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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下,山之上。
却只有一道人影,在缓缓地走着。
山巅的风仍旧沉默地吹着。
“愿你在天国有个好的前程吧……我培养出的天字杀手……唉……”
“还是毁在了我自己的手里……为什么……为什么……”
“我又是何苦呢?一了白了……又如何狠不下心?”
“我高老大难道此生……就活在……折磨之中吗?”
“主人……主人……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呢?”
那黑影停下来,抱头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旁边的树木很是稀疏,风儿走过,倒也会留下一些斑驳之色。有些落在了他的背上,仿佛能让他的悲伤向毒药一般,越陷越深。
他是那么地痛苦!
尽管他逼迫那剑少……尽管他眼看着剑少落入悬崖,也无动于衷……可他没有后悔吗?
毕竟这么多年的付出与培养,才出了那么一位令他满意的“天字杀手”!
“高老大,你回来了!”
“嗯,喊锋郎过来吧……我有话说。”
“是,老大!”
山洞之中,剑少蜷缩一团。在那平滑的大石之上,很是坚硬,表面也凸起不平,又如何能够安眠。
“小子,你睡不着吧?吼……吼……”
剑少没有回应,只是又转了个身。
“不要装了……这块满是疙瘩……哈哈……哈……”
有声轻哼,随后那剑少便坐了起来。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趁着夜深,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
夜影之中,一片死寂,却也残留些许微茫。隐约可辨,有两道黑影。
“你就确定……那是灵剑山庄的余孽!”
“不!”
“那你为何让我杀他?”
“你敢质问我……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黑暗之中,最强大的不再是明亮的眼睛。所能依靠的,或许说以此来摸索前行的……是那手!是那触觉!是那超出常人的听觉!
“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
听着前面,那老人的脚步声,剑少跟着慢慢地走。
那甬道之中,光线却是渐渐地昏沉。也不知何处是尽头,也不知这老人要把这失落的剑少带向怎样的深渊……却只能知道,那是多么漫长,又是多么寂寞!
“这是……要去哪?”
“吼……吼……”,却听这老人竟带着笑声,“被我废了一身内力,却能这么久……沉得住气……哈哈……不愧是灵剑山庄之后!”
“灵剑山庄?”,剑少缓缓地念道,“又是灵剑山庄……你不能多说一些吗?”
“你以为那什么高老大就废不了你?吼……吼……”,那老人随之说道,“人家不过想利用你罢了……如果你体内没有这两分的灵剑血脉,像以先前那心法……迟早不要了你的命!”
“啊……你胡说!我告诉你的高老大,一向对我不错……你……你怎能如此说呢?”,剑少愤声答道,“快点说说……我和那灵剑山庄的事吧!”
“不可说……不可说……”
“总是神秘兮兮……怪不得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哈哈!”
剑少一看,故意激将地说道。
“吼……吼……”,那老人呵呵一笑,“此等激将之法……对我无效……想我闯荡江湖三十年,又守着这困天墓……唉……三十年!”
“真的……三十年!”,剑少很是诧异,“难道就没……想过出去吗?这儿……简直就是座……活监狱!”
“这三十年……我用了第一个十年,每天都想着法子出去,而我那主人……就这样每天嘲笑着我……渐渐地我还是屈服了……”
此时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一人慢慢地讲述着,而另一人静静地听着。
“主人却是来无影、去无踪……不知为何就能离开这个地方?此后我日日练剑,圣剑之四式……我已经是两式大成!”
“两式?哈……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区区两招,有何难的!”,剑少轻狂年纪,自是不觉一笑,“看你是老了……头脑不灵喽!”
“那你试一试……再说吧!”,那老人仍是平静地说着。那走过去的岁月里,必然让他饱经沧桑,也看惯了春花秋月。
“你说啊……我不说了。”
“求……求你……再多讲几句呗!”
然而——
此时的老人却不再言语。只是那脚步踏在石道上,却增加了几分力道,竟能落地有声——是那种格外刺耳且响亮的声响。
“你到底想干嘛?”,剑少大声地喊道,“你要不说,我此刻就退回去……这漆黑漆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教你成为……圣剑的传人!”
“圣剑的传人!”
“不错!”
黄昏时刻,某院落之中,正有一黄衣少女舞剑。
“女儿,你还是死心吧!”
“你魁金叔和翼城叔都打听多日了……与高老大一番恶斗,落入悬崖……唉,关键是这……”
“爹……爹……”
那少女擎着几丝泪,自眼眶里打着转儿,欲欲而出。
“女儿……我的乖女儿!”
“爹……剑少他……他不是寻常之人……他……”
“那你说来听听吧。”
“你可知那魁金叔叔的来历?”
“如何不知……王庄主的四卫之后,倒也是几代英杰之后!”
“可那魁金叔……还告诉我,那件惊动整个江湖的血案……山庄之中,还有人活着!”
“你是说……王问?”,那中年男人不由苦笑,“是真是假……都是传闻……可你那剑少……可是没了!如今罗家上门,我可不好拒绝,如此可奈何?”
“那女儿就死!”
“胡说!”
困天墓,真的能“困天”?哈哈,处在此间的生物,只怕如这老人之言,一辈子都出不去了。除非有他主人那般的“神通”……
“感觉什么样?”
此间石洞中,却是漆黑无比。
剑少持剑,如今一人静静地站着。
站在这露天石洞的狭小空间中,抬头去感受那来之不易的几缕阳光。
“这般……如何挥剑?”
“他不会骗我吧?我一伸手不就抵上了吗?”
“这可如何克敌?”
此时的剑少却是闭上了眼,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有个高大的男人抬起他的手慢慢地挥动起来,时急时缓,却又连绵不绝。如同一条流动到下一个天明的溪流,又像一条韧性无比的绸带……在舞动,在徐徐地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