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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客缥缈录 / 第八章 情动须晓心作镜

第八章 情动须晓心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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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梦似醒之间,陈寿的记忆豁然贯通,便有一股汩汩气流自丹田而上,游走十二正经并任督二脉。
  气流先如小溪孱孱,运转一轮大周天之后,从各大窍穴之中汇聚无数细小的气流,如长江归海,又如海纳百川,筋脉与窍穴的气流互相吸引,汇聚成大河滔滔,再继续运转九个周天之后,气流所过之处,风门、三焦、关元诸穴温暖如春,背上伤势痊愈了大半,陈寿的意识便清醒了过来!
  原来,自魂穿之始,这十三年来,前世老道所传“无名心法”,竟在潜意识的指挥下,一口自娘胎带来的先天真炁,浑浑噩噩无一时不在运转,持续温养壮大,早贯通了天地二桥——任督二脉,修至小成境界!
  陈寿有些懵了,晕了一次,便忽然拥有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先天真炁,简直像在做梦一般,似乎笑傲江湖的大侠之路,亦不再遥不可及了。
  便是此世的便宜父亲不让学武,可架不住与生俱来的前世记忆,各种武学招式,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陈寿有种感觉,这些招式倘若由他施展,都如呼吸般自然,便如吃饭喝水一样。
  正心潮澎湃着,耳边听到一声惊呼,清脆如珠滚玉盘。
  “茗烟快些看,那些……那些枕头,被褥,毯子都漂浮起来了,啊呀,坏了坏了,难道出了甚么邪祟要加害公子?”
  陈寿听了先是一惊,寻思了一番随即释然:“定是先天真炁方才小成,无法圆转如意,收拢不住便漏出来许多……”
  听青棋叫得惊惶,陈寿顽心大起,便起了促狭心思。
  悄悄将眼皮撩开一条缝隙,果然,身上盖的玫瑰红波斯羊绒毯,头上枕的鸳鸯戏水香艾枕,甚至挂在头顶的,碧烟罗的纱帐,黄花梨小几上的黑漆攒盒,乌银錾金自斟壶,十锦珐琅杯等各色器物,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托着,俱都漂浮在了卧房的半空之中了。
  青棋素来是个胆大的,一面惊异咋呼,一面却蹦跳着捉那满天乱飞的器物并小心收拢其中精巧易碎的,正自忙得不可开交。
  大雪天里挣出了一身淋漓香汗,忙忙叫人帮忙。
  “茗烟,怔怔忡忡地在那边坐了半日了,还不过来帮忙?刘太医不是才瞧过了么?公子无甚大碍的……”
  只见这几进厢房并卧室收拾得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
  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錾金嵌宝的。
  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腊梅水仙,或连环玉璧。真真花团锦簇,剔透玲珑。五色纱糊就的幽户,彩绫轻覆的小窗,偶尔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且满墙满壁,皆是依随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各色卷轴字画墨宝条幅,更是挂了个满满当当,自不用提。
  茗烟正坐在卧榻前的熏笼里,一只柔夷撑着白玉般的下巴发呆,袖子掉下来一截,露出一段欺霜赛雪鲜藕般的手臂,也不觉寒冷,不知心思去了何方,竟对满房乱飞的物件视而不见。
  青棋一声咋呼,茗烟方才惊醒过来,见到房中景象,便也唬了一跳,猛地窜将起来,忙不迭地急声问道:“青棋,青棋,这……这是怎么了?公子可好?”
  茗烟一面问着,一面坐到床檐边上,也顾不得惊惧,伸出柔夷便要抚摸自家公子的额头。
  陈寿忽然睁开眼眸,一口咬住了茗烟的犹如新剥春葱的手指。
  “啊呀!”茗烟先惊呼一声,而后合身扑倒下来喜极而泣,手指兀自被自家公子咬着,竟忘了要抽将出来。“公子,你可醒了……”
  青棋听到惊呼,百忙之中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床榻上的旖旎景象,先啐了一口,便待扭身回去,继续与飞舞的家私“搏斗”。
  房中漂浮的各色器物却突兀地失去了力道,“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青棋虽然尽力捉回来一些,仍
  有三四盏十锦珐琅杯跌落地上,摔个粉碎。
  青棋一脸肉痛地瞅着地上的碎片良久,这可是“玉京首富”沈公子沈无瑕从贵霜帝国那边重金购得的一套,送给自家公子庆祝生辰之礼,便这么生生摔碎了,便一脸晦气地道:
  “公子,你们在那边卿卿我我,我在这边挣命地抢东西,也生不出三头六臂来,这下可好,沈公子送来的生辰礼物都摔没了……”
  陈寿终究口下留情,放了贴身丫鬟一马,茗烟娇靥一红,抹掉眼角的泪珠儿,忙忙从自家公子身上挣起身来。
  青棋冷笑道:“这会子倒知羞耻了,我却是个不知羞的,换作是我,定要赖着不起来。”
  茗烟越发脸红了,垂下螓首捻着衣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击”才好。
  “碎碎平安,碎了便碎了罢,没甚么着紧的。茗烟,且去找只上好的鲨鱼皮的刀鞘来……”见茗烟窘迫难当,陈寿赶紧解围道。
  茗烟顾不得羞怯,大奇道:“找刀鞘来做甚么?”
  “青棋这刀子嘴打磨得越发锋利了,得找只上好的刀鞘盛上。”陈寿眨了眨眼眸笑道。
  “咭”的一声脆笑,茗烟化窘为喜,稽首宣了声道号:“无量天尊,青棋亦有对手了……”
  “茗烟,恭喜了!恭喜了!”青棋亦不生气,反而过来打躬作揖,一脸诡秘的笑意。
  茗烟一脸茫然:”恭喜甚么?”
  “多则个把月,少则三五日,青棋便要叫你一声‘姨太太’了……”青棋芊芊玉指一阵掐动,一副“得道真仙”推算天机的做派。
  “好你个青棋!敢欺负我。”茗烟不干了,双手就往青棋的腋窝里伸将过去。
  “好姐姐,我不敢了,饶了我罢……不对,不对,应该叫姨太太,饶了我罢。”青棋被挠得全身发软,嘴里仍是不依不饶。
  两个娇俏丫鬟嬉闹顽笑,陈寿在一旁大饱眼福,一时之间,竟然连在脑海之中的推演各种功法都暂时忘却了。
  良久,才想起来似乎忘记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我昏迷了多久,沈公子他们都离开了么?”
  主仆三人在房中说着话,忽然,门楣上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一把温婉柔媚的好听女声从院子里传来:“寿儿,可大好了?”
  “夫人来了!”两个俏丫鬟赶紧收了打闹,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裙鬓发,换回那副沉稳庄重的做派,“咿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已是亥时三刻,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庭院里积了厚厚一层白雪,便是三两株倔强挺拔的松柏亦压得低下了头来,天色虽暗,雪光却映得亮如白昼。
  才从厢房里出来,两个俏丫鬟便唬了一跳。
  茗烟心中却在埋怨:“墨画那死丫头不知去了何处,不过来知会一声,竟让我失了好大礼数……”
  庭院里影影绰绰地立着一大群人,除了为首的一对中年夫妇,披着石青羽纱面白狐里的鹤毛大氅,后面还跟着五六位年轻女子,只穿了一身简单的锦毛鼠皮裘,一只碧玉簪子挽住秀发,衣着装扮虽不奢华,却也是寻常人家难以企及的朴素,玉京城头号匠人一针一线剪裁而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雍容华贵的气质。
  随行伺候的十数位丫鬟的穿着却似乎比自家主子更花团锦簇,富贵逼人,自不用再提,众皆默不做声,一瞬不瞬地望着两人。
  “相爷夫人,几位小姐有礼了!”两个俏丫鬟赶紧见礼,原来,左相国府里的主子除了几位姑爷,一个不拉的都来了。
  “茗烟青棋,和你家公子聊些什么?远远就听到了动静,打碎了甚么物件,还笑的恁地开心?”
  左相国府的女主人打扮自与众小姐不同,华丽端庄,彩绣辉煌。
  头上戴着云脚珍珠卷须簪,绾着玲珑点翠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湖水蓝的宫绦,碧玉滕花比目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烟罗裙,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鹤毛氅。
  “回夫人的话,也不曾聊些什么,左右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勾当……”茗烟忙忙答应道。
  青棋却在旁边瞧见了自家老爷看着茗烟的眼神越发不善了,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已知大事不妙了。
  眼见小丫鬟偷眼瞧他,左相大人便立即换了一张一言不发的铁青面孔,青棋便越发心惊胆战起来,暗地里用力扯了扯兀自一无所觉的茗烟的衣角。
  左相国陈蘋,乃大乾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端地好相貌,面如白玉好似高悬中天之月,眉如墨染,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深不可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下颌五缕长须,打理得十二分的精细,仪表堂堂,不怒自威,有氤氲紫气直透华盖天柱,自然贵不可言。
  这位朝堂大佬这一板下脸来,凌厉气势犹如泰山倾覆,浩浩然,压顶而来,小小丫鬟自然便吓得瑟瑟发抖了。
  忽然又瞧见夫人身边有一位碧绿衣裳的俏丽丫鬟在悄悄比划着甚么手势。
  “碧琴,她想说甚么?”
  青棋毕竟胆大,亦有些个“事不关己”的因素,心下虽也忐忑,却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绿衣丫鬟打了个手势,便被她“接收”到了。。
  “倒时常听说,幺弟有一个‘心肝儿肉’的宝贝丫鬟,不仅去哪里都带着,还巴巴地将母亲大人取的名字都改了,原本唤做甚么‘紫书’,现在却叫做‘茗烟’了……而今看来,果然好相貌!”
  环佩轻响,未语先笑,一位温柔娴静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已然挽住了相爷的左臂,只露出半张如花笑靥,眉梢眼角自有让人欢喜亲近的气韵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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