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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陛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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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霜殿右侧薄如蝉翼的轻纱帘子随着开门带进来的风轻轻摇曳,轻纱帘子里是三阶木平台的光滑地板,地板中央紫檀矮木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古琴,古琴旁还放着一个小巧紧致的香炉,一律青烟带着淡淡幽香寥寥升起,飘散在四周。
  皇后肖鸢儿今夜换了一身粉丝色薄沙抹胸紧身长裙,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背上,风一吹,些许发梢轻轻拨动,静如仙子的肖皇后坐在琴前,洁白修长的美腿更加诱人,双手搭在古琴上,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随着李祝的开门,清风拂过,香炉里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琴声激越,在空旷的飞霜殿内连绵回响,久久不绝。
  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她的动作慢慢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此时李祝的内心一样。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李祝这才回过神,走了上去,道:“皇后琴艺如此精湛,朕意犹未尽啊!”
  肖鸢儿妩媚一笑,伺候他坐了下来:“陛下若是喜欢,臣妾再谈给你听,如何?”
  李柷看着肖鸢儿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告诉她肖钟堂已经死了的噩耗,暗自叹了一口气,又把朱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肖鸢儿又坐到琴前弹了起来,李柷虽然不通古琴,但还是能够听出这时弹奏出来的琴音比起之前忧伤的曲子有所不同,这曲子婉转动听,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这琴音让李超郁闷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陛下好听吗?”肖鸢儿波动了最后一根弦,双手按在上面,以免杂音混入,粉嫩的俏脸带着喜悦看着李祝。
  李柷点点头:“好听,太好听了。不知这曲子有没有名字?”
  肖鸢儿浅浅一笑:“陛下,这首曲子叫做高山流水,是先秦琴师伯牙所创作的神曲。”
  李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曲子就是鼎鼎有名的“高山流水”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其中奥秘,随手描绘了两幅“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图。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生不弹,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李柷心说这小妮子弹这曲子给我听,已经把自己当作知音了,如同伯牙与钟子期一样谁也离不开谁,其实现在也是如此,君生则己生,君灭则己灭。肖鸢儿你的一片苦心,朕已经了解,此生定不让仍何人欺负你。
  李柷将她的双手握住,眼神中满是愧疚,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肖鸢儿也是一惊。
  “陛下你怎么了?”肖鸢儿明显感觉李柷有些不对劲,轻轻拍着他的背。
  李柷叹了一口气道:“鸢儿,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轻轻一句鸢儿,让肖皇后心中甜甜的,谁说皇帝薄情寡义,这简单的一句昵称明明冲满了爱意。
  “是李茂贞反悔了?家父与李茂贞还算有些交情,要不明日我亲自前往凤翔与她详谈。”
  “不是这件事。”李柷叹道:“我...我是要告诉你...肖大人他...他死了!”
  风好像突然停了,飞霜殿内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样,让人喘不过气,安静,除了安静就只能听见外面雨水顺着屋檐滴在台阶上发出哒哒的沉闷声。
  风掠过墨色的夜,滑过她的肌肤,原本还欣喜的俏脸一下在沉了下去,久久的呆在那里,如同魂魄被勾走了一般,双眼慢慢红了起来,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琴弦上又滚落到地上,伊人心碎,李柷内心说不出的愧疚,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猛了一下将她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也许这样她能好受一些,至少李柷这么认为。
  “想哭就哭出来吧!”
  虽然抱着肖皇后,但没有听见她哭泣得声音,李柷明显感觉得到肩膀湿湿的,她娇躯在自己怀中不断打颤。
  肖钟堂对肖鸢儿家教很严,从小就培训她宫中礼仪,后来肖鸢儿懂事之后才知道她的一生已经被父亲安排好了,等她出阁之日将会被送入皇宫成为皇后。可以说肖鸢儿这一生是为一个人而存在,那就是李柷。
  “鸢儿!鸢儿!你别吓我!”李柷担忧的摇着已经木讷的肖鸢儿说道。
  许久,肖鸢儿回过神,强忍着悲痛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陛下,臣妾没事,父亲大人......”还未说完,李柷立马抢过话道:“你放心,朕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我发誓一定要将朱温的人头摆在你父亲灵前,相信我!”
  李柷继续说道:“皇后你放心,我李柷说到做到。朕对天发誓,如朕铲除不了朱温那个奸人,我李柷天打五雷轰,永生永世不得......”刚说道这里,肖鸢儿细指急忙捂住他的嘴说道:“陛下的心意臣妾明白,父亲自从将我送到你身边就已经料想到了有这个下场,只是没想到来着那么快。臣妾不怪你,怪只怪你我生在这乱世,生死早已注定。”
  李柷忙握住她的手说:“什么乱世,什么早已注定,我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我就要这历史重写,我要让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死掉,我要让我统治的大唐继续繁荣下去。”说道这里,李柷笑了笑道:“就算不为了别人,我也要为了你,为了我的妻子,建立一个不败王朝给你。如果连我至亲至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当着皇帝又有什么用,我可不要做崇祯!”
  “崇祯是谁?”
  李柷道:“崇祯...这个嘛...嗯...也就是个倒霉鬼罢了。”
  肖鸢儿轻声道:“陛下,父亲已死,想必朱温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大唐。”
  李柷哼了一声:“皇后放心,朕只有妙计,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伤心过度的缘故,肖皇后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李柷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看着肖鸢儿娇躯时不时的还在打颤抽泣,李柷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心说李祝啊李祝,禽兽吗?人家才死了爹,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上人家,你还是人吗?
  李柷本想到窗前透透气,正欲转身,肖鸢儿一把将他拉住,迷眼微睁,轻声嘤道:“陛下别走,臣妾怕!”
  “皇后别怕,朕在。”
  李柷也只得上床将肖皇后抱住,肖皇后娇躯朝他贴得更紧了一些,就像是一只小猫儿钻进他怀里一样。啪!又是一耳光。
  “陛下你这是作甚?”肖鸢儿忙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枕前,朦胧的双眼痴痴的看着自己,犹豫刚刚哭了的缘故,此时微微泛红的眼睛更加惹人怜爱,两人靠的很近,彼此急促的呼吸都能明显听见。屋子里的火花随着蜡烛最后一点蜡而熄灭,变得漆黑。
  此时整个飞霜殿漆黑无比,只得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彼此的轮毂。
  “陛下!臣妾睡不着。”
  “那朕给你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在战国的时候,赵国有一个无赖青年叫做赵盘,他有一个师父叫做项少龙......”此时此刻只有这个故事才最适合自己现在的处境。
  次日,清晨,含元殿。
  “皇上驾到!”一个刘公公拉着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含元殿内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文武百官。
  李柷第一次上早朝,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走上台坐到龙椅上,清了清嗓子,朝下面跪拜的官员挥了挥手道:“众爱卿平身。”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刘公公道。
  下方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也不说话在站那里。
  见到此景李柷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道:“诸位爱卿,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这话一出,官员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这些官员都是当朝大官,谁没几个眼线,发生在天子脚下的事情,哪一件又能逃得过他们的耳朵,再说了肖大人遇害的消息,他们能不知道吗?
  李柷瞧他们一幅幅装傻充愣的模样,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夜肖大人在天牢死了,你们知道吗?”
  “啊!有这种事?”朱温安插在长安的心腹蒋玄晖一副惊讶的表情,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装!你继续装?你不拿影帝真是可惜了。
  李柷道:“诸位爱卿既然知道此事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毕竟你们与肖大人都是同僚,在场的也有不少人都受到过肖大人的提拔,不是么?”
  众人又低下头不语,现场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李柷也很有耐心得盯着他们,心说看你们装得了多久,反正老子坐在着龙椅上舒服着勒,你们不说就站着吧,有的是时间。
  李柷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如今朝廷那些是向着自己,那些是向着朱温。肖钟堂已死,正好用此事试探一下这群人。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一个铿锵有力得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这片宁静,一双双吃惊,惋惜,遗憾,崇拜得目光望了过去。
  “堂下何人,站出来回话。”刘公公喊道。
  一个与李柷年纪相仿的男子走了出来,打量此人剑眉星目,鼻如悬胆,与中原男子长相有所不同,此人无处不透出一股独有的气质,与这群老奸巨猾的大臣比起来更显得夺目,让李祝眼前一亮。
  这群大臣看到此人却又不敢说话,对他有所忌惮。
  那人走了出来,蔑视了这群老滑头,道:“陛下,末将慕容彦超。”
  慕容彦超沙陀首领,二十年前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突袭沙陀,慕容彦超父亲已死抵抗,后来肖钟堂劝谏大唐出兵解救,这才保住沙陀险些灭族,但还是丢了疆土,唐王在黄河北上划出一块土地赠与沙陀族,以守卫北上疆土不受契丹骚扰,慕容彦超带着自己的子民从此归顺了大唐,对唐朝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沙陀虽小,军队也就二十万人,可是个个骁勇善战,经常与契丹打仗,实力不容小觑。
  “慕容彦超,不错的名字,你说说你对肖大人的死有何看法?”
  慕容彦超鄙视的扫过众人,说道:“肖大人一心向着大唐,忠心不二,不像某些人读着所谓的圣贤书,暗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有愧圣上,有愧我大唐子民。”
  “把人带上来!”慕容彦超挥了挥手,只见两名禁卫军夹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拖了进来,此人已经血肉模糊,分辨不得是谁?官员们分分瞅了上去指指点点。
  “慕容将军,你带来的这人究竟有何意图?”李柷问道。
  慕容彦超回道:“回陛下,此人正是昨夜给肖大人下毒酒的人,此人名叫蒋劲。”
  “哦~”李柷一惊。
  “一派胡言,慕容彦超你血口喷人。皇上,我看此事还是等梁王回来再议。”李玄晖忙道。
  李柷一听李玄晖抬出朱温,顿时不悦,心说你想拿朱温来压我,老子不吃你这套。理也不理他,忙道:“慕容将军接着说。”
  慕容彦超道:“陛下有所不知,这蒋劲乃蒋玄晖的胞弟,昨夜就是此人下毒害死了肖大人,被我逮个正着。”
  现场顿时哗然,李玄晖身子微微一震,咬牙切齿的盯着慕容彦超,可又不敢发作。
  李柷面无表情的盯着李玄晖道:“李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李玄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忙磕头道:“陛下,此人的确是我胞弟,可~可老臣的确不知道他竟然下毒谋害肖大人,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肖大人下毒啊,此事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李柷怒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蒙谁呢?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
  龙颜大怒,众人吓得赶忙跪了下去,心说平日大气都不敢出的唐哀帝,今儿吃错药了?
  李柷见没反应,又喊道:“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
  依旧毫无反应,毕竟此人是朱温心腹,也知道这个皇帝就是一个空壳,光杆司令,除了那楞青头慕容彦超敢出头,其他人谁敢,更别说杀李玄晖呢。
  李柷笑了起来,道:“好啊!你们都不听是吗?很好,那我自己来。”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准备好的匕首朝李玄晖冲了过去,吓得李玄晖撒腿就跑。
  “陛下,不要。”
  “站住,不许跑,乖乖的让朕捅你几刀。”
  官员见状,无不惊讶,慌忙上去拦住李祝。
  “陛下注意龙体,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一些老臣急忙说道。
  莫容彦超将蒋玄晖拦住:“肖大人之死你有嫌疑,不过你说你没杀他,此事还需等事情查明之后再做打算,你意下如何?”
  蒋玄晖道:“好,老夫这就回府等你们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正眼都没看李柷一眼,显然被李柷激怒了。说完转身就走。
  “混账,朕让你走了吗?蒋玄晖你是要造反吗?”
  蒋玄晖一愣,并未回头看他,只是冷笑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李柷本来就憋了很久的愤怒这一下爆发了,大步冲了上去,一脚将蒋玄晖踹出大殿,一个狗吃屎的造型倒在地上。蒋玄晖刚要起身,李柷一脚又踩在了他脸上,怒道:“你他娘的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捅死你。”将刀落在他脖子上吓得蒋玄晖脸色苍白。
  还在大殿里面的百官诧异的柔柔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今日李柷的王霸之气展露无遗,朝旁边的御林军吼道:“还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把这老匹夫给朕押入天牢?”
  御林军这时候也不敢不从了,将蒋玄晖扶起慢慢的朝天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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