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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杀手天谴 /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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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克林的公园坡,是纽约的一处高档富人区。这里坐落着各种民居,学校,棕色砖房和公寓,公园里,人们在遛狗,看着自己的孩子玩耍,这里的生活是如此温馨甜蜜。
  47并没有见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样的光景是祥和宁静的。对他来说,他看到的只是一番道德的碰撞冲突,表面上幸福实际上危机四伏的景象。47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世界对他并不友好,传统的价值观念和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很陌生。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平常人,而是一个怪胎,他所做的事是不为社会所接受的。他不仅长得帅,而且还很会伪装。他可以混进人群当中,冒充成其中一员。不管是要他冒充商人,屠夫,还是糕点师,服务生,他都驾轻就熟。不管是要他表现温柔还是同情心,亦或是信仰,他都没有压力。这也算是他的谋生手艺之一。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得有信仰。
  47站在第三大街和第七大道的交汇处,看着对面街的房子里的那个女人打开门带着两个孩子出来。那个男孩看起来七岁的样子,那个女孩要小一些,应该是五岁。时值深秋,他们身上被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准备去上学。那个男孩大概上一年级吧?那个女孩应该还在上幼儿园吧?47不太清楚。毕竟他没接受过这种统一的教育。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跟普通的家庭主妇没什么两样,她两手各自牵着两个孩子走在街道上。47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可以等到那女人回来再说,反正也不会太久。她应该会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和他们吻别,跟他们说晚上会来接他们,也就花个十到十五分钟。
  47转身走进咖啡店点了一大杯咖啡,47搞不懂怎么人们喝咖啡为什么有那么多花样,什么拿铁啦,摩卡啦,卡布奇诺啦。如果人们只是为了摄取咖啡因,那他们大可点一杯普通的咖啡,这样岂不省事。47对一般人的喜好和欲望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他来说,追随主流只会让他不舒服。
  他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色西装外套,白衬衫和红领带,坐在座位上喝着咖啡,把手提箱放在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毫无疑问人们都是怪胎,当然他更加是一个怪胎。
  那个女人在离开十二分钟之后回来了,她从钱包里面翻出钥匙,打开了前门走了进去。47知道两个孩子的父亲住在曼哈顿,他们两人离婚了。
  也就是说屋里就她一个。
  47喝完咖啡,把杯子扔了,拿上手提箱出去。
  今天真是美好轻松的一天。
  该干正事了。
  他按下门铃装作是一个推销员,过了一会,他看到猫眼里有动静。她知道他是谁,他知道她在犹豫,最后她还是开门了。
  “卧槽!这不是47吗!”她说。
  “你好Cherry。”
  “发生什么了?我不是听说你死了吗?”
  “并没有。”
  她上下打量着47,以确认他不是鬼。沉默了一小会后,她侧身示意他进来。他走了进去,她关上了门。
  CherryJones是47在全世界的人脉之一。谁能想到这个低调,普通的离异美国母亲居然是一个高级军火贩,毒品贩和FBI线人。她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47知道她比什么都危险。
  她带他来到客厅。“要咖啡吗?”
  ‘我在对面街喝过了。“
  她点了点头,走进了厨房,从咖啡机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等到她回到客厅,她左手拿着咖啡,右手握着一把Smith&Wesson的手枪。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47.”
  “把枪放下,Cherry。我是来谈正事的。”
  “我还以为你是来讨那笔旧债的。”
  “我确实是要来谈谈那笔债的。”
  “我是想还你的,但是生活所迫。我离了婚,有两个孩子要养。你又消失了,我就以为你死了。”
  “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谈谈。”他把手提箱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我没带武器。”
  “骗子,你不可能不带武器的,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他硬挤出了一个笑容,“那好吧。”
  Cherry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坐到桌子隔壁的椅子上。这把枪就近在咫尺,47深知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可以抄起手枪射上一轮打爆别人的头。
  “你来想干什么。”
  “我之前借了你10万美元。”他这话说得十分盛气凌人。说完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可以免了那笔钱,不过我急需装备和一些情报。”
  “我这些天没什么装备,生意不景气。至于情报,那要看是哪方面的情报。”
  “你能接触到FBI的机密文件,我知道你地下室的那台电脑就连着他们的安全网络,可以取出所有的文件,图片和报告对吧?”
  “是吧。”
  “我们现在去地下室,然后我就会告诉你我在找什么。同时我也想看看你手头有什么装备,有件东西是我需要的。”
  “什么东西?”
  “等我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Cherry嘬了口咖啡,“然后那笔十万的债就一笔勾销了?就为了一个装备和一些机密情报?”
  “是的。”
  “你还真是大方呢47。那我们走吧。”她拿起手枪站起来,“我拿着这个没关系吧?”
  “只要你乐意就好。”
  她扭头转向一扇门,并打开了它,出现了一条楼梯。47跟着她来到一个充满玩具,电视和跑步机的房间。她又打开一扇门带着47来到一个绝对不能让她孩子进入的房间。
  桌子和书架上满是武器,高科技的突击步枪,手枪,火箭筒,各种用途的手雷,刀,剑,小型炸弹,应有尽有。
  “我们到了,欢迎来到玩具的世界。”说着她像小孩一样咯咯地笑了。
  “你的生活真是滋润呢,Cherry。”
  “还行吧,我说了,生意不景气,竞争太大了。”
  47在桌子间来回打量,检查各种装备。他停在一张放着炸弹和手雷的桌子前,拿起一个仔细观察。
  “这个能用吗?”他问。
  “当然能用,虽然不能杀人,但是它有自己的用途。”
  47点了点头,把这个梨一般大的东西放进口袋里。“这个我要了。”
  “好的。”
  47继续浏览,他停在刀子前,挑了几把,最后又换成另外一把,然后继续看别的。他找到一个装满赵国烟花的书架。
  “你怎么有这些的?”他问。
  “城里卖烟花是犯法的。”Cherry解释说。“在很多州你得跑出市界才能买到。”她耸了下肩,“我卖这个的话,住在纽约的人要庆祝国庆节或除夕夜的时候就不用跑那么远了。这其实也没有多危险。”
  “但是它能造成很大声响对吧?”
  “是啊,有些很响。”
  “给我看看。”
  她选了一些递给他。“这些送给你,我也不过问你要拿来干嘛了。”
  “谢了。”
  “要不要来些毒品?我有安非他明,有冰毒,有可卡因,有海洛因,有止痛药,有大麻。”她指着一个装满了瓶瓶罐罐的柜子。“哦,我这记性,你不碰这些的。”
  47看着她一会,然后开口:“打开你的电脑吧。”
  “你要这些就够了?”
  “嗯。”
  “你这人真有意思。”她走向一张桌子,坐下来,打开一台高档的电脑,47就站在她身后。“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FBI手头所有关于Cromwell和新模范军的资料,还有CharlieWilkins的,看看他们两者有没有什么关联。”
  Cherry笑了:”CharlieWilkins?你在逗我吗?”
  “没有。”
  “他可是个牧师啊。他创的那个组织叫什么来着?什么教堂来着?”
  “意念教堂。”
  “对。他可是受万人拥戴的啊,我还经常看他的电视节目呢,真的很不错,比网上鱼龙混杂的真人秀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没事吧47,你这样说简直就像是说甘地是恐怖分子一样。”
  “你只管把文件提取出来就好。”
  “行行行。”
  她开始在键盘上打字,用密码黑进了FBI的安全网络,然后搜索新模范军,出现咯100多条相关链接。
  “我的天,你想从哪里开始找?”
  他浏览着标题,然后指着屏幕,“点这个。”
  FBI对于Cromwell就只有这么点资料,仅仅几页文本。
  Cherry站起来,“坐下来自己找吧。可能要花上你一两个钟头。我要上楼去了,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
  “千万别在一个链接里面逗留太久,要不然会被查到的。你必须在中午之前就搞完,我中午就把Sally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要是你没回来怎么办?”他问。
  她一脸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我可能要花比较久。”
  “我的前夫的电话在黄页里面有,但是他人在曼哈顿,而且我也不希望他来。他就是个人渣,他每次喝酒都会向我发酒疯。他几年前曾经打掉我两颗牙。我们离婚也离得不开心,他找了个更厉害的律师,分到了更多财产。Bill有探视的权利,但是我并不希望他来。两个孩子也不喜欢他。而且,老实说,我不希望Sally和Billy看到你出现在这。懂了吗?”
  她留下他一个人在里面但是没把门关上。
  优秀的杀手都会在开工之前都会先做好功课,47每次干活前都会去了解他的目标,哪怕在行动中他不会碰到他的目标他也会这么做。他已经搜索过DanaLinder的资料,她的资料并不难找。但是难以置信的是,47除了知道她是意念教堂的一员之外对她一无所知。她和她的双胞胎哥哥Darren在他们十二岁生日前夕在马里兰州打猎时因意外痛失了父亲,她母亲很早就认识CharlieWilkins了。他们两夫妇都是意念教堂的成员,是最早一批进入意念教堂的人。
  在上世纪70年代,教堂的帐篷用完了。在她丈夫死后,Shipley女士就带着他们兄妹俩跟着Wilkins和他的一行人四处奔走。在孩子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她就患了癌症去世了。Wilkins把他们留在了教堂,和教堂的其他成员一起把他们抚养成人,甚至出资资助Dana上学。
  真有意思,47想。
  看了DanaLinder竞选演说和出席活动的视频后,47心里知道该怎么做了。在公众场合暗杀不是件容易事,不过这也难不倒47,他心里已经有谱了。他更加感兴趣的是他的第二个目标,前提是雇主要求他去杀。Wilkins可是当红名人,他大概这辈子还没有暗杀过这么出名的人呢。
  47认真阅读着文件,观察着照片。连FBI都不知道Cromwell到底是谁,但是至少有可靠消息称他受过军事训练,也曾经在伊拉克或阿富汗执行过任务。他在电视上披露的并不是他真实的样貌,他已经做过整形手术改变了自己的脸。他有一只手臂是义肢,看得出来他曾经经历过很激烈的打斗。给他做整形手术的人的手法很精湛,他的五官立体有致,看起来就像一个古罗马神。他的皮肤很亮,亮得很假,不过还是为他增色不少,他看起来就像一具模型一样。
  新模范军已经行动了两年了,据说它的总部在太平洋的西北岸,最有可能是在俄勒冈州或华盛顿州。它的总人数在五十到一百之间,全都是退伍士兵或者军事狂。FBI和国防部正在调查军队和海军与NMA之间有没有存在武器交易,毕竟政府都腐败了,何况它的军队呢?
  虽然NMA的所作所为都是犯罪,但是美国人民还是把Cromwell视为草根英雄。每次FBI突袭疑似的NMA据点的时候,他们早就收到了风声逃跑了。所以现在FBI认为NMA并没有固定的据点,他们在城与城之间游走,与当地的民兵和叛军合作,壮大他们的力量。
  他们就这样向着国家东部推进。
  47草草看了剩下的文件然后看到一个标题为“新模范军和意念教堂”的文件夹,里面有几份文件,他花了半个小时仔细看了每一份文件,但是它们都比较模棱两可。唯一一份比较可疑的证据是有一个电话号码曾同时与疑似的NMA据点以及意念教堂在维吉尼亚的总部都通过话。FBI曾想过申请在Wilkins的豪宅里面装窃听器,但是都被一一否决了,令47没想到的是,FBI就算没得到法律允许还是照样这么做了。很明显Wilkins手头的影响力和权力是47所难以想象的,但是又确实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他与NMA有染。
  有一份文件里面有绿色山庄,也就是Wilkins的豪宅的地图和卫星影像,地图显示出了豪宅的结构。47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他的豪宅保护得十分周全,为什么要在面对湖的地方装一扇防弹的玻璃门呢?他根本不用怕有人会从湖上突袭他。尽管如此,47还是觉得应该把这文件带在身上,如果他真的需要在意念教堂里面卧底,那这文件可以派上用场。桌上有一大堆空的光盘,他就拿了一张插进电脑,把地图拷到了光盘里。
  “你好了吗?”Cherry在楼梯口喊。
  他弹出光盘,放进兜里,“好了。”
  她走下来看着屏幕,“找到你要的资料了吗?”
  “我想是的。”
  她拿过鼠标和键盘把这软件关掉。
  “Cherry,你在楼下吗?”楼梯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听到脚步在靠近。
  “操!我的前夫来了!我们得。。。”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动身,一个宽眼睛,大嘴巴的男人就出现了。他身着西装,看起来比Cherry老一点点。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们屋子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房间了?”他又看到了满屋子的枪支武器,“这他妈又。。。”他转向47,“你他妈又是谁?”又转向Cherry,“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静点,Bill。现在这儿是我的房子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Cherry说。47发现她很慌,她的那把手枪还放在楼上。“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法官说你不准配钥匙的。”
  “对呀,那我们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法官。”那男人一边逼近他的前妻一边说,“你他妈居然让我的孩子们住在全是武器的房子里?你等着我跟我的律师吧,你别想再见到孩子们了!”
  47机智地趁着他们两人吵架的空档跑到楼梯口堵住Bill的去路。
  这对前夫妻又开始互相朝对方大喊大叫了,显然,不搞清楚Cherry私下里在搞什么的话,这男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如果给他知道了,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47也会失去一个很有价值的人脉。对了,她不是说他经常打她吗?孩子们失去了父亲虽然会很痛苦,但是谁叫他要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呢。越过Bill的肩膀,47看到Cherry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行动。
  47说话了,“Bill。”
  那个男人转过身,生气地问道:“干嘛?”
  47用他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他的头,用力朝右一扭,随着一阵碎裂声,他的第三颈椎骨碎了,一阵刺痛直穿他的脊髓。
  Bill应声倒地,嘴巴张得更大了。他还没倒地就已经断气了,尸体倒在地上呈现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
  一阵沉默后。
  “谢了,47。”Cherry说道,嘴里深吸了一口气,“要是他活着出去,我就完了。”
  “他的尸体怎么办?警察不会怀疑你吗?”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善后团队,他们能把所有证据都清理干净,就好像他没来过一样。”
  47盯着尸体。
  “你帮了我个大忙,47。”她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真不是个东西。”
  “我才不是为了帮你处理家务事。”47回答,“我是因为没有办法,他知道的太多了。”
  Cherry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什么都行。”
  47想了一会然后指向了药柜,Cherry笑了一下,走向药柜,打开了它,“随便拿吧。”她说。
  他找出几瓶止痛药放到口袋里。。
  回到楼上,他去了趟卫生间,她去给善后团队打电话。他倒出一颗药,用手盛水把药送下去。然后他连道别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子,在第七大道拦了辆出租车。
  下一站,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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