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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觉得是你暴露了我。”
老王小声对吴涯说道。
“你的意思是，鬼在我附近就会现形，导致普通人也可以看见？”吴涯问道。
老王点了点头。
可是吴涯有些纳闷，从小到大，他身边都没有出现过鬼。
也许是在某一刻，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
昨天下午，他的意识实验。
“你们俩在讨论什么呢？有什么问题吗？”
杜仙仙打断了吴涯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失神了。”吴涯笑了笑。
很快，送餐员来到了。
摆了一桌子的菜和米饭。
“附近农家乐送来的，味道还不错，大家吃吧。”
杜仙仙礼貌的招呼了一下，几个人都动了筷子。
“王大爷，您怎么不吃？”几个人都很奇怪。
老王：“我，我这个......”
鬼吃不了人间的东西。
吴涯立马解释道：
“你们别管他，年纪大了，三高，他晚上不吃饭。”
“大爷，这是个好习惯。”白大褂医生很赞同。
吃过了饭。
老爷子也终于洗完了澡。
18点30分，一帮人走进了老爷子的卧室。
吴涯总算是见到了杜笙。
戴着一副老花镜，面部皮肉松弛下垂。
微微佝偻着腰。
早已经和那个民国小少爷相去甚远。
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把一个熊孩子、小胖子，变成了糟老头、白头发。
吴涯和杜笙相对而坐，对峙着。
“救救我。”杜笙小声的哀求着。
“你是杜笙吗？”吴涯注意着杜笙的眼神。
那里面透着一股绝望。
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玉兰，玉兰，玉兰......”杜笙开始碎碎念。
突然，他的眼神又有些空洞。
“我是杜笙，我是杜笙，救我，救我，救我！”
老爷子大声吼叫着。
他的手抓住了吴涯的胳膊。
长长的指甲想要掐进血肉里。
吴涯示意了一下妃雪。
妃雪立马出手，捏住了杜笙的手腕关节，疼痛让他的手松开了。
“这老爷子，手劲还挺大。”
吴涯揉了揉胳膊。
“你打算怎么帮我爷爷？”杜仙仙叹了口气。
“让他滚！他救不了我，他什么都不知道！”杜笙又大叫了起来。
眼神凶戾。
吴涯没有过多辩解，“你屁股上有两个黑痣，左右各一个，对吗？”
杜笙沉默了，脸红了，低头了。
真的！
气氛有些怪异，其中混进了一丝桃色。
杜仙仙无法理解，吴涯为什么会知道她爷爷的屁股上有痣？
“你们都出去。”杜笙平静了下来，对吴涯说道：“你留下。”
屋里只剩下吴涯和杜笙。
“你是谁？”杜笙盯着吴涯。
“不记得我了吗？”吴涯从容的笑了笑，“我是照相馆的老板啊。”
吴涯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个叶苓儿的黑白照片。
杜笙突然一滞。
“你，你是他，姑奶奶的朋友。”杜笙喃喃。
“对，是姑奶奶她让我来帮你的，来，跟我走吧。”
吴涯伸出了他友谊的右手。
“是姑奶奶来救我了，太好了，姑奶奶让你来救我了。”
杜笙慢慢伸出手，放在了吴涯的右手上。
吴涯轻轻的握着他的手指尖。
就像是握着恋人的手一般，
轻柔、小心。
“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吴涯开始向后退。
但是杜笙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吴涯保持着拉手的姿势。
继续向后退，小心翼翼。
一步，两步，三步......
一股冰凉，从吴涯的手指尖蔓延开来，彻骨。
此刻，吴涯的手握着一只白嫩的小手。
修长水嫩，葱白柔软。
可比杜笙粗糙咯人的手，舒服多了。
只不过，太凉。
犹如握着冰块。
“来吧，我带你去找姑奶奶叶苓儿小姐。”
吴涯轻柔的说道，像是在哄着他的小恋人。
继续向后退。
一个女人，被吴涯从杜笙的身体中拉了出来。
也许用女鬼更贴切。
这女鬼穿着白色布裙，满是泥土，夹杂着暗红色血渍。
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赤着脚。
裸露出手臂和小腿，上面可以看到一片片淤青和伤痕。
散乱的头发，半掩脖颈间的暗红齿痕。
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
尤其是她的脸上，嘴角溢出一行血迹。
眼神中满是惊恐、绝望！
吴涯的心里被感染上了一层伤痛。
想哭，
歇斯底里的大哭。
但是他要忍住，面前这人他认识。
玉兰。
姣好的皮肤告诉吴涯，玉兰死在了十六岁左右的花季年龄。
可她全身的淤青和凌乱，表明她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苓儿姑奶奶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玉兰的眼神中有些柔和，甜甜一笑问着吴涯。
吴涯的右手依旧拉着她的手。
左手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个可以装鬼的墨玉瓶。
“你看这个，苓儿小姐就躲在里面呢。”
吴涯轻轻的拉着玉兰的手指尖，慢慢的靠近墨玉瓶。
玉兰傻傻的接近。
她的手指尖已经接触到了墨玉瓶。
她看着墨玉瓶那个狭长的瓶口，想要望见叶苓儿。
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都没有发生。
令人窒息的一分钟。
墨玉瓶并没有把玉兰收纳进去。
吴涯心态有些崩了。
难道需要什么咒语才行？
“玉兰，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吴涯轻声细语的说着，像是在说情话一般喊道：“玉兰。”
“欸~，听到了。”玉兰满脸期待的看着吴涯，“苓儿小姐她人呢？”
墨玉瓶依旧没有把玉兰收进去。
吴涯彻底崩了。
真的演不下去了。
心不动，鬼神不知。
吴涯崩盘的心情，立马被玉兰捕捉到了，她感受到了欺骗。
玉兰收起了甜甜的笑。
一滴鲜血从她的嘴角滴落，砸在了地板上。
溅出一小片血花来。
“你骗我！你骗我！”
玉兰凄厉的喊着。
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吴涯。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玉兰突然张开脸盆大小的口，
朝着吴涯的头吞了过去。
顿时，吴涯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喉咙喘不上气来，溺水的感觉。
脖子上更是传来一阵剧痛，
撕裂感。
头，好像要掉了。
但吴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人头是我的。
谁都不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