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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璇玑大道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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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非公子鼎力相助,妹妹绿绮恐遭不测……”
  从“水曲柳”的楼梯下来一位白衣少女,袅袅婷婷地行至李三面前,敛容屏气地道了个万福。
  这少女生得好相貌。只见她冰雪为肤,秋水为眸,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秀雅绝伦,清丽脱俗,自有一股素雅高华之气。
  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
  一片嘈杂之中,有人惊呼:
  “这不是映雪姑娘,十二花令之梅花令,等闲须见不得。”
  民间有十二花神,乃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芍药,六月石榴,七月荷花,八月紫薇,九月桂花,十月芙蓉,十一月菊花,十二月水仙。
  明月楼十二花令,以此为名。
  “绿绮姑娘没事吧?”
  李三略侧了侧身,并未托大生受一礼,视线转到楼下,之前那位受了惊吓的翠衣美人,正在一位黄衣女子的搀扶下,往一处精舍退去,因而问道。
  咆哮声持续传来,倭人忍者受了李三含怒一击,早受了沉重的内伤,面对金毛敖犬地撕咬,再无力抵抗。
  “刺啦”,让令人毛骨悚然的撕扯声在大厅里回荡,淋漓鲜血并破碎肉块洒落一地,还有袅袅热气升起。
  有受惊的客人,早已掩面而走,急急作鸟兽散,亦不知是否支付了银钱?
  被金獒撕咬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的倭人忍者倒也硬气,仍是拼死反抗,不发一声。
  “小姐,差不多了!再这般下去,就要出人命官司了,东家虽不惧,却也颇为麻烦,须处理恁多首尾……”
  白衣少女的身后,还跟着两位锦袍老者,一位合中身材,一位身量略高。
  两人都是一般的面色。双颊红润如婴儿,面如重枣似云长,骨骼粗横,筋骨强健,李三一眼便知,两人俱是外门功夫的好手。
  注意到楼下的凄惨景象,面上皆现出不忍之色,两人对视一眼,其中那略高的老者上前低声劝道。
  “或许东家的生意也会受到牵连……”另一位也接口附和道。
  二者的劝说,白衣少女置若罔闻,只管与李三叙话。
  白衣少女不理睬,两位锦袍老者便有些尴尬了,颇觉得下不来台,自然便有些恼怒。
  两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人称“河洛双英”,善使阴阳合击之术。
  “绿绮妹妹,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公子,眼睛还是红肿不堪的,没甚么事吧?需要请郎中来医治吗?”
  “有劳姑娘牵挂,在下已无大碍。两位前辈所言非虚,毕竟是京城,出了人命官司,首尾麻烦不说,贵号生意亦会大受影响,这厮倒是条汉子,姑娘且饶他一饶……”
  李三眼力非凡,早已认出二人,秉承“多交朋友少结仇”的江湖衷旨,便朗声一笑,抱拳解围道。
  果然,两位锦袍老者立即投来感激的目光。
  白衣少女只是不忿这二人没有尽到职责,险些让绿绮香消玉殒。
  转念一想,此事大有蹊跷之处:“倭人青天白日里闹事,却又似乎漫无目的,仅仅只为制造一点骚乱?此事须向公子禀报。”
  心中计较着,口中却呼唤道:
  “小金,回来!”
  如奉纶音,凶猛的金色敖犬又变回了宠物狗的做派,摇着尾巴一溜小跑,回到白衣少女身边,“呼哧呼哧”乱嗅一通,伸出犹带血迹的大舌头,便要讨好地舔将过来!
  “好畜生,住口!”李三并大厅剩余的客人,差点叫出声来。
  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忍直视:倘若这血迹舔到如梅胜雪的白衣少女身上,竟不知会出现多么煞风景的奇观?
  白衣少女莲足轻摆,“嗷呜”一声,狗头上挨了一记狠的,李三顿时觉得念头通达了。
  芊芊玉指嫌弃地往三楼一比,金毛敖犬灵性惊人,立即明了主人的意思,便夹着尾巴,“一脸委屈”地去了。
  锦袍老者一左一右夹着奄奄一息地倭人忍者急急出门而去。
  大厅中又恢复了平静,忽然精舍里涌出五七个黄衣女子,皆用白纱捂住了口鼻,取来各色工具,有条不紊地打扫起来。
  其中两个挥舞“湘妃竹”的扫帚清扫细碎的血肉,倒进“罗汉竹”的簸箩里,再出门远远倒掉。
  又两个攥着散发薄荷清气的“茜香国”香胰,反复涂抹在“黄花梨”的地板上。
  还有两个抬来一只朱漆的“香柏木”小桶,里面盛满了清水,将之细细洒了。
  余下一个捏着“掐银丝竹报平安”绢布仔细揩搽干净。
  李三瞧着有些牙疼:“这明月楼的的主人,也忒奢侈了些。”
  正感叹着,腹中传来抗议的声音:“咕咕咕咕”。
  李三大感尴尬,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下巴。心忖:
  “本就冲着填饱肚子而来,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肚皮果然不干了……这回可丢了不少面皮。”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水曲柳”的楼梯便粲然生光了。
  有诗可证:
  数萼初寒雪,
  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
  清极不知寒!
  “公子想必是饿了,二楼酒食尽有,可自行取用,奴家有些急事,便先行一步了。”
  又招来一位翠衣美人,吩咐了一声,再福了一福,复上楼去了。
  翠衣美人领着李三迤逦行了不过十数步,眼前豁然开朗。
  “这便到了,二楼须自取自用,公子请自便,奴家告退。”
  翠衣美人回眸一笑,道了个万福,便袅袅婷婷地复下楼去了。
  二楼的装饰摆件,与一楼无太大区别,只是中间并无水池,多了一张黄花梨的太师椅并椅子上的白发说书人。
  左近还有一方铺着上好波斯红地摊的精致小舞台,一位着白色罗裙的二八佳人正在翩翩起舞。
  地龙的铜管换了“五福临门”的图案,依旧蜿蜒往三楼去了。
  并无山水屏风等一色遮挡视线的物件儿,十二张千年黄杨木的大方桌围成大圆圈,贴墙的位置,多了四个的紫檀木的架子,每个方位安放一个。
  上面摆满了各色酒水与吃食,客人可随意取食。
  有黄衣女子三五人正来回穿梭,始终保持着紫檀木架子上酒水吃食的数量。
  李三颇为稀奇,这种吃法,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大感兴趣,去紫檀木架子上取了吃食酒水,随便找了一张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
  凛冽寒风刮动“软烟罗”的窗纱,大雪下得更紧了,地龙的铜管之中散发出炽烈的热力,明月楼中温暖如春。
  二楼的客人,多是些江湖人物,倭人制造的骚乱,除了劳烦黄衣女子再次打扫了一番,便只让这些人眼睛略微红肿了些,只偶尔三两位挂了点彩,在黄衣女子的搀扶下,往暗角处的精舍退去,埋首温香软玉之间,皆是一副“乐不思蜀”的嘴脸。
  说也奇怪,倭人的“闪光雷”似乎刻意“避开”了说书人周遭一丈的空间,先前说话的那几位江湖豪客并未一人被波及。
  “这位客官,休要焦躁,且听小老儿细细道来……”
  白发说书人一副落魄文生的好扮相,“唰”的一声,手里攥着的破旧折扇一收,便抑扬顿挫地说将起来。
  “话说十三年前,便是隆庆元年,亦是一个罕见的天高云淡的元日。巳时三刻,兀然有大星坠,其色紫甚,煌煌然有天子气,更有三万里东来紫气,横亘七日乃去……”
  听到这里,有人“嗤”一声笑,却是燕颌虎须的好一条大汉,端着好大一只青瓷碗,将满满琥珀色的酒液,送到好大的嘴边。
  “我道是甚么,此事虽也稀罕,大乾却是人尽皆知……
  “我说“铁狮子”,你到底是惦记着人家的孙女罢?到底听书不听。”
  邻座的一位黄脸瘦高汉子,大感不耐出声打断。
  “便是如此了!‘铁狮子’你个老不休,老是惦记人家的小孙女……”
  又有三五人,也与这燕颌虎须的大汉相熟,嚷嚷着开始起哄。
  “甚么老不休?某家今年三十有八,哪里老了?好朋友,且过来比划比划……”
  李三冷眼旁观,便觉得这几人大有古怪,好像事先编排好的一般,只不过,此事与他并不相干,便埋头大口吃喝起来。
  耳听说书人轻咳一声:“这位客人倒是个性情中人,也罢,便长话短说。”
  “有‘观星阁’居士,袁名天机者,进言曰:‘此陈府圣人,帝须防之,要紧,要紧!’。”
  “帝怒,命金吾卫缚之,推去午门外枭首,刀斧加身,袁天机化清气三道,笑曰:‘今吾观天外神物已有所得!’旋作‘璇玑大道歌’而去。”
  听到“璇玑大道歌”五个字,二楼的大多数客人,身躯俱是一震,李三亦开始留意起来。
  “璇玑大道歌”其来历已不可考,江湖之中流传了近两百年之久,传说乃无上武学宝典,得之,可无敌于天下。
  “这厮定是虚言欺瞒,袁天机这牛鼻子虽然了得,‘璇玑大道歌’在百年之前便已出世,大侠燕凌云得之,功力大进,横扫四魔宫八邪窟,诸邪辟易,邪魔退散,大乾太祖得以一统天下,燕大侠出力非小……”
  “燕大侠隐退之后,‘璇玑大道歌’便下落不明,袁天机这牛鼻子是如何知晓的?再说,观星阁和燕大侠一脉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李三一面吃喝,一边心念如电转,却仍有许多关节细微处琢磨不透。
  “铁狮子”一蹦而起,踏前两步,忙忙问道。
  “璇玑大道歌呢?你倒是念出来呀!”
  白发说书人摇头道:“倘若我知道,还有命在这里说书吗?”
  “重点不是‘璇玑大道歌’,料想这老丈即便听过也记不得,而是陈府……”
  与“铁狮子”抬杠的黄脸瘦削汉子,一副欲言又止做派,二楼的大多数江湖客听了,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李三心中冷笑,水落石出,图穷匕见,这伙人果然有预谋。
  “甚么袁天机,甚么天外神物,甚么璇玑大道歌,最后点睛一句“陈府”才是重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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