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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啸月在古桥终于等到了石黑曜。
只不过与石黑曜一同来到还有另一个人，啸月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他，记得他的名字是郝明决。
他是石黑曜的中间商，运酒的委托就是他安排的。
“他们二个人呢？”石黑曜见只有啸月趴着，这才问道。
“拿小姑娘见到洛阳城后，很着急的就走了。另一个小家伙，他害怕小姑娘路上有危险想当个护花使者。”
仔细观察了石黑曜，见他的身上并无伤痕，啸月直问：“你是怎么逃过他们的追杀的？”
石黑曜解释他一直沿着河水向下划，期间确实遇到过一些阻挠，好在那些人都没及时接到通知，这才顺利的进入洛河。
在交货的时候，郝明决当场表示以后不再需要石黑曜运酒了，最近他有了更好的人选，并且对方能保证送来的数量。
其实在石黑曜到来前，他就收到了石黑曜杀了沙河帮二当家义子的消息，这也是他不需要石黑曜运酒的原因之一。
“最近北方的仗是越打越凶了。”郝明决对啸月说道：“你是石黑曜的朋友，所以我才特地过来向你说明一下，我听到的北方的情况。羌族不知用什么方法笼络了许多妖族大军，狐妖的领地被雪狼一族占领，而雪狼们又不愿意加入羌族的联合军，所以羌族为了拉拢狐妖应该会帮他们夺回自己的地盘。”
啸月听后略有迟疑问道：“我们的领地可在岭洛山的另一边，羌族人拉拢了巨人吗？”
“住在雪山上的巨人们似乎同意了羌族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但并不会加入他们。”
得知此消息后，啸月马上站了起来不安的左右来回走。
随后他对郝明决示威道：“你可不要骗我。”
石黑曜急忙跑到郝明决的身边表示，他决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啸月。
“如果狐妖真的联合了羌族，那么他们的目的可就不单单是夺回领地那么简单了，狐妖会对我们赶尽杀绝。”啸月向石黑曜描述了狐妖有多么仇恨雪狼。
雪狼一直是以猎杀附近的妖族为食，其中狐妖是最惨的，为了生存和繁衍他们被迫离开了自己栖息的领地。
郝明决继续讲了羌族人为狐妖们提供武器装备，并有武师传授武艺的事，现在的狐妖们已经今非昔比了。
“那么我应该回去，我要和我的族群一起面对这次危机。”啸月没有思索说完马上准备动身。
“等等。”石黑曜将其叫住，表示自己可以一起去帮忙。
谢绝了石黑曜后，啸月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也对，我一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望着啸月消失的方向，石黑曜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既然在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石黑曜决定先离开这以免被那沙河帮的人找到。
走到半路，郝明决突然追了上来，告诉石黑曜最近最好离洛阳远一点。
二人停下了脚步，谈起了具体原因。
几个月前，洛阳河畔附近出现了一些怪异现象，洛阳城主对此事十分关注，特意组建了一队人马调查此事。
没过多久负责调查的人都出事了，一名村民钓鱼的时候，发现河上漂浮着七零八落的碎尸块漂浮在河上，经过鉴定确认是他们。
石黑曜并没有达到那个流域，出事的地点现在仍被封锁着，为了防止引起恐慌这才对外谎称整治河道。
“你一个商人怎么知道这么多？”石黑曜不解的看着他。
“告诉你也没关系，别到处乱说就是了。我的朋友很多，正巧有一个在这里当兵，他告诉我有人在晚上见到了水鬼，差点就被抓下水吃了。”
郝明决的表情严肃不像是说大话。
石黑曜点点头随后向他说了一声“谢谢”，便离开了。
在洛阳城有一家钱庄正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钱庄掌柜高奇士躺在床上，他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被子不愿露脸。
“当家的你快想想办法把那些人赶走啊。”
“就是当家的你可是男人，老是躲在被窝里，你想被人叫缩头乌龟吗？”
说话之人是高掌柜的二位夫人。
事情起因是一张白纸，高奇士被自己的大儿子高宇忽悠，在一张白纸上签了他的名字。前些日子赌坊的人来收债，他们有字据为证，高掌柜自愿替儿子承担赌债。
高奇士肯定是不认这门账的，由于赌债高的离谱，于是就上了官府。最终还是字据上有高奇士的签名，他不得不将钱庄内的所有钱凑在一起把这怨债还上。
也不知道是谁听到了风声，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流言蜚语传的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听到钱庄已经打算卖铺子跑人了。
钱庄依靠将钱币兑换成银两，基本的汇率差不多是1比1000。老百姓主要的支出依然是钱币，不过钱币太多携带就不方便。
而钱庄就是靠钱币与银子之间的兑换，以1两银子兑换990文钱这样来赚取其中利润。
钱庄倒闭老百姓手里的银子没地方换成钱币，日常的生活就会出现大问题。
终于高掌柜主动出面，告诉所有人钱庄不会倒闭，只不过现在真的有些紧张，要将银子兑钱的一周后来肯定不会有问题。
这不过是高掌柜的权宜之计，他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掌柜的想要去找附近的老朋友借钱应急的时候，城主的门生洪海来到了钱庄。
“你们掌柜的在吗？”
高掌柜不敢怠慢，带入内堂后下人们马上送上了茶水糕点。
高掌柜看洪海喝上茶后才敢问道：“洪先生今日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洪海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放在茶几上，“这是城主大人写给你的欠条，希望你借一万两银子出来。”
“啊！”高掌柜被吓坏了，城主大人找他借钱。
仔细略读欠条，上面写了今日借白银一万两，明年赋税上收后即还。
如果换做平时高奇士肯定会答应，可现在他手头连下人的工钱都不一定能发全，哪有钱再借给城主。
“洪先生情况是这样的，我现在真的是有困难。”
高奇士马上将大儿子赌债的事细细讲给洪海听，并建议城主去找赌坊借钱。
洪海推倒了茶几上的糕点和茶杯，语气略有怒意道：“城主不希望这件事声张，所以才命我一人来找你。你好好想想这么大的洛阳城为什么只有你一家钱庄。”
这么长时间城主一直对高奇士有所关照，有人在附近开设钱装，不出几个月就会立刻关门歇业。
高奇士心里都很清楚，这是城主在养着自己。只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现在洪海的态度已经放在这了，他不敢继续说话。
洪海不想看见高奇士那张哭丧的脸，站起身就要向外离开。临走前他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一万两必须在月底前准备好。还有这件事不准跟外人提及，否则你全家小命难保。”
送走洪海之后，高奇士双脚一软直接瘫倒在铺子门口。
“完了，全都完了。”高士奇推开下人放声痛哭了起来。
石黑曜还在大老远就听到了哭喊声，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他的身边问道：“高掌柜，你这出了什么事吗？”
抬头看去石黑曜头戴一顶破斗笠，身上披着枯草编织的席子像极了流浪汉，第一时间高奇士没认出来眼前之人就是救过自己一命的石黑曜。
“原来是恩公来了，真是对不起，如今我没办法再好好招待恩公。”高奇士依旧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随后他的二位夫人赶了出来，见到石黑曜要去搀扶自己相公时，居然命下人拿扫把要赶石黑曜出去。
“放肆。”高奇士又对二位夫人讲述了一遍当年遭遇泥石流石黑曜不顾身命危险救自己的故事。
其实石黑曜去年就有拜访过高奇士并在他家中住了一晚，不过二位夫人早就将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石黑曜本打算在高奇士家借宿，现在看来来的并不是时候。
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后，石黑曜便打算离开。
高奇士急忙叫住问道：“恩公来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吧。恩公且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嫌弃。”
“我。”石黑曜刚想开口，只见他身后有二只母老虎正用凶煞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该如何是好？
石黑曜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那几个钱袋子，一直放在身上很沉走路也不轻快，这里是钱庄干脆就全换成银子。
“我是来换银子的，这里应该有三千文。”石黑曜将钱袋统统交到了伙计的手里。
伙计小声问了老板能不能换，高奇士当然说，“恩公我还信不过吗，不用点了。”
话虽如此，可站在他身后的二位却一把将钱袋子夺来，不顾高奇士的面子当场数了起来。
在二女数的时候，高奇士将石黑曜拉至一遍嘘声问道：“恩公你这样光天化日的走，没问题吗？”
石黑曜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如果有危险我会马上离开的，倒是高掌柜你出了什么事，我来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你。”
高奇士只向石黑曜讲了不孝子的事，另外那一万两的事，他是一个字也不敢提。
钱清点完了，钱币只有2786枚，石黑曜只拿到了二两银子，剩下的钱他小心收好后便离开了。
才走没几步，石黑曜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名男子正注视着自己。石黑曜没有停下，一直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回头看去发现并没有人跟踪自己。
石黑曜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一路很小心的走了回去，只见那人正坐在一间食铺内吃着面条。
是不是自己太神经质了？
石黑曜在心里这么问自己，可刚走打算离开却见到了那人正在挥手招呼自己过去。
见到石黑曜坐下，店内伙计马上凑来问道：“这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素面。”石黑曜等伙计离开后马上问向他，“这位兄弟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男子一边嚼着嘴里的面一边回答。
石黑曜不知该如何解释，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不简单。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回答我一下你与钱庄展柜的关系，我看你们有在说悄悄话，他们还给你钱，是亲戚吗？。”男子问道。
石黑曜摇摇头，“只是很久不见的朋友而已。”
“原来如此。”男子对石黑曜打量一番后又问道：“兄弟想不想赚银子？”
“此话怎讲。”
男子在桌上放了一两银子，“你帮我去问问那掌柜的，在你之前那人对他说了些什么。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在自己之前高掌柜还见过一个人，看来是那个人把他吓到了，所以才会坐在地上表现的如此无力。
石黑曜将银子收了下来。
“事成之后我去哪找你？”石黑曜问道。
“就这里吧，不要让我等太久。”男子说完吩咐伙计上一壶好茶并做一些糕点。
面才刚端上桌，石黑曜顾不上填饱肚子了，这个人很危险石黑曜只想赶快问清高掌柜发生了何事，然后回来复命。
“这位客官你的钱还没给呢。”伙计以为石黑曜想吃霸王餐急忙追了出去。
男子将他叫住，并掏出了一两银子丢给他，“他的面钱和我的一起结账吧。”
高奇士正愁着谁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借钱给自己的时候，石黑曜又出现了。
他刚打算问石黑曜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有困难需要自己帮忙？
石黑曜让高奇士支开所有人，并带找一个不会被人偷听到房间。
在房内石黑曜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有人花钱让自己来打听消息。。
“恩公，算我求你了。你就别打听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高奇士担心是洪海派人让石黑曜来试探自己，所以只好下了逐客令。
石黑曜临走前嘱咐高奇士小心点，他恐怕已经被什么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