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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属于张家的一切?”
梁朗默念一遍又一遍,最后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公子。
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说起来轻松坐起来难,尤其是当今这个世道。
难道老爷还有暗棋留下,否则公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没有一点倚仗,公子拿开这么大的口气。
梁朗在张府二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张家还有其它安排,或者显赫的远亲啊。
如果真的有,张二老爷一家出事的时候,张家大老爷不可能忍得住,梁朗太了解大老爷的心思了。
梁朗正欲发问,张子豪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说道。
“梁伯不用揣测,我说拿回属于张家的东西,绝不是说说而已。
至于怎么拿回来,自然是怎么丢的,怎么拿回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如此。
至于外援什么的,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不过仅凭我张子豪,我相信已经足够。”
疯了,这公子不会是疯了吧,张家祖宅被一股黄巾贼子占据,家里细户家仆四散。
没有外援的话,就算没有那伙匪盗,仅凭张子豪一人,如何重振张家呢?
难道公子想跟黄巾贼子硬拼,想到这个可能,梁朗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与媳妇,已及两名表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公子如果要与那贼子报仇,请恕老奴不忠,愧对张家多年拂照之恩,老奴不忍看梁家断后……”
撇清关系,梁朗很直接的拒绝了张子豪,找黄巾贼子拼命,如果仅凭在座这几个人能成事,张家老爷也不会龟缩在这里。
“那算了,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明日我便折返勒亭,这山上一切你们任凭取之。”
说完张子豪便转身离开了,像这样吃着,比猪食还要难吃的浑汤水,张子豪还真的一点都不留恋。
夺回张家的一切,绝不是说说而已,但也不是这样单枪匹马,冲向张家祖宅杀去此事张子豪自由计较。
只是梁朗身为张家老人,一家对张氏忠心耿耿,就连张家断后了,这丧事都一手打理,这种家臣也值得拉一把。
不过梁老头不愿意领情,或者没有拼搏的勇气,张子豪也不强求于他,临走时故意落下一物,算是给梁氏一族最后一点心意。
张家祖宅就在卧牛山下,就连这卧牛山也是张家的产业,张老爷之所以选择逃进卧牛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是自己地盘,再加上对卧牛山非常熟悉。
回到祖宅不难,就算祖宅被匪盗占据了,不是还有那些细户留下的草房吗?
躲在乡下好过山里,山里除了人祸之外,还要面对才狼虎豹,一般人可没能力对付大型猛兽。
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乱世生存第一条就是实力,张子豪越想越烦,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第一条是实力。
第二条是势力。
第三条是地盘。
第四条是金钱。
最后是……
一夜无眠,天微微亮,张子豪便只身离开了山寨,随身除了一套破布衣,两卷竹书,已及田地契约与十多两碎银子外,不曾多带一丝。
说给梁家就给梁家,就连卧牛山的地契,张子豪也遗留在梁家了,至于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凭天意。
至于十几辆碎银子,那是张老爷跟田契一起存放的棺材本,自然要拿走。
下了山,张子豪一时也不知道该往那里走,这具身躯没出过远门,最远去过县城几次罢了。
一次县城花销,不低于二十两银子,身上没钱,往城里钻无疑是自寻死路。
至于变卖家当,战乱之年,崽卖田地并不新鲜,卖儿卖女,插标卖首屡见不鲜。
张家祖业远离县城,贱卖都不值几个子儿,留着或许还有些许用途。
“公子等等,公子等……”
就在张子豪想着,要不要放弃去县城的时候,梁朗一家竟然追了下山,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有事?”
张子豪等梁朗父子喘了口气,不咸不淡问道。
“这是公子昨夜……”
梁朗见张子豪驻足,急忙从怀里取出那张卧牛山的地契。
“这个权当送给你们的,张家良田千亩,一座荒山于我来说不值一提。”
张子豪没想到,这老头一家还挺老实的,放着便宜不占,还追出来送还地契。
“公子万万不可,这可是张家祖祖辈辈……”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此时驿道之上,走来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棍棒鱼叉亦或铁质农具,领头几人手持锈迹斑斑的战刀。
流民?
不对,流民不可能算是男人,这些人里没有女眷,清一色男丁。
强盗?
从梁朗父子表情可以看出,这些人多半就是强盗。
只是张子豪很郁闷,都说黄巾贼子席卷天下,来势汹汹就连正规军都无法匹敌。
眼前这群杂乱无章的匪盗,实在让张子豪无法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巾军。
弱鸡匪盗,别说打家劫舍,这种人放在后世,估计连地痞流氓都不如。
“兀,那书生,留下钱财家当,我可以饶你不死。”
领头之人身材硕壮,身上也没几两肉,顶多算得上精壮罢了。
张子豪放下包袱,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示意对方尽管放马过来,挑衅之态显露无疑。
“臭书生你找死。”
壮汉身旁一名三角眼的汉子,不等壮汉下令,提刀便冲张子豪而来,手里的锈刀虽然不起眼,可刀上的血腥味绝不作假。
杀气?
张子豪看似散漫,却不曾大意,汉子出手的瞬间,张子豪本能的眯了眯眼,捕捉到了空气中无形的杀气,只有杀过人才会散发的杀意。
该死!
既然对手该死,张子豪绝不会留手,在汉子举刀劈砍之时,张子豪猛然串出一步。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没有了优势,近身战,刀有独天之优。
交漆之战,对于张子豪来说,简直就是送人头。
一步踏出的张子豪,对于汉子的砍刀宛若未见,右手握拳狠狠挥出。
壮汉右手举刀相迎,空拳对敌,这书生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勇气可嘉,可惜无济于事,终究要化为刀下魂。
对于汉子露出的笑意,张子豪一点也不在乎,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起,冷冷的刀锋逼近脖子。
下沉,张子豪突然错马下沉,以毫厘之间躲过战刀劈砍。
汉子也没有想到,张子豪一介书生竟然会临阵变招,一时间错愕一愣,随即怒火冲天。
被一名书生摆了一道,后面还有那么多兄弟看着,汉子不生气才怪,屈辱感那是杠杠滴。
而错马避过刀锋的张子豪,不仅没有收力,反而利用下沉牵动重心,加快前冲的速度。
右拳中指关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凸出一截,直奔汉子脖子击去。
这么近的距离,如今快的反应,速度、敏捷、反应力,犹如神做一笔,画龙点睛。
铛!
汉子战刀飞落,整个人滚出好几圈才停下来,待飞扬的尘土落下,众人才看清眼前景象。
书生一字马重心向前胯部,右拳收拢盯着众人,一语不发显得很冷静,此刻更加显得冷酷。
而另一旁,之前攻击张子豪的汉子,战刀跌落一旁,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双眼像死鱼眼一样泛白凸出,献血顺着气孔溢出,滴落在黄土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每一次献血滴落,都深深撞击众人心灵,看向路中央的书生,此刻更像地狱中的恶魔。
尽管距离只有十几步,手里还抓着战刀,长枪,一众强盗却像被扔进冰库之中,全身上下不停颤抖,豆大的冷汗渗透后面,汗珠顺着脸颊滴落。
短短十几步,这是生与死的距离,没有人敢卖出这一步。
任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看似人畜无害的书生,赤手空拳,仅仅一招,便将他们的头儿毙命了。
“接下来轮到谁了?”
张子豪踏前一步,收起马步负手而立,看着众强盗淡淡笑道。
恶魔的笑声,笑声让人灵魂颤栗,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跟在后面的强盗,也不管什么动摇军心,直接扔掉手里锄头,撒腿就往回跑。
领头羊效果也好,王霸之气也罢,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众者不凡期数。
除了领头的强盗,与几名手持刀械的强盗之外,浩浩荡荡一大群强盗,眨眼之间就只剩下十来人。
“你们还不走,莫不是认为我手无寸铁,奈何不了你们?”
张子豪没有再出手,立身原地问道。
“公子别误会了,我们知道不是您的对手,即使再多一倍人,也不是公子的对手。”
领头的汉子扔下手里的锈刀,恭敬的对张子豪答道。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张子豪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一击致命,看似很简单,实际上他也不是没有负担。
右手中指关节此刻一阵刺痛,这具身躯始终太浮弱,差点行为身体这条问题,被锈刀劈中。
如今右手微微颤抖,关节刺痛让张子豪暗下决心,此番过后,定要好好的锻炼一下身体。
身在乱世,如果还这样浮弱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