件。
定睛一看,那物件竟然是天邪子的贴身令牌。
难道是山主出事了?柳天承感到不妙,正要向那人问个清楚。
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绕在柳天承耳间。
“南山山主命你持此令牌前往长生丹宗求取通天丹,切记,要尽快!”
酒鬼们依旧专心喝着酒,不知是听不到那人的话语,还是他们眼中只有美酒。
柳天承摩挲着手中令牌,慢慢走到酒肆门口。
此时夜已深,冷月朦胧,夜色更为昏暗。
酒肆内外在犹如两个世界,就连冬夜的冷风,也顺从的止步于酒肆门口。
跨出酒肆,柳天承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瞬间做出了决定。
他快步走出沧海镇,唤出纳灵袋中灵兽,驾驭灵兽直往东北方的长生丹宗赶去。
越往北,月色越发昏暗。
被浓厚云雾遮盖的西灵山更是全无月光落下,但因星星点点的萤石镶在山壁上,却比之月色下的秀峦村要明亮不少。
萤石之光始于山门,而后一分为四,经过墨城、紫玉、西澜、神秀四峰,最后聚于沧云峰。
神秀峰内,樊赤生正躺在丹房内的石床上,萧羽晴于一旁打坐。
萤石之光映的萧羽晴面庞比平时更白,像是有圣洁的白光要从面庞内发散而出。
夜色缓逝,樊赤生眼皮忽跳动两下,布满老茧的手掌也跟着抽动两下。
萧羽晴若有所感,偏头看向樊赤生的手掌。
“醒了?”
樊赤生眼皮又抖动几下,却没有回答。
他的手开始慢慢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萧羽晴疑惑的看着那只胡乱摸索着的手掌,慢慢伸出手一下将它握住。
“你在找什么?”
樊赤生眼睛猛的睁开,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少女。
“你是谁?我在哪?”
“我是萧羽晴,你在丹房。”
“丹房?”
萧羽晴四处望了望,想了想补充道:“长生丹宗神秀峰上的丹房之内。”
“长生丹宗?”
樊赤生知道长生丹宗,他用过长生丹宗不少丹药,但他不明白。
“我怎么会到长生丹宗来?”
边说他边抽出被萧羽晴握着的手,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敢这样握着他的手。
萧羽晴看了樊赤生一眼,收回肉乎乎的手掌,“是我将你带到这来的。”
“你?我不是跟高凌风厮杀摔入沧河中了,我的身体……”
樊赤生试探着动了动手,确认过后他一脸狂喜的立起身,又从石床上猛的站起身来,双手舞动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樊赤生仍疑惑地望着萧羽晴,“我的身体……好了?”
“算不上好。”
“算不上好?”
“嗯,”萧羽晴抬手指了指樊赤生腹间,“丹田被毁,已经无法修复。”
樊赤生记起了高凌风那一拳和他那怨毒的话语,神情骤然间暗淡下来。
“但是……”
萧羽晴想继续说下去,但樊赤生打断了她的话语。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这辈子就是废人一个了,对吧?”
“嗯,不一定。”
“对了,我的长剑去哪了?”
“没有看到长剑,我是从别人手里将你要来的,他们应该也没有看到长剑。”
“要来的?”
樊赤生有点不信,“高凌风呢?死了还是没死?”
“不知道。”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给我答案?”
萧羽晴认真的看着樊赤生,等着他的答案。
“我怎么会知道,”樊赤生苦笑,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你总知道了吧?”
萧羽晴点点头,“因为我觉得你跟我一样,所以我问那个老渔夫把你要过来了。”
“老渔夫?”
“老渔夫。”
樊赤生越听越糊涂,他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他必须要马上回到沧河南岸去找到长剑。
“我可以回去吗?”
“可以。”萧羽晴依然回答的毫不犹豫。
樊赤生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只能以后报答你了,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报答?”
萧羽晴不解,因为从没人跟她说过报答,她也不愿意跟那些人说话。
五百年间,她独自一人待在丹房,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么多话。
樊赤生也是她在这五百年间第一个接触的人。
“嗯,你救了我,我就要报答你。”
“可我不想要你报答,你跟我一起待在丹房。”
“一起待在丹房?”樊赤生看着四周笑了笑,“我们确实待在丹房。”
萧羽晴剑眉微拧,嘴巴撅起又马上收回,“不要走。”
樊赤生张嘴一愣,这才明白萧羽晴心中所想。
“作为对你的报答,我可以待在这里,可我必须要找回长剑,它对我很重要……”
樊赤生话未说完,萧羽晴就越过他走到三道石门之外,消失在他视线中。
樊赤生下意识想要跟上去,但未跨过眼前的第一座石门,他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弹的倒退好几步。
“结界?”
樊赤生伸出右手,慢慢向石门探去。
入手感觉温暖光滑且在缓缓流动,好似夏日之时沧河边上兰溪里的水。
樊赤生右手稍微用力往前压,一股大力就将他的手掌往后推,他又继续往前推,并试着加大力气与那股力量对抗。
忽然间一道红光在石门上一闪而过,在红光闪过他手掌的瞬间,他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跌在石床上。
“开玩笑吧,这么狠!”
樊赤生抱怨着爬起身,揉了两下腰却感到奇怪,因为除了摔的那一下疼,他爬起身后竟感觉不到疼痛。
“奇了怪了,不行我还要再试试。”樊赤生捶了捶自己的腰,决定再试一次。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用手掌,而是直接用整个身体撞了过去。
身体与结界接触的瞬间,樊赤生只感觉像是撞到了棉花上,不仅人没有被弹开,连脚步都只退后了几步。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樊赤生不解,又按着之前的方式来了一次。
掌间力气渐渐加大,到达一定程度后,那道红光再次出现,樊赤生又一次重重摔在石床上。
同上次一样,只是摔得时候疼一下,起身后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但樊赤生已经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那结界的奇怪反应。
用身体撞过去,肯定比用手掌压下去要大力的多,但却只是退后几步,反而手掌压下去就直接被弹到石床上。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可到底是为什么?”
樊赤生像是在自问自答,但自问后他却无法答上来。
“看来只能问她了,她将我救下,也许能知晓其中缘由。”
苦思无果,樊赤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萧羽晴身上。
既已拿定主意,樊赤生不再做试探,他开始环视四周。
除了石门和那张石床,这个圆形的房间四面全是自石壁中开凿而出的壁橱,各色大小的瓶瓶罐罐堆满壁橱。
“是丹药吗?”
樊赤生走上前去,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拔开瓶塞,熟悉的丹香扑入鼻中,他又找出几种熟悉的丹药一一查看。
“散血丹,通气丸,醒神散,护心丹……”
无一例外,全是这几种丹药中的极品。
望着满目的丹药,樊赤生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长生丹宗,与市面上流传的丹药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你对丹药感兴趣?”
樊赤生闻声转身,萧羽晴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堆装饰华美的长剑。
“你这是?”
“你要的长剑。”
“额,可是这些并不是我的那把长剑,我的……”
“留下来!”
萧羽晴将剑全都塞到樊赤生怀里,直直的盯着他。
视线相对的那一刹那,樊赤生不知怎的竟面红如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的心更是怦怦直跳,似乎要跳出来,好瞧一瞧萧羽晴好看且带着固执的脸。
“我,我想一想。”樊赤生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萧羽晴紧盯着樊赤生。继续说道:“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