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汪大户

　　“佣兵的原则？我不知道犀牛帮有什么狗屁原则可以杀无辜的平民，说出来谁派你来的饶你狗命！”程九重不屑道。
　　“什么？你知道我是犀牛帮的人？”光头大汉感到有些意外，但依然硬气道：“不过要杀便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会说？或许我程九重可以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董飞武，不知他会怎么对付违反佣兵铁律的人呢？据我说知老董在刑罚方面可是很有一套的。”程九重冷笑道。
　　程九重发现光头大汉的眼珠一直左右乱转，他立刻看出光头大汉是要寻机逃走，只见他话音刚落手中铁枪寒光一闪，光头大汉立即惨叫一声，腿上着了一枪，顿时瘫倒在了地上。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双龙铁枪程九重！小的知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别告诉我们首领，我们首领要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将我活剥了的，那真是生不如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光头大汉忍痛道。
　　他这才明白为何眼前这人的枪法如此之快，原来是碰上了佣兵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即使自己帮主站在他面前都要恭敬三分，现在腿上也有了伤，想逃走已是没有希望，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
　　“究竟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我不是已经问过了吗？”程九重瞪着他道。
　　“是汪大户花钱雇我们行凶的。”光头大汉道。
　　“汪大户？他为何要杀一个人？”程九重接着问道。
　　“具体原因小人也不清楚，好像是这个乞丐要勾引他女儿私奔，所以才花重金雇我们杀掉他，我们因为在万古山脉寻找妖兽一年未果，所以几个兄弟想额外挣点钱，就接了这个私活。”光头大汉答道。
　　“咚”的一声巨响传来，一块石头被铁枪击为几块，程九重彻底愤怒了，暗道汪大户你太过狠心，为了拆散自己女儿的姻缘竟然下如此毒手。
　　“那个汪大户家在何处？”程九重厉声道。
　　“东......东大街第一家。”光头大汉颤声道。
　　“很好！你现在准备怎么死？”程九重道。
　　“什么？您不是答应饶我不死的吗？”光头大汉哭着道。
　　“我是不杀你的，但是却没说不让你自杀，这你不懂吗？”程九重眼露杀机道。
　　“我懂，我懂！”光头大汉彻底绝望了，他听说过程九重行事的作风，那是一个天生与邪恶为敌的人，自己碰上这么个主真是活该倒霉，他知道自杀已是最好的死法，相比于自己首领董飞武的手段已经是极其仁慈了，于是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朝着胸口就是一刀，果然自尽了。
　　“吕大哥！你醒醒啊！咱们还要一起离开广水镇呢！”桥洞中李山正抱着小吕大哭，他很是伤心，自己刚刚失去了山河镇的一切，离开山河镇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又离他而去，怎能让他不悲伤？程九重看着小吕，这么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死了，不由得暗叹命运的无常，上天的不公。
　　“山儿，咱们将小吕埋葬了吧，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还需要去惩罚真正的凶手。”等李山哭了许久之后程九重才说道。
　　“是谁这么狠毒？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吕大哥报仇。”李山突然站起来拿起短刀喊道。
　　“你太冲动了，这样是无法为小吕报仇的，你记住无论多么悲伤，也要先冷静下来，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程九重道。
　　“咱们把吕大哥埋在哪里呢？”李山又哭了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道。
　　“他是你的好朋友，或许他更希望你来决定。”程九重看着李山道。
　　“吕大哥来自黑松国，那就把他埋葬在松树旁吧。”李山道。
　　李山随后背着小吕往外走去，来到了河边的一个树林中，这里松树很多，在月光下他选了一棵树冠最大的松树，程九重和他一起用兵器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小吕埋葬在了树下，然后李山又用短刀在松树上刻了“吕天愁之墓”五个字，心想有了这几个字以后回来祭拜小吕的时候才好辨认地点。
　　等做完这些后两人又回到桥洞，一起商议惩罚汪大户的事情，到了桥洞口的时候程九重看那五个犀牛帮佣兵的尸体觉得太碍眼太可恨。于是他抬脚将一具尸体踢到了河里，伴随着尸体落入河里的声响，也有一个铁石相碰的声音传来，原来从死尸的身上落下一物砸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李山去捡了起来，对着桥洞中的火光一看原来是一个寸许大的铁牌，上面有“船头李”三个凹字，李山不解其意，又将铁牌递给了程九重。
　　程九重拿过铁牌看了看，随后告诉李山这叫做船牌，乃是登船的凭证，持有此牌便可以乘船离开山河镇。
　　看来这几个犀牛帮佣兵已经找到了离开广水镇的船，那肯定他们每人身上都会有一块，于是两人一起动手将剩下四人身上搜了个遍，果然又找到了四块，这样的话两人就不用为找船的事发愁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广水镇一座大宅子里，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内，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独自坐在一把名贵的椅子上，他在焦急的等待着，照理说那五个人应该回来了，难道他们骗了自己拿钱逃了吗？不会！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佣兵啊！况且要杀的对象只是一个无人注意的小乞丐而已，而自己只付了一些定金而已，可是那为何五个佣兵去了这么久还不来拿剩下的酬金呢？
　　这是汪大户第一次买凶杀人，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而去，这并非是因为他有多爱自己的女儿，而是因为这会让他成为广水镇的笑柄，之前女儿与乞丐交往的事情已经有许多人嘲笑他。作为广水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还指望着女儿能够嫁给一个比自家更富贵的人家来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呢，所以他绝不会让女儿和乞丐继续交往，更不会允许女儿和乞丐私奔。但是老天啊！女儿疯狂的爱着那个乞丐啊！他已无力阻止女儿追逐爱情的心！但他内心里又必须要阻止，而要阻止这一切就必须杀了那个乞丐，这正是汪大户买凶杀人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害怕了，他在想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别人尊重自己的为人正派！但是今天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自己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了，女儿更是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这时他忽然希望或许那五个佣兵最好没去杀乞丐，他们只是拿了定金逃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不必受良心的谴责了，可以继续泰然的生活，但是他心中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响起，你难道真的要任由女儿跟一个乞丐私奔吗？你难道要让别人嘲笑一生吗？你就这样怕了吗？就这样汪大户的内心里两种声音在激烈交战，他已经快要崩溃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努力的保持冷静。
　　“你们是什么人？”汪大户睁开眼睛后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两个陌生人，一个持铁枪的络腮胡须的高大汉子和一个手持短刀的少年，他们正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两人毫无疑问正是程九重和李山。
　　“小吕的坟上还缺些贡品，来借你心肝一用。”李山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是罪有应得啊！你们下手吧！”汪大户站起身撩起胸膛前衣服道。
　　见汪大户面对危险如此安然，李山和程九重都有些意外，不过他们来此的目的并不会因此改变，只见李山迈步向前，举刀就要下手。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哭着跑了进来，这是一个长相美丽温婉的女孩，年纪和小吕相仿，只见她拦在了李山的面前，哭的像一个泪人，这女孩正是小吕的恋人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