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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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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明星稀
  一道黑影倏然间出现在顾晨家的窗子外,隔着窗户手指朝向里面的一家四口,嘴里喃喃道着些什么,然后一道隐形的薄膜覆盖住了顾风,顾朵儿和奈雅。却没有覆盖住顾晨。
  尔后手掌朝上伸平,食指微微一曲,窗户随着小动作悄然打开。黑影悄然跃进屋子里,脚尖小心翼翼的点过顾朵儿每日都不一样的神奇睡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整理了衣服,缓缓的走到顾晨的旁边,伸手覆盖住了顾晨的金色头发,轻轻摇动。
  顾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双目失神两三秒后缓缓收束了心神,旋即聚焦到面前的这个人的脸上。
  “王叔,您今天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你今天跟人冲突了一下,我来看看。”
  名为王叔的男人,自然是化名的米修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取一如此易遭误解的姓氏,顾晨认真观察了几个月才确认这位不是地球来的同道中人。
  米修斯不多说,手掌覆上顾晨额头,顾晨顿时感到一股凉意沿着天灵流入身体,然后逐渐分路,再分路,依照顾晨的身形逐渐流入了四肢百骸宛如一棵树。然后手掌离开,凉意消失,溢散尽于顾晨体内。
  “很稳定,并没有因为你的情绪波动变得紊乱。其实你有更好的方法去解决当时的状况。”抿了抿嘴唇,米修斯很认真的说出了想法。
  “但是,那样不够痛快啊!”
  “叔,我们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不会把朵儿他们吵醒吧?我想给你看点东西。”顾晨转移话题。
  米修斯定定的看了这个自己从小照顾的小男孩两秒,似乎在思考是不是去戳穿男孩的把戏。却终于是顺着说道:“不会,七级强化安神术的持续施法距离不超过一域的距离就不会紊乱失效。”
  顾晨不清楚七级安神术,在整个大陆的体系里是什么力量级的存在,不过他知道新月城城主只是一个六阶的土系魔法师。
  男孩身形麻利的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另外一扇位于客厅的窗户前,拨开扣锁开窗翻出屋子去,回头与欲看米修斯的情形却眼前一花,米修斯已然出现自己面前。
  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琢磨着叔的魔法师等级,应该很高,不,非常高。
  甩了甩头抛开心底的羡慕和渴望,与米修斯一起走到白天躺椅的前方,手掌如白天一般朝着一颗花骨朵,缓缓调动体内的所谓星力的东西,催发出来。一丝似有似无的光线从食指流向花骨朵,然后就见花骨朵逐渐绽放开来,月光照在上面,显得很是好看。
  回头对后方显得略微呆滞的米修斯说道:“叔我今天催动星力的时候,发现已经能够作用于体外了!”
  言语中根本掩饰不住那份得意与炫耀,却没有得到回应。
  米修斯死死盯着那朵花,过来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对顾晨说道:“应该能够在星力洗礼之前,修到初级星核。”
  想了想又补充道:“大人在四岁半岁的时候就修成了初级星核。”
  “不过是从出生就接受大祭司大人的星力冲刷,尔后三岁就引导其开始修炼。”心中说道却没告诉顾晨。
  顾晨在四岁的时候,米修斯在同样一个夜晚,叫醒他,告诉他还有一个母亲,有个外公,是一个组织的核心人物,由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将他寄养在这里。
  米修斯幼时是从圣光所长大的,六岁被和嘉儿以及一群同伴带入顾晨外公家,成为了夜影的神契侍从,在一个不可知之地成长修行战斗到十六岁,出来之后更是一直随夜影到处战斗,偶尔有闲时也是在圣祭所修行祷告。
  以至于他完全不清楚,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在知道这些事情后,所应有的反应。也没意识,到顾晨能够毫无障碍的接受这些事情以及能够保守秘密不告诉家人,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不正常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四岁开始修行,五岁觉醒,六岁觉醒前修成初级星核的震撼程度。
  顾晨同样以为米修斯是正常人,却不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正常。因此在米修斯以一种“还行吧。”的态度对待他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其实真的是一个,跟这个世界能成为魔法师的那部分人群一样的人,只是有些不算普通的资质,却不是堪称绝世天才那种人。
  “所以还要努力呀!”顾晨给心中自己打气道:“至少我还有神诀,有很大机会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那部分人。”
  “我可是自带功法的男人!”
  “明天训练量增加百分之二十。”
  信心满满的男孩眨眼间变成了垂头丧气的男孩。
  数月后
  顾风的铁匠铺内
  叮叮叮~咣~
  大锤小锤声音交替,视线所及,确实有些冲突的画面。
  顾风拿着个小锤子击打粗胚,尔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一个相对来说堪称巨大的铁锤敲击在小锤之前敲击的位置。抛开画面违和感仅仅听声音,就是一个很有节奏感的现场。
  最开始的时候,顾晨刚刚出现在顾风的铁匠铺里,奈雅还觉得只是小孩子好奇,尔后顾晨提出要帮助父亲打铁,也是被一家人一笑置之,顾朵儿还嫌弃的说不希望自己弟弟以后成为铁匠,至少也要成为一个首饰匠。以后自己就可以有各式各样的首饰去跟自己的好朋友小花炫耀了。不过倒是也没人阻止顾晨在铁匠铺里玩耍,只是刚开始的几天奈雅不放心也不甘心顾晨,忍着铁匠铺里的热气,看顾着顾晨怕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伤到了,后来发现顾晨总是能够规避那些危险的东西,便悻悻然的回家了。
  结果就是用更多的时间去教育顾朵儿,或者说是训练。
  什么贵族礼仪,诗歌,社会学,心理学,各种各样。种类之繁多连顾晨这个穿越者都觉得,顾朵儿学习的“被刻苦”不亚于地球中国的学生。就此奈雅念念有词,说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嫁给一个铁匠。
  每次顾风如果在旁边听见也不反驳,只是嘿嘿一笑,上前把奈雅搂在怀里,奈雅便立刻羞红了脸,语气降了两分,然后又推开他找个理由做别的事了。
  顾晨一直在此事上对父亲奉若神明,当年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哄自己女朋友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父亲并不是平常给人的印象,外表看起来那样老实的人。
  安德鲁可以捂着塌了的鼻子证明!
  顾晨在铁匠铺呆了一个星期后,就展现出对打铁的天分,刚开始顾风对此不以为意,自己的孩子注定了要成为更优秀的人,从小展现的超出常人的反应,判断,直觉。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一辈子不止于一个铁匠。如果成为一个铁匠,除非是魔铸者,否则顶尖的铁匠也没什么大前途的。
  没有灵魂的武器就是废铁,据说是帝国某个魔铸师的言论。
  所以不论怎么受挫折困惑,顾风都坚持着去学习铭文,但是在儿子展现出魔法天赋之前,他不会报以太大期望。
  顾晨同学当然不会因此放弃,他跟米修斯研究了好久,打铁是最容易实现且不会受到太多关注的事情,他不必解释自己外出锻炼的时间在做什么,而且有很多天赋异禀的战士从孩童时期就会展现出了更甚的天赋。
  所以当顾晨面不改色的举起了一块百斤重的矿材,顾风就允许他练习打铁了,然后又过了不到一个月,架不住顾晨的哀求,尝试了一下顾晨的所谓的“突发奇想,只是好奇,我就试试”弄出来的新锻法,大锤加小锤子,小锤子控制频率大锤进行锻打。然后顾风惊奇的发现,顾晨的儿戏法竟然比自己的方法好很多!
  然后父子二人就开始了新的锻造过程,顾晨也展现出了很好的能力从“小锤工”升级成了“大锤工”。只是父亲总是疑问为什么自己总是念叨着“八十”,“八十”的,而顾晨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个前世的梗。
  顾家的铁匠铺越来越出名了,修补后的品质,甚至能超出原有的品质,这让附近居住的人群更倾向于来这修补而不是镇里或者城中。而在顾晨不小心弄出来高炉后,甚至一些落魄的佣兵,也会来到这里。修补装备,也有的让顾风为武器附魔,虽然顾风只会两种附魔,“轻灵”和“敏捷”。
  但是仍旧为其吸引力很多客源。
  绯月大陆的副职业大体分为初中高三级。
  一到三阶为初级,四到六阶为中级,七阶以上为高级。
  附魔品阶以“阶”为分级单位,而同阶质量高低则是以“级”为单位。
  如“基础轻灵”是武器附魔,使武器减轻百分之三的重量以及提高微弱灵敏度,“基础敏捷”则是身法附魔“提高大约百分之五的移动速度”。二者数值会上下浮动,但大体上平均值是有相对准确数据的。
  譬如顾风的“基础轻灵”“基础敏捷”是三阶附魔,属于初级附魔。均是帝国军斥候小队长制式装备的可选附魔之一。。
  而以品质讲,顾风近几年曾经锻造出过品质为八级的一把“基础敏捷”附魔长剑。
  这也是他每每讲到都要炫耀一番的事情,丝毫不顾家中其他三口的无奈且不耐的神色,一脸的我当年很牛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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