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事连连

　　第四章怪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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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林的法则是残酷的，如铁律般，没有人制定，更没有约制，但却是各部族共同认可的，在丛林谋生，一盘散沙的族群永不会走的太远，只有团结一心，懂得精诚协作，才能在莽林中得有一席之地，甚者不断壮大，走向繁盛，当然，这需要有一个好的领路人，正所谓，雁无头不飞，老人就是如今石族的领头之雁。
　　“可是，族长……”石亨虽喝止了石一，神色却是有些不好。
　　“怎么……”老人虽然欣慰，但见石亨犹犹豫豫，失了往日的果敢，不由面色沉了下来。对面前的这个少年，老人可是寄予了厚望，古语说，希望越大，失望越甚，老人眼中的石亨就是如此。他希望石亨能继承老族长的遗志，带领族人走出困境，甚者走向强盛，显然，石亨具备了这样的潜质，自小神力过人，又异常聪慧，无论何种技能，不敢说一学就会，但也用不了三天五晌，自然，石亨也因此寄托了石族的全部希望，即使如今石族的境况，老人依然没有放弃，就是因石亨的存在，可以说，老人之所以冒险，带回这突然出现的孩子，也是为石亨考虑，诚然，地上的怪鸟是起因之源。死的固然好，可以带回去熬煮，老人就不信了，这怪鸟斧砍不能，刀扎不进，放在锅里熬煮，架上大火，还不能煮熟蒸软？到时，让石亨吃了，定能获得神力，老人可是已断定怪鸟的不一般，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于没死……也许更好，如果怪鸟真是妖兽，带回族中，一旦好起来，说不定石族就多了一尊守护神……
　　不知怎的，看到怪鸟的一刻，老人总有一种不安，似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时时刻刻让他汗毛直竖，也正是此，老人有些许猜测，他的这种不安，应该和地上的孩子或怪鸟有关，至于是不是，老人不敢确定，但他想试试，同时，老人也怀着一种期冀——怪鸟成为石族的守护神。
　　“三叔，您不要误会！”石亨见老人神色，怎不知老人所思所想，赶紧解释道，“我是想，我们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怎么向望眼欲穿的族人交代，我们出来可是带走了大部分储存……”
　　“哎！我又何尝不知……”老人叹息一声，似是瞬间衰老了很多，可在这群少年面前，心迹稍显逝，在老人的一生中，也曾历经过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可从没有一次如今日般，一日间，所有老兄弟尽殁，整个部族战死者众，老人如何不悲，如何不痛，可他不能，他还要支撑起整个部族，带领着族人走出困境。而现在的石族，老的老，小的小，能顶用的就眼前这几颗丁，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老人只能把对亲人的痛，深深的隐在心里。
　　“亨儿，你是少族长，经过族会，就是我石族的族长。作为一族之长，韧劲固然重要，学会变通更是要必备的”老人盯着石亨，面色肃然，“你看看这里，兽影杳杳，继续留在这里，又能有何作为！还不如归去，另谋它法。”
　　“是！小子受教了。”少年被老人训斥，瞬间彻悟，知道自己又钻牛角了，更感觉那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老族长已殁，他就是现任的族长，即使没有经过族会，还没有正式接任，可又能如何！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挑起族运的重担已经落在他的肩上，父亲死在了兽口中，仇未报，族未兴，他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
　　想起族人那一双双泪眼，充满失去亲人的伤痛和对他的期冀，石亨感觉压力比山重。在族人看来，他已经是族长，是全族之魂，他能做的，就是沿着父亲的脚步，带领着族人在莽林延续下去。
　　“出发！”石亨再无犹疑，整了整背后的牛皮弓，紧紧的握着骨矛厉吼一声。
　　石一、石二本还想啰嗦两句，见族老气色，怎敢多言，又见少族长下令，赶紧持了骨矛，木棍，一前一后，石二驱前探路，石一折身殿后。其他人更是只有听令的份儿，那敢多话。
　　莽林葱葱，一行十几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多少有些沮丧，这也难怪，本次出来狩猎，可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的，还好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却是毫无收获的返回。不，这么说也不对，他们还是有些收获的，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还有一只怪鸟，可一个孩子，即使再细皮嫩肉，吃了，也没二两儿，更泄气的是，族老还护着，不让吃，当然，那只肥硕的怪鸟，石五可是不会落下，虽看着肥硕，可又是个刀枪不入的主儿，能不能吃还不知道呢！就是能吃，嗷嗷待哺的族人众多，也不够分啊！石族众少何时如此憋屈过，何况，这样回族，他们面临的不只有兽潮之危，更有断食之厄。
　　来时兴冲冲，脚程甚快，回程沉寂寂，依然不慢。尽管几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可莽林生活惯了的，又怎会在乎这崇山峻岭，更是不会因败兴而丝毫马虎，石二探路更是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没走一程，探路的石二已经折回。
　　石亨正随老人疾行，石二奔回，以为有什么状况，神色一肃，右手一举，整个队伍瞬间四散，伏了下来，警惕四方，寂静不动，真真的是令行禁止，以此，可见石族族人不仅配合默契，个个更是丛林好手，。
　　“怎么回事？”石亨眉头紧皱，轻声喝问，脸上已带了温怒。石亨记得，此刻所经之地，正是一群双头犬的栖息之所，这双头犬虽然单只战力不强，但喜群居，多则上万，少则几千，如此多的数量，一旦惊动，他们焉有命在，尽管说双头犬的战力一般，但也要分和谁比，和豺狼虎豹相比，自是不如，可也只是不如，相差也是不远，更何况，如果成千上万双头犬扑来，那景象，想想就吓人。更何况，双头犬可是犬的一种，嗅觉、听觉异常灵敏，稍有不慎就会被惊动。正是这要命的时刻，没想到石二作为探路的领队，竟然折了回来，石亨又如何不担心，尽管他勇武过人，对上如蚂蚁般扑来的双头犬，也只有挨宰的份儿，更何况他周围的族人！
　　“稍安勿躁！”老人左手伸出，轻按在石亨的肩上。老人心中同样疑惑，但以他的了解，知道石二不会轻离职守，除非发现了什么变故。
　　“族老、少族长，情况有些不对劲……”说话间，石二已经窜了过来，身轻若狸猫，如果不是亲见，哪敢相信，一身肥肉的家伙，竟有如此本领。
　　“什么情况？”老人心下虽有不解，但见石二神色，知道应该没有出现预想的危险。
　　“此地的双头犬都逃走了！”石二显然是疾奔而回，说话间依然有些喘，
　　“什么都逃走了……”石亨没回过神儿来，疑惑问。
　　“怎么会……那可是近万只恶犬！”老人已经听明白了石二所言，惊声问。
　　“你确定？”石亨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不由惊疑的盯着石二。
　　“确定！”石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是深入探查之后，才回来的，即使如此，依然让石三和石四留守盯着，“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刚刚迁徙而去，双头犬栖息之地一片凌乱，似是受到了惊吓，撤走的很匆忙，很多猎物还没来得及带走……”石二紧盯着老人和石亨，迟疑道，“我虽远远的看了一眼，但能断定，双头犬走的很突然，好像逃避什么……”
　　“嗯！”老人在石亨和石二对答中，已经闭眼聆听。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老人深皱眉头，“究竟是什么变故呢……”
　　“猎物没有被带走？”石亨的关注点却是石二的后半句，扭头盯着老人，“三叔……”脸上满是激动，不激动不行啊！石族现在最缺的可就是食物，本想此次出来狩猎，能解族人的燃眉之急，可谁能想到会一无所获，本来没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瞌睡了，有人就把枕头递了过来，遇到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怎能不激动，试想，那可是成千上万的双头犬，走的又匆忙，遗留下来的猎物，石亨相信，只要随便搜罗点儿，就够族人吃上一阵子。
　　“依你看，恶犬的迁徙，是什么因由所致？”老人没有理会石亨那瞪来的烁烁双眼，紧盯着石二问道。眉头不仅没有舒展，皱的反而更紧了，神情肃然，似在担心着什么。
　　“不可测！我们探路到此地，知道是双头犬的栖息之地，所以格外小心……”石二思索着，似是想着如何措辞。
　　“一路潜行，回程秘径，并未发现一只恶犬，这才放下心来，可既知群犬的险恶，我们三个怎会大意，可奇在，我们刚抵此地时，远远的，还能听到一两声犬吠，不知何故，突然，犬吠匿迹了，起初还没发觉，时间长了，再无犬吠，也发现了异样，见族人还没有踪影，知道族老应该离的还远，再三衡量之下，禁不住好奇的驱使，我就带着石三、石四向猎犬的栖息地潜了过去。”石二回想着，心中同样疑惑重重，“结果就发现，昔日的犬窝，一只恶犬也没有，不由差异万分，可也不敢轻动，稍逝观察，在确认恶犬确实逃走后，这才返回，至于何种原因，确实不敢断言。”石二也是能言善辩之辈，一番叙述下来，却也讲的明白。
　　“族长，那里可是遍地被遗弃的猎物……”石二说完，一双肥眼盯着老人，满脸热切。
　　“三叔，真实天赐富源！”石亨同样双眼充满喜色。
　　“继续前行！”老人何尝不知石亨和石二心思，可老人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怎敢冒险，既然凶恶的双头犬都撤走了，还如此的匆忙，说明什么？证明什么？老人已不敢想象，立刻手一挥，“出发。”根本没有理会石亨那期冀的眼神和石二那满脸的热切。
　　石族众少立刻跟着老人纵跃而去，丝毫没有迟疑，石亨、石二对视一眼，一脸的无奈，尽管怦然之心不熄，依然跟上，不敢丝毫耽误。。
　　莽林葱茏，一路行来，人面猿巢、食肉蚁穴、猫头鹰林……一行人经过的所有险地，景象竟然一样，兽踪杳杳。一次次，让石二和石亨心动难耐，就是其他族人，面对这一次次诱惑时，也是步履维艰。
　　遇到这卓卓怪事儿，就是老人见过诸多大世面，也是心动不已，可还是一次次的按下了那股股躁动，对危险的莫名，老人选择了一忍再忍，可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